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千年種族

  「距離婚期只剩下五天了，皇上卻要王爺去寧州辦什麼差事，姑娘，你說皇上是不是在故意整王爺啊？」巧靈這丫頭在卓曄身邊呆久了，也愈發的膽大起來，語氣里，竟隱隱透著對鳳臨睿的不滿之意。

  「或許……是真的有什麼急事吧……」卓曄的秀眉皺了皺，她嘴上雖如此說，但心裡其實也有和巧靈類似的想法。

  一直覺得鳳臨睿有些陰陽怪氣的，心思讓人難以捉摸，而這次的所謂「辦差」，真是太像故意的行徑了，天碩泱泱大國，朝中文武官員無數，有什麼事情非得快要大婚的鳳臨策親自出馬啊？

  「姑娘，你說，王爺大婚那日能趕回來嗎？」巧靈有些擔憂的說。

  「一定會的。」卓曄微笑，她相信鳳臨策如論如何都不會錯過他們的婚禮的。

  而且，鳳臨睿是個有分寸的人，就算是劣行使然的胡鬧，也不會做的太過分。

  

  主僕二人正說著話，忽有一小丫鬟來報說：「姑娘，瑾王爺來了，正在前廳里喝茶等候姑娘呢。」

  如今，卓曄已被賜婚予鳳臨策，便是鳳臨歌未來的三嫂了，按照規矩，鳳臨歌不便再進楓林苑與卓曄會面，便只能在正廳等候她了。

  「哦？」卓曄聽說鳳臨歌來了，連忙說道：「我這就過去。」說著，便支著身子從軟榻上起來。

  「喲，姑娘，您可小心著點。」巧靈上前一把扶住卓曄的身子說：「您別動，我去給姑娘拿外衣。」

  卓曄見巧靈緊張的樣子，不禁搖頭失笑，她這才懷孕兩個多月而已，就把她伺候的跟尊玉佛似的，生怕磕了碰了，這若是等顯懷了，還不得天天把她綁在床上啊！

  卓曄穿好衣服來到前廳，便看見一身白衣的鳳臨歌，正端著茶杯靜靜的出著神。

  「臨歌，你來了。」卓曄微笑著打招呼。

  聽見卓曄的聲音，鳳臨歌回過神來，抬頭望著她笑道：「嗯，我們許久不曾好好殺上一盤了，所以今日特地來尋你……」注意到卓曄是被巧靈扶著進來的，鳳臨歌的臉色不禁微變，關心的問：「曄兒身體不適嗎？」

  「沒有，在床上躺的久了，身子有些發麻，才讓巧靈扶著的。」卓曄不著痕跡的擺脫了巧靈的攙扶，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瞎話。

  巧靈無語地暗翻了一個白眼，之後兩忙給鳳臨歌行禮：「奴婢見過瑾王爺。」

  「嗯，免禮吧。」鳳臨歌嘴上對巧靈說著話，眼睛卻不放心地仔細打量了卓曄一番，見她臉色紅潤，杏眸神采奕奕，的確不像是生病了的樣子，方才放下心來。

  「巧靈，去取棋來。」卓曄對巧靈吩咐了一句，又對鳳臨歌輕笑：「臨歌來的正好，我也正手癢呢。」

  在宮裡陪鳳臨睿下棋是遭罪，與鳳臨歌下棋卻是享受，下棋，講究的是棋逢對手，實力相當才下的過癮。

  「是，姑娘。」巧靈無奈的應了一聲，片刻，便將棋罐、棋盤都取了來。

  下棋太累人了，特別是姑娘和瑾王這樣的高手，一盤棋可以下幾個時辰呢，巧靈心中雖不願卓曄玩這種耗精力的玩意，可是也無力阻止。

  只落了几子，卓曄就明顯的感覺到鳳臨歌的心不在焉，心裡暗暗一嘆，開口道：「臨歌，你的棋藝退步了。」

  鳳臨歌愣了一下，之後輕柔的一笑：「是曄兒的棋藝又精湛了……」

  曄兒……曄兒……曄兒……鳳臨歌在心裡不停的重複著這個名字，再過幾天，他就不能再這麼稱呼她了，而是應該……叫她三嫂了……

  卓曄不知該如何接話了，櫻唇抿了抿，沒有言語，難道是她太樂觀了麼？她以為，他來找她下棋，便是已經漸漸的把她放在朋友的位置上了……

  「對了，恭喜你和三哥。」鳳臨歌語氣儘量維持著輕鬆淡然。

  「謝謝。」卓曄低頭看著棋盤，不敢看鳳臨歌的表情。

  「還有……上次宮宴上……謝謝曄兒……」鳳臨歌又說。

  「我並沒有做什麼。」卓曄輕聲道。

  卓曄出宮以後，已經將紫蘇的事情告訴鳳臨策了，鳳臨策暗中查證，紫蘇所言皆為事情，鳳臨歌要感謝的那人個，應該是紫蘇才對，或者說，要感謝鳳臨歌自己曾經積了善德。

  鳳臨歌卻輕輕嘆息：「應該謝曄兒的，這些年來，我已經很累了……」

  卓曄聞言，心中頓時一跳，難道鳳臨歌已經知道她知道那些事情了？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與瑾王爺好好下上一盤，沒事不要來打擾。」卓曄對左右的下人吩咐道。

  「是……」

  巧靈知道卓曄與鳳臨歌有事要談，忙率先帶頭出了廳房，其他人也跟在她身後離去。

  卓曄斟酌了一下，小心的道：「臨歌，我知道你心裡很苦，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鳳臨歌微笑：「是啊！過去了，已經許多年沒有這麼輕鬆過了。」

  「你心裡……可有怨？」

  「怎麼可能不怨，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偉大廣闊的心胸啊……」

  是啊，鳳臨歌的身上有著謫仙般的氣質，但他並不是仙人啊，是人，受了這麼多的苦，怎麼可能無怨無恨……

  只是，卓曄有些擔心，鳳臨歌平時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從不把自己這些年的遭受的苦難放在心上一般，世人看不出的那份怨，會不會影響到他今後的生活呢……

  鳳臨歌卻仿佛猜到了卓曄心中所想，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苦笑，輕聲道：「曄兒知道，我的母妃是白族人吧？」

  「嗯，我聽說過。」卓曄點頭，只是，她不了解這個白族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民族，也奇怪鳳臨歌為何會忽然提起此事，她不由好奇的瞪大的眼睛。

  「白族是這個世上已存在了千年的種族，現在族人雖以不多了，但卻遍布大陸的許多個國家，只是，並不歸屬任何國家管制……」鳳臨歌幽幽的嘆息一聲，道：「我的母妃，是上任白族族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