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8章

  程咬金站在巍峨的皇宮前，他那張粗獷的臉龐上寫滿了茫然與疑惑。自從他風塵僕僕地從吐蕃歸來，便鮮少有機會再見到李世民。那時的李世民，總是說自己過於勞累，需要休息，於是程咬金便也識趣地退避三舍，不再打擾。

  然而今日，他卻被緊急召見入宮。這突如其來的召見，讓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惶恐。他忍不住開始琢磨，李世民找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程咬金跟隨宮人穿過一道道幽深的宮門，耳畔傳來遠處絲竹之聲，與近處宮人低語相交織，營造出一種莊嚴而神秘的氣氛。他環顧四周，只見宮牆高聳，金碧輝煌，每一處都彰顯著皇家的威嚴與尊貴。

  他越走越近，心中的忐忑也愈發強烈。他聽說過，最近李世民與房玄齡二人似乎在密謀著什麼大事。如今自己被召見，難道也與那件事情有關？程咬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慌亂，但那股不安的情緒卻像一團火，在他的胸腔里熊熊燃燒。

  在微風輕拂的午後，程咬金終於抵達了李世民那座莊嚴而神秘的御書房前。此刻的皇宮，仿佛沉浸在一股肅穆與莊重的氣氛之中，每一塊青石、每一片琉璃瓦都似乎在訴說著歷史的滄桑與輝煌。

  

  宮人緩緩推開了御書房那扇沉重的朱紅色木門，伴隨著一聲悠長的吱呀聲，書房內的景象逐漸展現在程咬金的眼前。一股沉穩而威嚴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壓抑著人的呼吸。書房內陳設簡潔而不失高雅，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典籍，筆墨紙硯擺放得井井有條，顯示出主人的嚴謹與品味。

  程咬金低頭走進書房，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這肅穆的氛圍。他的目光落在了書桌前那位端坐的身影上——正是大唐的皇帝李世民。此刻的李世民，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的臉龐雖然已經被歲月的風霜侵蝕，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依舊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程咬金，你來了。」李世民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看著他。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程咬金心中一凜，連忙上前行禮：「末將參見陛下。」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恭敬與惶恐，畢竟站在他面前的，是整個大唐帝國的最高統治者。

  在行禮的過程中，程咬金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了書房的角落，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房玄齡竟然也在當場。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房玄齡是朝中的重臣，他在這裡，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而李世民讓自己過來，也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讓自己做的。

  程咬金在心中暗暗猜測著，同時也不禁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房玄齡素來以智謀著稱，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他與自己之間的關係，雖然表面上還算和氣，但私下裡卻難免有些微妙。如今房玄齡出現在這裡，程咬金不禁擔心他是不是在搞什么小動作，甚至是挖坑給自己跳。

  李世民看著程咬金那複雜的表情，心中也是明鏡一般。他深知程咬金與房玄齡之間的微妙關係，也明白程咬金此刻的忐忑與不安。但他並沒有直接點破，而是揮了揮手，示意程咬金免禮。他仔細打量著程咬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這一刻的書房，仿佛成了一幅凝固的畫卷。李世民、程咬金、房玄齡三人之間的微妙關係，以及即將到來的未知事件，都在這幅畫卷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而這一切，都將成為大唐歷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被後人傳頌與回味。

  書房內，氣氛愈發凝重。李世民的目光在程咬金身上徘徊，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而程咬金則低垂著頭，儘量不去看房玄齡，生怕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任何不該有的情緒。房玄齡則靜靜地站在一旁，雙手背在身後，臉上帶著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知節啊，你自吐蕃歸來後，朕一直未能與你詳談。這段時間裡，朕心中積了許多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此刻，你我二人獨處，正是談心的好時機。朕知道你辛苦了，但眼下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李世民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敘述一段歷史的沉重。

  程咬金聽到李世民的話，心中一緊。他深知，作為大唐的忠臣，自己的命運總是與國家的興衰緊密相連。每一次皇帝的召喚，都可能意味著一場新的征程，或是一個重大的任務。他抬頭望向李世民，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著無盡的智慧和決斷。

  「陛下，您要讓臣幹什麼？」程咬金問說，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

  李世民微微一笑，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房玄齡：「這事讓房玄齡來和你說吧！」

  房玄齡此刻心中一懸，但隨後又鎮定下來。他早就料到，李世民會讓自己來向程咬金解釋這一切。畢竟，讓程咬金進宮，也是他的主意。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準備開口。

  程咬金看著房玄齡，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傢伙，又在搞什麼鬼？每次房玄齡出現在自己面前，總是帶著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情。但無論如何，程咬金知道，自己必須認真對待房玄齡接下來的話。

  過了幾息之後，房玄齡終於開口了：「程將軍，是這樣的，因為近一段時間女唐與新唐人口流失嚴重，大概有數百萬人離開這兩個地方。」

  程咬金聞言，眉頭緊鎖，如烏雲壓頂，讓人喘不過氣來。他深知，人口流失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無疑是割肉之痛，其嚴重性不言而喻。這不僅意味著國家勞動力的減少，更可能引發經濟的衰退和社會的動盪，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塊巨石，激起千層浪花。

  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如炬，緊盯著房玄齡，試圖從他那深邃的眼眸中讀出些許端倪。然而，房玄齡的臉上卻是一片平靜，仿佛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捉摸不透。

