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蛛絲馬跡

  「血已經止住了，沒有傷到血管。」醫師傑克戴維斯仔細的為付明清理和包紮傷口，將付明的左臂掉了起來，「老闆，近兩個周不要動這條胳膊了。」

  付明吃過了止疼藥，試著動了一下胳膊，可是劇烈的撕裂感從左臂和肩頭傳出來，腰後的那片淤青也讓他極不舒服，走路都有些踉蹌，強忍著才沒有讓可可扶著上車。

  「你這傢伙，命還真硬。」李靜雪有點驚奇的看著付明，她本以為賈克斯卡布里西奧的兩槍都打中了付明身穿的防彈衣，可是沒想到付明的左臂還是中了槍，現在讓她再看付明，要說是一個二十歲的學生，她斷然是不肯相信的，光是中槍之後的這種沉著和忍耐力，就足以讓她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嘆服，要知道這種疼痛可不是誰都忍受的了的。

  「這傢伙怎麼辦？」李靜雪的腳踩在賈克斯的後背上，此時的賈克斯被五花大綁，趴在后座下面，被堵住的嘴只能發出嗚嗚的求饒聲。

  「想辦法見到蔡嘯，賈克斯要留著，讓他能說話，我需要知道有關於吸血鬼更多的東西。」付明喘著粗氣，顛簸的道路和iadc的這輛減震能力極弱的卡車，讓他更覺得傷口疼得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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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靜雪嘆了口氣，把塞在賈克斯嘴裡的布條取了下來，「老實點，要是還想爽一下，老娘一定滿足你，只要說出來就可以，不用費力氣用行動表現出來。」說著，李靜雪又用力的踹了賈克斯一腳。

  「賈克斯卡布里西奧先生，後悔了麼？」付明稍微轉了轉身子，看著賈克斯狼狽的樣子，臉上的微笑有一次浮現了出來。

  「這麼近的距離，兩槍都沒幹掉你，你的運氣很好嘛，k。」賈克斯就算是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你想要知道什麼，我們做個交易，我告訴你情報，你放我條活路。我保證以後不碰軍火交易。」

  「作為一個商人，我很願意跟你交易，可是你把我打成了這樣，那我要看你的情報是不是真的能夠彌補我的損失了。」付明向李靜雪使了個顏色。

  李靜雪會意，立馬一個槍托砸在賈克斯腦袋上，又形成了一個新的傷口。「我說過，你如果想要爽一下，跟我說就可以了，不需要用別的方式表現出來，聽好，你現在沒有講條件的資格。」

  賈克斯被砸的頭暈目眩，腦袋晃了一下，滿臉是血。

  「告訴我我應該知道的有關於吸血鬼的所有東西，真實姓名，年齡，國籍，旗下公司，管轄地區，以及僱傭兵勢力和駐所。」付明轉過了身子，向前面看去，沒有再去看賈克斯一眼。

  「你想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呢，看來你也差不多猜到了，海珊海克因迪亞斯還有瓦西里伊萬諾維奇的死，都跟吸血鬼有關，不瞞你說，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賈克斯喘著粗氣，「到了這個地步，我也認栽，給吸血鬼幹活，也算我倒霉。吸血鬼，美國人，真名，亞歷山大s威靈頓，這還是我自己買通了他的手下才知道的，我也只知道這個。」賈克斯知道自己沒了退路，只能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付明失望的嘆了口氣，「我希望聽到更多有用的東西，來彌補我身上的槍傷。」

  「k，我說出了吸血鬼的情報，吸血鬼也不會放過我。雖然我是你的敵人，但我還是想要警告你，以你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與整個iadc對抗，兩個月後的德國柏林，iadc峰會只要一召開，你馬上就會被iadc全體成員投票逐出iadc組織，並且宣布對你的追殺令。現在的iadc，已經不是剛剛成立的iadc了，包括我在內，成員都變得自私，貪婪，為了金錢和勢力，不惜一切代價，挑起地區戰爭和衝突，僅僅是為了能讓自己的貨物更加好賣一些。」

  賈克斯閉上了眼睛，趴在地上，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懺悔，「我們懷著理想和信念，加入iadc，到頭來，也只有被控制的份啊。跟隨吸血鬼，可以或者，可以有錢有勢，反對他，只有死路一條。海珊和瓦西里，就是最好的例子。」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付明一直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可是聽到賈克斯的話之後，又不得不去相信。

  「cia。」賈克斯說出了三個字母，「你應該很熟悉，美國中央情報局。亞歷山大s威靈頓和cia的關係，似乎很密切，在iadc內部，應該也有cia的探員對每個成員進行監視。」

  「美國要通過cia，控制iadc，控制了世界軍火市場，也就控制了整個世界的戰爭秩序，說讓某個地區開戰，這個地區就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打響戰鬥。政治，經濟，資源，要什麼，有什麼。」付明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再奉勸你一次，不要跟iadc做對，不要跟cia做對，你會死的很慘的，不要高估你自己，亞歷山大遲早會對付你，如果你識相，就趕緊洗手放棄這門生意，或許能夠保住一條命，作為一個正常人，好好的活下去。」賈克斯掙扎著坐了起來，這一次李靜雪並沒有阻止他。

  「賈克斯，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高興。路德，停車。」付明擺了擺手，「把他的繩子解開，讓他走。」

  李靜雪點了點頭，照做了，好像她真的是付明的手下一樣。

  付明用左手在包里翻了一會兒，從窗戶里扔出一包壓縮餅乾，一瓶飲用水，還有一把多功能軍刀。「我希望你能夠向你說的那樣，作為一個正常人，好好活下去，畢竟相識一場，若是你想殺我，早在剛剛抓到我的那時就殺掉我了。但是我跟你不同，賈克斯，我還有要做的事情，就算是讓我跟整個美國政府對抗，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路德，開車。

