第八百九十二章：身體急轉直下

  「看來青兒很喜歡王妃。」權非聽著自家兒子的消息，笑眯眯的，相當欣慰。

  「在權公子心裡，夢兒也許就像他的姐姐。」御離淵聽得心裡有點刺，不動聲色地撇清權非的「喜歡」二字。

  權非爽朗一笑，清楚御離淵的不適之處，卻沒有額外解釋，反而說了一句，「要不是青兒執意堅持，今日請王爺來可就不是接風洗塵宴了。」

  「哦？權大人的想法竟然還要被自己的兒子左右？」御離淵暗含著嘲諷，故意這般問著。

  「沒辦法，畢竟他是我最寶貝的兒子。」權非也不吝承認，眉間多了些慈父的溫和。

  御離淵莫名共情到御諾身上，二人一時相對無言。

  「總之，皇上情況不容樂觀，若是王爺有了想法，可及時告知，臣一定儘量行方便。」權非拉回主題，面色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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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知道皇上現在身體不怎麼好，但御離淵和曲霏夢請安時還是頗為驚訝。

  眼前的人已經不能算得上是一個活著的人。

  皇上的臉色青灰，眼下堆積著幾層暗色的眼袋，眼神混沌，手背青筋暴露，只剩一層薄薄的皮附著在骨頭上面。

  就連坐著都需要人在一旁攙扶著，整個養心殿內散發著一股難言的霉味。

  曲霏夢不由蹙眉，行禮過後開口，「父皇，兒臣看您臉色不太好，請允許兒臣為您診脈。」

  皇上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說了什麼，只看到動作，沒有聽到聲音。

  一旁的丫鬟像傳聲筒似的，「皇上說不用了。」

  沒想到皇上在聽了這話後表情忽然激動了許多，嘴唇飛快張合著，卻是仍然聽不到聲音。

  丫鬟又道，「皇上說你們沒事就退下吧，他要休息了。」

  皇上的手動了下，被丫鬟暗中按住。

  曲霏夢全程看著他們的動作，有些無語，眯起眼盯著那個丫鬟，「你是誰家的丫鬟？」

  那丫鬟聽了後反而更傲氣，「奴婢是仙貴妃的貼身丫鬟，只是今日仙貴妃去為皇上祈福，才派了奴婢過來伺候皇上。」

  「哦？聽你這語氣，似乎很不耐煩？」曲霏夢冷哼著。

  反正皇上也說不出聲來，還不如直接詰問這個傳話的丫鬟。

  丫鬟沒有想到曲霏夢會為難她，梗著脖子，「奴婢可是奉命伺候皇上左右，王妃責問奴婢，就是不給仙貴妃和皇上面子。」

  「好大的臉！」曲霏夢徑直起身，快步走向那丫鬟，一旁的守衛迅速圍上來。

  御離淵彼時起身，一個眼刀掃射過去，守衛又猶猶豫豫地退下。

  曲霏夢一把推開丫鬟，半蹲在皇上身邊，不由分說伸手去把脈，若非親眼見到皇上還能動動嘴皮子，只怕她都以為這是個死人了。

  「皇上何時變成這樣的？」曲霏夢抬頭髮問。

  無人回答。

  最後，她的目光鎖定在方才傳話的丫鬟身上，「你口口聲聲說是仙貴妃親自照料，如今皇上這般虛弱，這就是仙貴妃照料的結果？」

  「皇上一直都好好的，就是三日前才突然急轉直下。」丫鬟立即出聲辯駁，怨懟地看了曲霏夢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麼不敢說的？不是說冒犯你就是冒犯皇上，還怕本妃治你的罪？」曲霏夢冷哼著。

  丫鬟咬了咬後槽牙，「皇上自從打算讓澤王澤王妃返京後就江河日下，連仙貴妃都沒辦法。」

  「哦？你的意思是父皇因我們回京更嚴重了？」這人才到京城，就被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曲霏夢哭笑不得。

  她回頭看了御離淵，後者眼神緊鎖著龍座上的皇上，諱莫如深，不知是心痛還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