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節 了斷 上

  布里科維奇　阿拉說完，也沒有繼續囉嗦下去，馬上帶著自己的人走出了房間，並且反手關上了門。

  由於是地下車庫，房間裡並沒有窗戶，只有牆壁最上方的一個排氣扇在呼啦呼啦的轉圈，通風流暢，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氣味，也絲毫沒有沉悶的感覺。

  腦袋頂上的吊燈很亮，讓人不可直視。付明把手槍上了保險，然後扔到了桌子上。他看了看身後的墨冰和幻聽，二人只是把艾達和蘭巴強行按到了桌子前讓他們坐下，就走出房間，也反手關門。

  付明並不擔心艾達和蘭巴會突然發難，他們現在被綁的死死的，束縛帶並非手銬，沒有鎖也打不開，高分子材料所製造而成的束縛帶，不是一半利器能夠割斷的兄弟，拽起來。付明注意到，二人手腳上的束縛帶並沒有打結，反而用熱量重新固定，根本就解不開。布里科維奇看起來並沒有打算要放掉這兩個人的意思，也沒打算讓艾達和蘭巴活著掙脫束縛帶。

  就算是他們突然發難，也很難走出這如同迷宮一樣的地下車庫。

  蘭巴　拉爾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在昨天晚上，付明的那一槍，子彈卡在了他的膝蓋骨里，造成粉碎性骨折，現在膝蓋上打著石膏和鋼釘，只能伸得筆直。就算是治好了也要留下殘疾。付明下手還是很黑的，開那一槍也只是為了出氣，還有讓蘭巴喪失行動能力，失去翻盤的機會，卻沒曾想真的會把蘭巴打殘。

  「就這麼殺掉你們，好像有點太便宜了。」付明把胸前的銀色玫瑰花摘了下來，放到了手槍跟前。不論在哪裡，他都佩帶著這朵銀質的玫瑰花胸針，對可可　海克因迪亞斯寄託哀思。

  「想要殺，就趕緊殺吧。我們是cia里的最高級管理人員，手裡擁有最多的權限。當然，我們所經受過的反審問訓練也是最多的。無論是**折磨，還是精神折磨，甚至是藥物，都對我們沒有絲毫效果。直接殺掉我們，或許會讓你更加痛快些。」艾達　瓊斯滿臉無所謂的樣子，好像對死亡沒有絲毫的恐懼。「可可　海克因迪亞斯的確是我親手殺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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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給我們來個痛快的，我是個男人，你也是。既然你在我們身上無法獲得任何情報，倒不如你也不要在我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知道這個道理。」蘭巴聽著艾達的語氣，心中最後的希望終於破滅。

  連艾達都已經但求一死了，而且從艾達的眼神里，蘭巴並未看到什麼計謀。這表明，艾達已經放棄了。他們無法從這裡逃脫，布里科維奇那個瘋子也選擇站在付明這邊。付明自然也不可能腦抽的把他們放走。

  「二位，我還什麼都沒有問啊。」付明苦笑著搖了搖頭。「首先，你們一定要死。」

  付明說完，艾達和蘭巴都是呆了一下，哪有這樣審問人的！上來先告訴他們，一定要死，怎麼可能還有人會把情報說出來。

  而且付明的這句話看起來並不是威脅，語氣十分普通，但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走上了這條路，就不能再回頭。當你們宣誓效忠美利堅合眾國，為了合眾國的利益而工作的時候，就意味著在你們的職業生涯中，會有這樣一天的發生。」付明玩弄著手中的銀質玫瑰花，他沒有看艾達和蘭巴，反倒是盯著手中的玫瑰花一直在看。

  「k，你到底想說什麼？」艾達盯著付明的臉，幾乎是看入了迷！一個臉色有些蒼白，身子也很瘦弱的男人，臉上所表現出的這種玩味和不屑，讓她幾乎無法抵抗。

  在付明用銀質的小花輕輕敲打木頭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之後，她才回過神來，仿佛是在掩蓋自己剛才的失態一樣，大聲問道，她的臉微微泛紅，不過蘭巴並沒有注意，只是以為她有些太過激動而已。

  「我想說，我很敬佩你們。對於untr來說，美國，cia，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和敵人。而對於cia來說，untr也應該是一個強大的敵人吧，我在你們這裡得到了正視，甚至是重視！你們不遺餘力的對付我，捕捉我暗殺我，每次失敗卻從來沒有懈怠過。艾達　瓊斯，蘭巴　拉爾，你們不能說是一個合格的好人，但至少是一個合格的愛國者。當了一個十分合格十分努力的愛國者，就不能再當好人了。這是我從我內心之中，所發出的由衷的敬佩，請你們接受這份敬意。」付明終於停止玩弄銀色玫瑰花，眼睛盯著蘭巴看了一會兒，看的蘭巴後脊樑發冷，然後把目光停留在了艾達身上。

