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爭論

  太玄峰上方，玄空漂浮著的空中之城。

  長老殿議事堂，四巨頭長老，以及無數沒有職務的長老，正在圍繞張夜的問題爭吵。

  這麼多長老談論一個內門弟子，絕無僅有。

  這實在是張夜短短離山半年，所作所為讓這些長老們，又愛又怕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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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夜是萬年難遇的奇才，我譚思琴提升他的內門弟子身份也在情在理，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短短出山半年，張夜自行築基，自行進入第三層。越級挑戰數人，彰顯戰鬥天賦。此外，當初在外門照顧草藥的時候也表現出了藥材天賦，以二品田和二品種子，種植出三品藥材。」譚思琴淡淡的道，「我實在想不通，諸位在這裡咬著雞毛蒜皮的事，對他進行圍堵，是什麼用意。」

  「這裡沒人懷疑張夜的天賦。」四巨頭之首的掌刑長老忽然開聲，「但我仙道大派，人品首要第一。張夜小小外門弟子，卻在對魔道弟子一戰中，私自誅殺內門弟子無缺，這是你譚思琴師妹回報掌刑堂的嗎？」

  「哼。」譚思琴冷哼了一聲，「是我回報的，我這麼看見就這麼回報。但這不代表我認為他錯了。叛逆賊子自當誅殺，何須顧忌，他不殺我殺，有什麼分別？」

  掌刑長老皮笑肉不笑的道，「師妹此言差異，無規矩不成方圓。門派自有規矩，你若出手誅殺內門弟子無缺，那當然合理。但是張夜當時是外門弟子，無權代替長輩和掌刑堂執法，這是以下犯上，目無規矩！」

  譚思琴冷笑了起來，「說道目無規矩，恐怕掌刑師兄那個寶貝徒弟霍天狼，才是太玄門第一？」

  「好了，師兄師妹，不用在這個問題在爭吵。」四巨頭之一的傳功長老介入道，「這事我的看法，儘管張夜做法極端了些，但是事出有因，戰鬥中情況瞬息萬變，實在無法照顧規矩，內門弟子無缺叛逆是實情，張夜帶長輩誅殺就算有錯，也是小錯。」

  掌刑長老只得轉而道：「迫於島上，張夜殺人奪寶，擊殺東大劍門弟子，破壞我仙道同盟，這個罪名可不小。譚思琴師妹作何解釋？」

  譚思琴道：「不用解釋，這事我清楚，事出有因，東海劍門內門弟子黃劍不知死活，強行調戲我的劍撲，活該受死。殺人奪寶不成立，戰鬥中黃劍意外死亡，法寶難道留下給別人？東海劍門要法寶的話叫他們來找我，我賠他們一個四品法寶。」

  譚思琴說完，鐵青著臉起身，自顧離開了議事堂。

  「像什麼話，都沒有結束呢。」下方聽堂的少數幾個長老發出了小聲質疑。

  不過掌刑長老知道譚思琴歷來的脾氣，裝作沒聽到。

  傳功長老再次打圓場，「從各方面來說，譚思琴無錯，提升張夜進入內門也在她職權當中，大家也就別盯著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事務了。說來都有傳聞了，說我們太玄門家大業大，奢侈到了拿一個築基三層天賦的人做外門弟子。」

  「這事沒完。」掌刑長老冷哼了一聲。。。

  張夜到內門執事院領取的內門弟子的玉牌，領取了職司，以及新的駐地。

  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完全不同，不居住潮濕寒冷的谷底。

  大多數的內門弟子，居住在太玄主峰半山腰的一個山谷。

  山谷寬闊，差羅了許多獨立小院。

  這裡就是內門院。

  張夜的新家就安排在了這裡。

  進入自己的小院轉悠了一下，四處蜘蛛網叢生，灰塵覆蓋。

  看起來已經許久沒人在這裡居住了。

  張夜花費了些時間，把里里外外的灰塵和積雪打掃乾淨。

  張夜不及考慮其他，靜靜的坐下來，把和石天雲的戰鬥經歷，做出了一個總結。

  當時在危急情況下，聽聞大師姐出事之時，張夜心態發生了極度變化，終於在靈魂的深處，理解了十步殺一人的意境。

  從而把一直作為碎片，游離在外的大天羅手融合進入了玄空拳之中，彌補了那個殘缺的結構。

  結構成熟之後張夜自己都想不到，這個被自己命名為「十步一殺」的神通如此厲害，如此耗費真力。

  張夜目前是築基三層，但是真實的法力，直接等同於普通的築基四層。

  這樣的積累發動十步一殺瞬間就被抽乾，還不能發揮其威力，這到底是什麼神通？

  「這在太玄門叫『太上伏魔神通』。其實不盡然，太上伏魔神通，不過是太玄二十四殺之第一殺。」

  適時的，紫衣的聲音出現在了腦袋中。

  「太玄二十四殺。。。」張夜想不到，最終還是被紫衣繞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

  「是的，太玄二十四殺第一殺。只是如今這些老不死的，都不知道太玄絕殺是怎麼一回事。故而把這項神通，列為了太玄門的大絕技，叫太上伏魔神通，這項神通，真傳弟子也不能輕易得到傳授。至於你，那是你的際遇和天賦，逆向領悟了這項神通。」紫衣道。

  「逆向領悟？」張夜好奇的道。

  紫衣在識海里道，「是的。太玄門在上古發生了大變，無數神通絕技失傳，你身上的情況來看，或許叫分解更為準確。我曾經是懷疑，現在則是肯定，大多數失傳的神通絕技，其實被分解成為了無數碎片法訣。而你，則擁有彌補組合這些碎片的能力。」

  「組合碎片。。。」

  張夜喃喃說著，把十步一殺的整個過程仔細回憶了一邊，心中一驚。

  果然，之前的結構是完美了。

  但是現在跳出十步一殺來推敲琢磨，十步一殺也如同當初的太長拳等等法訣一樣，出現了瑕疵。

  如同紫衣說的，這依然不完美，只是一個大型的殘缺結構。

  張夜當即追問：「你好像知道不少太玄門的往事，也知道無數神通，你怎麼不一次教給我。」

  紫衣輕聲道：「原來或許可以教一些，但是現在不行了。我知道這些神通不代表我懂，也不代表可以教你。跟著你的感覺走，繼續追尋殺伐之道。努力成為真傳弟子，那個時候你會得到太玄門更多的核心法訣傳授，能走多遠就看你自己了。到一定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是誰。」

  聲音漂浮著，紫衣又回百花谷去打坐了。。。

  夜晚來臨了。

  張夜如舊的靠在了院子中，任由雪花飄落身上，仰望著夜空。

  他沒了往日的那份閒心，只是思索著蘭天穎大師姐的事，恍惚間一直在寫字：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蘇青也有些變化了，只是在窩裡靜靜的看著外面發呆的張夜，不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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