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獄

  林宇怔怔地看著那小蘿莉，直到對方問自己話才緩過神來。

  林宇這才發現，對方的瞳孔，竟然是血紅色的！

  而且，這小蘿莉的眼神之中散發著與之年齡不相符的深邃和滄桑，讓林宇有種靈魂被對方一眼看穿的感覺。

  林宇的祈求上天有沒有聽到他不知道，反正這個小蘿莉是聽到了。

  「閣下不是人類？」林宇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小蘿莉輕哼了一聲：「我時間有限，想和我簽訂靈魂契約就快點，要不然我找別人了。」

  這名少女如此詭異地出現，眼睛還是紅色的，林宇本能地察覺到對方不是人類。

  而且想要和人類簽訂契約的不是野蠻的妖族便是兇狠的魔族，因為人類之間根本無法相互簽訂靈魂契約。

  林宇覺得對方不懷好意，原本想拒絕，可是一想到自己和父親以及家族所受到的羞辱，他就什麼也不顧了：「好，你給我強大的力量，就算讓我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你也行！」

  小蘿莉很是鄙視地看了林宇一眼：「小傢伙，以後給我記住，不要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靈魂賣了。幸好我不是那些傢伙，否則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了。」

  林宇先前說出把自己的靈魂給賣了之後便後悔了，幸好這個詭異的小丫頭並不想要自己的靈魂。

  「前輩教訓的是，多謝前輩了。」林宇甚是感激地說道。

  林宇知道，願意教訓自己的人，多半都是為自己好。

  「嗯，總算不是個蠢貨。」

  小蘿莉見林宇這麼快就認錯了，還感謝自己，冰冷的語氣有所緩和：「我們的契約內容是我給你傳授大陸上最強的元氣**和技能，你需要替我做一件事情便是，到達天人境之後，幫我去個地方尋回我的肉身。」

  林宇一愣：「就這樣？」

  小蘿莉用她那赤紅的眼睛白了林宇一眼：「那個地方，從來沒人活著出來過。」

  林宇先前連靈魂都願意出賣，又豈會怕死？

  再說了，要等他到達天人境，他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歲數呢！

  據大陸上的史書記載，最強的蒼宇境元氣師已經有十多萬年沒有出現過了，就連天人境的元氣師也不多。

  史上最年輕一位踏入天人境的元氣師，也是到了一千三百多歲才到達天人境。

  對方給自己的要求竟然是到達天人境之後才要做的事情，林宇還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前輩，這個契約我簽了！」林宇沒怎麼思索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小蘿莉臉上露出個詭異的笑容：「好，很好。那從今天開始，我就跟著你！」

  說罷，小蘿莉變成了一縷紅色的輕煙。林宇只覺得自己眼前紅光一閃，那縷紅色的輕煙便已經鑽入到自己的眉心之中。

  「啊……」林宇的腦海之中就像是突然被硬塞進了許多東西，這些東西擠得他的腦袋就像是爆開了似的，疼得他慘叫一聲，暈死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林宇的靈魂就像是進入到了一個血紅色的世界，被無數悽厲的怨魂所包圍著。

  那些怨魂鬼哭狼嚎著，不斷地撕扯林宇的靈魂，仿佛想要將他撕成碎片，然後吞了。

  怨魂的手一觸碰到林宇的靈魂之上，那些怨魂生前的負面情緒全部都轉移到了林宇的靈魂之中：嫉妒、怨恨、憤怒、狂暴、孤獨、絕望……

  林宇不停地揮舞著雙手想要擺脫這些怨魂，卻是怎麼也逃不出這些怨魂的包圍。

  他的靈魂被撕碎了一次又一次，可沒多久又恢復成原樣，周而復始地承受著這種被撕裂的劇大痛楚。

  「這兒到底是哪兒！」林宇忍不住絕望地咆哮道。

  血色的天空之上，那小蘿莉生冷的聲音悠悠傳到了林宇的意識之中：「這兒是地獄……想要當我的徒弟，必須活著走出地獄……不介意告訴你，在你之前，已經死了一百零七個未入門的師兄師姐了……」

  「我日！」林宇忍不住怒罵了一句，隨後他的靈魂再次被撕成了碎片……

  林宇靜靜地躺在了林家的大堂之上，只是他的身軀竟然被裝進了棺木之中。

  林嘯滿臉悲切地看著自己疼愛的小兒子，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兒子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

  雖然宇兒很是驕傲，受不了打擊，可也不至於如此輕生啊。說不定，是那個鄒陽下的黑手！

  「宇兒，你放心，你叫了我十幾年的爹，爹不會讓你失望的。如果真是鄒家之人害了你，就算是傾盡林家之力，爹也會替你去討回公道！」林嘯滿臉兇狠之色。

  林嘯一向穩重，他現在這模樣，誰都看得出來他想要殺人了。

  「家主，要多替家族考慮一下啊！」幾個滿臉都是皺紋的老者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苦口婆心地勸道：「林宇的事情我們也很傷心，可現在雲家攀上了鄒家，我們林家已經被雲家搶走了三分之一的地盤。您要不親自上門去替林宇道歉，我們家族可就完了啊！」