  路德發動了車子，掛上了檔位，這輪開始慢慢的向前滾動。

  「白玫瑰真的是你的俘虜？」賈克斯望著地面上的東西，一臉釋然，最起碼，這條命是保住了。

  付明嘿嘿一笑，「賈克斯先生，我還是很懂得憐香惜玉的。」

  車子開走，只留下賈克斯一人在灌木林中，他撿起了地上的東西，向後面走去。

  「就這麼放他走？」李靜雪從後視鏡中看著賈克斯。「萬一他的情報是假的，怎麼辦。」

  「賈克斯並沒有想要殺掉我，他想讓我死的話，我的屍體到現在也已經涼透了，他頂多活捉我送給蔡嘯或者吸血鬼亞歷山大，他下不了手，iadc內部的人，恐怕都是被逼無奈的。既然說出了情報，那麼吸血鬼也不會放過他。」付明甩了甩腦袋，至少知道了吸血鬼的真實姓名，也算是一個很大的突破。

  黎明的陽光照在了付明的臉上，他睏倦的臉色讓李靜雪都覺得有些心疼，付明的臉上還帶著一些血跡，直到天色亮了起來，李靜雪才發現付明的半邊身子，都被左臂傷口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白色襯衫上的血跡已經氧化變成了黑色，這讓付明顯得十分狼狽。

  在停車休整的時候，可可特意從後面的那台卡車上跳下來，幫付明洗臉整理衣服。自從付明為了要救她而負傷之後，她就對付明特別的關心。可可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感情叫什麼東西，內疚，感動，或者只是純粹的關心呢，可可弄不明白。

  「你這樣，我很不習慣的，前幾天還是一副大小姐的樣子。」付明掏出了衛星電話，想要讓福東查一查亞歷山大s威靈頓這個名字。

  「受傷了就讓我照顧你幾天，你那幫手下，都是大老粗，靜雪姐姐也是軍人，肯定不會照顧人的。」可可臉色一紅，用毛巾擦乾了付明的臉，「雖然我從小也是養尊處優的，老爸還在到時候，也經常指使我端茶倒水，習慣了的。」可可微微的笑了笑，可是提起她的父親的時候，付明很明顯能夠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憂傷。

  「離你父親被害的真相，已經不遠了。」付明已經認定，幕後指使一定是吸血鬼，但是殺害他海珊海克因迪亞斯和瓦西里伊萬諾維奇的原因，的確是需要調查的。付明想，如果吸血鬼只是為了除掉異己，完全可以在iadc峰會上解除他們的iadc身份，然後隨便找個理由進行追殺，iadc內部人員會對這兩個人進行瘋狂的追殺，根本就不用那麼著急親自下令暗殺他們。

  付明一邊想著，一邊在衛星電話上按著號碼，可是還沒等號碼按完，衛星電話就已經響了起來。

  「早上好，老闆。」福東的聲音從聽筒里穿過來，由於寮國和中國的經度差不多相同，都是位於東八區時區中，所以根本就沒有時差的問題。

  「福伯，哈利克勞德博士接到了麼？」付明心裡還在惦記著博士對於那幾個日本戰鬥機甲的評價。

  「那老頭子精神著呢，昨天下午四點抵達帝都國際機場，他有點累，所以今天才跟您聯繫。另外，寮國北部蔡嘯勢力附近的幾個勢力，都欣然接受了那批低價武器，那個地方又要熱鬧起來了，蔡嘯的統一之路看起來沒那麼順利了。」福東的辦事效率不可謂不高，蔡嘯地盤的周圍有四個軍閥勢力，福東在兩天內就用一些低價武器得到了這些勢力的幫助，不論是否真心，礙於面子，在付明穿過這些地方，或者需要這些軍閥勢力對蔡嘯勢力施壓的時候，他們還是會幫忙的。

  「辛苦你了福伯，我有一個名字，亞歷山大s威靈頓，美國人，他的代號，是吸血鬼。」付明嘆了口氣，這是他挨了兩發子彈才換回來的東西。

  福東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我會儘快查到他的一切信息。克勞德博士要跟您通話。」

  付明沒有說話，幾秒鐘後，聽筒中響起了一個老頭的聲音，由於在俄羅斯呆的時間太長，哈利克勞德的英文都帶一點俄語的味道了。

  「小子，東南亞好玩不？」哈利克勞德活像一個老頑童，歲數比付忠天還要大的他，心裡卻跟付明差不多。

  「一點都不好玩，幾小時前我的左臂剛被打了個對穿。」付明苦笑了一聲。

  「唉……」哈利看付明，就像是看自己的侄子一樣，還是很關係的，「你自己要小心些，不要為了生意把命都搭進去。今天早上，日本正式動用了泛用人型戰鬥機甲。你猜怎麼著，已經被打到海岸線附近的日本軍隊居然全面反攻，把戰線又推到了獨島附近，看起來ll004級具備水陸兩棲的能力，而且作戰能力很強，日本一共出動了三台ll004級。」

  「照片您看到了麼？有什麼評價？」付明皺了皺眉頭，戰鬥機甲的作用遠比他和可可想想的要高很多。

  「照片能帶來的情報很有限，我需要看它們的戰鬥畫面，但是日本政府沒有公布，相信不久之後韓國會公布的。東西雖然是好東西，但是在我的眼裡……」哈利的語氣變得詭異起來，似乎是向賣個關子。

  「在我的眼裡，它們有一個致命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