  「我接受你的敬意。untr的確是一個強大的對手，能夠得到你的承認，我是不是應該說我很榮幸？」艾達輕笑了一聲，她在為自己剛才的想法而感到可笑，她剛剛在想，是不是自己說對付明有感覺，付明就會放過她，甚至也放過蘭巴。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她在不久之前，親手將子彈打進了可可的胸膛。她殺掉了付明最愛的那個女人。

  「你們，還認識這朵小花嗎？」付明把銀色玫瑰花推到了二人面前，輕聲問道，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官策。

  「可可　海克因迪亞斯的死，是我們的計劃之一。但是這個計劃失敗了，她的死沒有絲毫價值。」看著蘭巴沒有說話，艾達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說了這麼多，終於說到重點了。

  付明會為虎鯨而感到難過，因為虎鯨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虎鯨鋃鐺入獄，付明也沒有　再去加害於他。因為虎鯨雖然計劃頗多，但最終沒有對付明形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付明沒有必要去冒著風險親自幹掉他。

  而艾達和蘭巴則不同，他們策劃並且實施了對可可的暗殺，付明沒有理由也不可能放過他們。擺在他們面前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死亡。

  「殺掉她，激怒我。這就是你們的計劃。」付明嘿嘿笑了一聲。「這就是cia那個陰險惡毒的計劃，殺掉我最喜歡的女人，激怒我。」付明只是笑了一聲，就收起了冷笑，又恢復到了往常那個沒有感情的微笑。「從某個方面上來說，你們的確激怒了我，你們讓我失魂落魄的時間長達十幾個小時，你們成功了。但是，激怒我的後果很嚴重，包括死亡。」

  「我沒有什麼遺言了，蘭巴，你呢？」艾達咽了口唾沫，轉過頭去問蘭巴。

  「希望下了地獄的時候，撒旦看到我的可憐，給我把腿治好。地獄太過險惡，我可不想瘸著一條腿跟那些惡鬼搏鬥！」蘭巴盯著付明的眼睛，惡狠狠的說道。

  付明把那朵花留在了桌子上，抓起了那把glock-18手槍，關閉了保險。只要他想，就能在第一時間打爆兩個人的腦袋，絲毫不用拖泥帶水。

  他把槍口對準了艾達，食指扣在了扳機上，但並沒有向後拉動。

  屋子裡的空氣仿佛是停滯了十幾秒鐘，連排氣扇都沒有絲毫作用，艾達屏住呼吸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子彈的犀利，去成為耶穌或者撒旦的奴僕。

  但是十幾秒之後，她又聽到了乓當一聲，便睜開了眼睛。

  付明沒有開槍，他再一次把手槍上了保險，放到了桌子上。

  「k，你在耍我們嗎？」艾達原本以為一切終於可以了結，但看到自己還是沒死之後，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終於爆發了出來，大聲吼叫道。

  「艾達，冷靜些！」蘭巴不知道艾達這是怎麼了，原本被抓到，艾達肯定是要慷慨赴死，卻沒想到會讓付明激化到這個程度。

  付明自然也想不到艾達居然這麼容易被激怒，也是嚇了一跳，隨後回過神來。「太便宜你們了。」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以untr的能力，能夠從你們的身上挖到更多信息。我不可能因為自己的一時之快，讓untr損失這麼多情報。沒錯，沒有人能夠從你們的嘴裡撬出東西，但我們能從你的大腦里撬出來。挖出你們的大腦，利用量子計算機和人工智慧進行分析和讀取，那對我們來說易如反掌。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實踐過，但我並不介意讓你們成為試驗品。」

  量子計算機，量子科技，這兩個詞讓艾達想起了什麼。「原來untr的科技發達到這種程度，都是因為黛西　斯派洛博士。她的綁架，真的是你們做的。經過了那麼多調查，都沒有直接證據表明這件事是你們做的。只不過讓我十分疑惑的是，她居然真的願意為untr工作，絲毫不介意自己被綁架！」

  「你們，不也是把她綁架了，讓她為你們工作嗎？只不過那種綁架，看起來更加委婉一些，但並不能抹殺其本質。untr，真的是一個倡導和平的經濟體。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繼續生存和發展。」付明並未理會艾達的詭辯，他已經決定在兩個人被解剖之前，告訴他們一些東西了。

  「untr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艾達眯著眼睛，目光如炬的盯著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