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第08章：蘇沫VS許安

  「蘇沫。」

  晴朗的大街上，蘇沫突然被一個人叫住了。

  蘇沫定住腳步，轉過了身來。

  前方幾步開遠處站著的是一個容貌十分艷麗明亮的女子。

  女子朝她走近了幾步，臉上是妍妍的笑意，道，「先還以為認錯了人，沒想到真的是你。」女子明顯有些興奮。

  蘇沫有些疑惑，出聲問道，「你是？」

  女子臉上的笑意卻明顯消落了一些下去，凝了凝蘇沫，道，「賀玲呢，你還真忘了我了呢。」

  蘇沫卻想起來了是誰。

  當年的那個名動整個校園的高三班的班花賀玲。

  陽光明朗的咖啡廳裡面，坐在對面的那個女子卻更是明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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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過得好嗎？」坐在對面的女子問。

  蘇沫攪了攪手裡的咖啡杯，回道，「嗯，挺好的，你呢。」

  賀玲手腕上帶的那一串手鍊就是價值不菲，

  脖子上的項鍊也漂亮異常，咋看上去就像是雜誌上走下來的模特一樣。

  「我挺好的，高中畢業之後就去當了模特，現在也算是馬馬虎虎。」

  蘇沫知道她說得簡單，這中間的過程卻絕對不尋常。

  賀玲道，「要說到當年那些同學，變化最少的，恐怕也就是你了。」

  「嗯？」

  「簡陽現在在一所大學裡面當教師，班上的其它同學也都變化很大，看見你。」賀玲笑了笑，道，「我還真覺得沒什麼變化。」

  「嗯，對了，你現在和簡陽怎麼樣了？」

  蘇沫的手頓了頓。

  「我們兩年前就分手了。」蘇沫道。

  「嗯，我知道。」賀玲道，「要說那一年我還專門找過他呢。」賀玲像是一點也不介意地說道，「你們分手了，我就想試下看他和我能不能在一起。」

  「結果呢。」賀玲攤了攤手，「顯而易見了，簡陽一直是個死心眼兒。」

  蘇沫只看了看窗外，沒有說話。

  「要說到以前的時候，蘇沫，其實我是有些討厭你的。」賀玲道，「明明我是整個學校裡面最漂亮的女生，是整個高三班上最漂亮的人，但是你才是班上最多男生喜歡的女生。」賀玲有些不屑。

  蘇沫攪動咖啡的手停了停，抬頭看著賀玲，笑了笑。

  兩個多年的朋友，很多年後再來說到這些，卻只覺得那是些幼稚的好笑。

  「你現在都在做些什麼？」賀玲問，用手撩動了一下她酒紅色的波浪捲髮，白皙的臉頰被襯得越發得熠熠生輝。

  蘇沫指了指自己手裡的記事本，和旁邊的錄音筆，道，「做一個採訪，做一個專題策劃。」

  賀玲貌似明白地點了點頭。

  最後要道別的時候，賀玲卻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句，「蘇沫你知道當初為什麼簡陽要和你分手麼？」

  走出咖啡廳外，賀玲側過身來，盯著蘇沫道，「蘇沫，有可能簡陽跟你說的分手理由不是真正的理由。」

  蘇沫突然就叫住了她欲要轉身要走的身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賀玲。」

  兩人此時都正站在階梯邊，這時路邊卻滑過來一輛漆黑的小轎車，坐在車后座上的男人將車門推了開來，想要叫蘇沫上去。

  蘇沫卻只站在原地，盯著賀玲的身影。

  「許大導演！」賀玲卻朝著停靠的小轎車裡的男人輕喚道。

  許安瞟了眼站在路邊的那個女子，出聲問到蘇沫道，「你朋友？」

  蘇沫沒有回應許安的話，只將視線死死地盯在了賀玲的身上。

  賀玲看了蘇沫一眼，輕笑了一聲，道，「簡陽當年確實是因為困頓才和你分的手。」像是想到了什麼，賀玲又笑了下，略略有些不屑地道，「他連學都快上不起了，還怎麼來交你這個女朋友？」

  「蘇沫，簡陽當年是差點輟學的。但是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留在英國，你都不願意回來一趟。哪怕就是一次，你就該知道，簡陽他到底是種什麼境況！」

  蘇沫那天沒有上許安的車，她只一個人怔怔地就在路邊上走著。

  蘇沫來找到簡陽的時候，簡陽剛從大學城裡面走出來。

  「小沫？」簡陽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蘇沫。

  「你怎麼來了？」簡陽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問了朋友。」蘇沫回，「以前的同學。」