  「所以說？你究竟想說什麼？」程咬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仿佛一個渴望得到答案的孩子。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房玄齡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疑慮和困惑都吸入腹中，然後緩緩吐出：「陛下以為，此事與南洲脫不了干係，因此，想派我等前往調查。」

  「南洲？大皇子那裡？」程咬金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件事竟然與李承乾有關。在他的印象中，李承乾雖然有些驕縱，但也不至於做出如此危害國家的事情。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仿佛有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房玄齡，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程咬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他此刻的心情如同被亂麻纏繞，急切地想要找到一個出口。

  李世民此時也開口了，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知節，你也不要著急，讓房玄齡慢慢說。」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安撫的意味，仿佛一陣春風拂過，讓程咬金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程咬金點了點頭，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了陣腳。作為大唐的將軍，他必須保持冷靜和理智，才能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房玄齡見狀，繼續說道：「我們原本想要親自前往南洲調查，但大皇子那裡防守嚴密，我們想要進去並不容易。因此，陛下決定派你前往南洲，親自調查這件事。」

  「我？」程咬金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想到李世民會派自己去處理這樣一件棘手的事情。在他的印象中，自己雖然勇猛善戰，但調查這種複雜的事情並不是自己的強項。

  李世民看著程咬金，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是的，知節。朕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忠誠。這件事交給你去辦，朕很放心。」

  程咬金深吸一口氣，心中湧起一股豪情。他知道，這是李世民對自己的信任和重託，他不能辜負。於是，他跪倒在地，雙手抱拳，鄭重地說道：「陛下，臣願往南洲調查此事，定不負陛下所託！」

  然而，他心中還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拉上房玄齡一起。他深知房玄齡的智慧和謀略，有他在身邊，自己一定能夠更快地查清真相。於是，他抬起頭，看著房玄齡說道：「但臣斗膽請求，讓房玄齡一同前往。有他在，臣定能更快查清此事！」

  房玄齡聞言，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他沒想到程咬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淡淡地笑道：「程將軍言之有理，若有我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李世民看著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那目光仿佛經過歲月磨礪的寶劍，閃爍著銳利與智慧的光芒。他深知，大唐的江山穩固，離不開這些忠誠而有能力的臣子。程咬金勇猛善戰，房玄齡智謀過人，他們的組合無疑是此次調查的最佳人選。

  然而，房玄齡的內心卻是拒絕的。他並不想前往南洲，那裡的局勢錯綜複雜，充滿了未知與危險。他原本以為李世民會派其他人去，自己則可以留在京城，繼續輔佐皇帝處理朝政。但沒想到，李世民竟然會點名讓自己與程咬金一同前往。這讓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他知道，作為大唐的臣子，自己不能輕易拒絕皇帝的命令。但是，他也不想就這樣稀里糊塗地前往南洲。於是，他開口了，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和掙扎：「陛下，臣……臣恐怕難以勝任此次任務。」

  李世民聞言，眉頭微皺。他看著房玄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哦？房卿何出此言？」

  房玄齡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陛下，臣年事已高，身體不如從前。南洲路途遙遠，且局勢複雜，臣擔心自己無法勝任此次調查任務。還請陛下另選高明，臣願在京城為陛下效力。」

  李世民聽罷，沉默片刻。他深知房玄齡的才華和能力，但也理解他的顧慮和擔憂。然而，這次調查任務的重要性非同小可，他必須確保派去的人能夠勝任。於是，他緩緩開口：「房卿，你的擔憂朕能理解。但此次調查關係到國家的穩定與繁榮，非比尋常。朕相信你的智慧和經驗能夠為此次調查提供極大的幫助。至於身體方面，朕會安排御醫隨行，確保你的健康無虞。你與知節一同前往，定能查清真相，為朕分憂。」

  房玄齡聽罷李世民的話，心中一陣無奈。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拒絕這次任務了。他只能點頭應允，心中卻充滿了對未知旅程的擔憂和不安。

  程咬金看著房玄齡，那雙虎目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深知房玄齡的智慧與謀略，但同時也感受到了房玄齡內心的不情願。程咬金心中明白，房玄齡並不想前往南洲，但皇帝的命令已經下達，他們作為臣子，只能遵命行事。

  他輕輕拍了拍房玄齡的肩膀，聲音中透露出堅定與安慰：「房大人，不必擔心。有我在，定會保你周全。我們一同前往南洲，查清此事，為大唐的繁榮穩定貢獻力量。」

  房玄齡聞言，心中湧起一陣納悶。他微微皺眉，看著程咬金那認真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無奈。他心中暗道：「好你個程咬金，明明知道我不想去南洲，卻還故意這麼說。你自己不想去，才找我一起的，現在卻讓我一起面對這未知的風險。真是有種要衝大家一起沖的感覺。」

  然而，話已出口，房玄齡也無法收回。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什麼拒絕的話了。於是，他只得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復自己的情緒，緩緩說道：「臣盡力便是。」

  程咬金看著房玄齡的表情變化，心中也明白了幾分。他知道房玄齡是出於無奈才答應的，但他也相信，在面對困難時，房玄齡一定會發揮出自己的智慧和才能。他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們就一同前往南洲，查清真相，為大唐的繁榮穩定貢獻我們的力量。」

  李世民看著二人這般，不由得點了點頭。

  「好，好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