  簡陽驀然住了口。

  大學城校門口，人來人往的，然而蘇沫抬起頭來，凝著簡陽，問道，「阿陽，有些事情，你可不可以跟我說清楚？」

  簡陽只覺得心頭慌跳，「小沫，你都知道什麼了？」

  大學城人來人往的，簡陽把蘇沫往人少的地方帶了去。

  「小沫，有些事情，跟你想的不一樣，你不要想太多了。」

  蘇沫點了點頭，「我跟著你去了你家一次。」

  簡陽有些驚訝地盯著她。

  「我就在外面，沒有進去。」

  「小沫……」

  「簡陽，為什麼當年的事情，不跟我說清楚呢？」

  蘇沫那天一直跟著他到了他家的外面，那周圍都有熟識的鄰居，蘇沫只說是簡陽的朋友，隨後那些鄰里阿婆就把簡家的事情跟她說得差不多了。

  自己的愛人，那些年，發生了那麼多事，但是她卻是一點都不知道，她就躲在國外的那個殼裡，以為在療自己的傷，卻不知道，任性的自己錯過了多少東西。

  「阿陽，你把以前的事情跟我說清楚，好不好？」蘇沫抬頭看著他，道。

  簡陽卻用雙手抱著了雙臂，靠在了一旁的牆壁上，閒閒地看著蘇沫，臉上有著些淺淺的笑意道，「小沫，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以前還能許你諾言陪著到國外去，但是現在我可能許你一個輕鬆的明天都不可能。」

  蘇沫只是抬著眼睛凝著他。

  有片刻的沉默，而後便是簡陽伸出了雙手，將蘇沫緊緊的擁進了懷裡。他的雙手極為的用力，仿佛是要將蘇沫按進身體裡去般的樣。

  「小沫，小沫。」抱著蘇沫的男子，淺淺低語著，「這麼多年了，我很想你……小沫。」

  蘇沫伸出了雙手，從後面抱住了他。

  *

  把蘇沫帶回住處，簡陽還是有些侷促，這家裡是太過簡單了。

  「小沫，坐吧。」簡陽把一個墊子遞給了蘇沫，讓她可以就著席地而坐。

  「我去煮點晚飯，你要吃什麼？」

  蘇沫還在轉著頭看房間四周，隨口道，「面吧，敲著一個蛋的那種。」

  簡陽輕笑了下，「真是的，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蘇沫朝著他嘟了嘟嘴。

  面做出來的時候，味道還是很吸引人的。

  兩個人端著面一起在一個老舊的電視機面前坐了下來，一邊吃麵一邊看著電視裡面。

  蘇沫中途朝簡陽看了看，還笑了笑。

  「你笑什麼？」

  蘇沫搖了搖頭。

  簡陽也不再追問，只安安靜靜地吃麵。

  晚飯過後，簡陽便要送蘇沫回家。

  「不用送我了，我坐車回去就行了。」

  計程車停下來，蘇沫要坐進去的時候，簡陽卻出聲喚了句，「小沫。」

  蘇沫咬著唇淺笑著歪頭看了他一眼，而後道，「阿陽，這兩天，我還要做些事情，等過兩天，我來找你，好不好？」

  簡陽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

  《半夏》這一段時間在拍攝緊急期，蘇沫要找到許安，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時候在他的公寓外面等了半夜，也不會見他回來。

  白天蘇沫的上班時間和他也是錯開的。

  蘇沫按著號碼撥出去，接通了，那邊傳過來就是透著幾分煩躁的聲音，「餵？」

  蘇沫咬了咬唇，道，「我們可以見個面嗎？」

  「我現在在片場，你過來就能見到我。」

  蘇沫繼續咬著嘴唇，道，「我在你公寓下面，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談談。」

  電話卻「啪」的一聲就掛斷了去。

  許安的車子開到的時候，蘇沫還等在公寓下面。

  俊雅斯文的男人從車座里步出來，直走到蘇沫的面前，凝著她道，「怎麼了？」

  蘇沫抬頭看了看他，只是一件簡單的緋紅襯衫……蘇沫想，也許是沒有哪個人更像是這個男人一樣適合穿紅的了。

  蘇沫抬著頭，凝著他的眼睛道，「我們分手吧。」

  果然看見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想要伸手過來夾蘇沫的下巴，蘇沫往後面退了一點，躲開了他的手，他的眼裡立刻顯出一點噪色。

  「蘇沫，我這兩天比較煩躁，這些事情可不可過兩天才來和我談。」

  蘇沫仍舊盯著他的臉，「也許過兩天，我已經和別的人在一起了。」

  許安眉頭皺得緊緊地看著她。

  「算了，上去再說，我現在累得很，你讓我休息下再說。」

  蘇沫背著雙肩包，此刻便將包取了下來，抱在了身前。

  不知道為什麼，跟著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覺得驚慌，和，一點點的恐懼。

  電梯直達了公寓上層。蘇沫走出電梯，跟著許安走進公寓裡去。

  許安將領口上的兩顆紐扣解開了去，手機扔在了沙發上，就直接走進浴室去了。

  手機上的信號燈在一閃一閃的，顯示有新信息，只是很短的時間裡，屏幕就一亮一暗了許多次，顯然有許多的電話打進來。

  許安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從浴室裡面走出來，蘇沫看了看他的神情，好像精神了許多。

  「好像有很多的電話。」蘇沫凝了凝沙發上的手機。

  許安閒閒地看了一眼，從沙發上抓起了手機，翻看了一下，然後又直接地扔了開去。

  「要喝點酒嗎？」許安問。

  「不用了，謝謝。」蘇沫回。

  許安給她倒了杯飲料放在她面前，自己則倒了半杯紅酒走過來，坐在她對面，慢慢喝了口酒，眼睛盯著她。

  「好了，說說你分手的原因。」前面的男人開口道。

  蘇沫抬頭看了看他，回道，「我……還喜歡以前的男朋友……」沙發上的女孩不自覺的，腳就往後面收了一點。

  許安略略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