  「混蛋！你們這些老東西是糊塗了嗎？」

  一名和林嘯長得有六七分相似的年輕人怒不可遏地朝著這幾名老者吼道：「雲家是打定主意要吞了我們林家，這才讓雲若菲去勾搭鄒陽。不管我們有沒有道歉，對方都不會放過我們的。與其這樣，我們就不能活得有尊嚴些麼？」

  這名年輕人正是林宇的大哥林宣，自己的弟弟死了，而這些老傢伙竟然還在這兒聒噪，要不是顧及著自己的身份，林宣早就給那幾個老東西幾耳光了。

  「就是，你們這幾隻老狗就別亂叫了。想要去雲家搖尾乞憐，儘管去。」林宣身邊的另一名年輕人平靜地說道。

  他正是林宇的二哥林寒，他的臉上還帶著昨天被鄒家那兇狠家僕毆打過的淤痕。

  林寒平時基本上不吭聲，屬性那種悶葫蘆型的人。可沒想到，他今天一出口就「震撼」全場。

  那幾個老傢伙面紅耳赤，渾身哆嗦：「林嘯，好歹我們也是你的叔叔，他們的叔公，你就是這麼教育兒子的麼？」

  林嘯冷眼看著他們，那憤怒的神情簡直就像是想要把這幾個老傢伙掐死：「馬上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幾名老者氣得不輕，一邊往外走一邊還不忘恐嚇：「林嘯，你給我們等著。別以為你是家主就可以胡作非為，我們要去林家長老會那兒告你，讓你從家主的位置上滾下來！」

  「滾！」林宣朝著這幾個傢伙的身後氣呼呼地啐了一口：「活了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這幾個老傢伙剛剛離開，一名林家的弟子從外邊跑了進來，臉色古怪地說道：「家主，雲若菲和鄒陽在外面，說是要進來祭奠四公子。」

  林嘯的聲音平靜地可怕：「和那對姦夫yin婦說聲，如果想要活著離開，就馬上給我滾！」

  雲河山的山頂之上，一名身材魁梧、頭上長著對牛角之人懸空而立，滿臉凝重地看著先前林宇所站著的地方。

  這人光著上身，那結實的肌肉一塊塊涇渭分明，格外具有健美之感。

  如果林宇還在此處一定會發現，這人和小蘿莉一樣，眼睛也是血紅色的。

  「竟然讓那丫頭給逃了，連氣息都沒了，難道是她找到了寄身之人？這怎麼可能，誰會受得了她的『地獄』？」牛角人自言自語著，又在附近搜尋了一番之後，這才悻悻地化作一團紅光離開。

  此時，靈魂被一次次撕裂的林宇終於緩過神來。當他看到那些怨魂之間也相互廝殺之時，他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他的眼睛之中再也沒有脆弱和恐懼，取而代之的是堅毅和殘忍。

  「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地獄其實和人間沒什麼區別，你要是軟弱，別人就會欺你。你要是強橫，別人則會懼你怕你！」

  想通之後的林宇不再躲避，開始嘗試著用自己的力量和身邊的怨魂廝殺。

  剛開始的時候，林宇只能撕碎一兩個怨魂便被其他怨魂再次撕碎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宇發現自己越來越輕車熟路了。

  而且，自己每撕碎一個怨魂，自己的靈魂就會強大一分。撕碎的怨魂越多，自己的靈魂力量就越強大。

  當林宇徒手撕碎最後一個怨魂之時，整片血紅色的嘈雜空間瞬間安靜下來。

  林宇從未覺得自己有如此強大過，忍不住發出一聲歇斯底里地嚎叫：「啊——」

  「鬼叫什麼，哼。」小蘿莉再次出現在林宇面前，不滿地哼了一聲：「從現在起，你就正式成為我的弟子了。」

  林宇迅速平靜了下來，看著空蕩蕩的四周，好奇地問道：「前輩，為什麼我被撕碎了還能還原，這些怨魂卻是不行？」

  小蘿莉白了林宇一眼：「還叫前輩？叫師父！因為你的肉身還在，可以給你提供元氣。他們的肉身早沒了，所以被撕了就沒了。你吸收了我整個『地獄』，有修羅元氣作為基礎，可以開始修煉我的**技能了。」

  修羅元氣？林宇還是頭次聽到這個詞，滿臉不解之色。

  雖然小蘿莉師父有些不耐煩，可還是替林宇解釋了什麼叫做修羅元氣。

  蒼宇大陸上的強者都是吸收天地靈氣化為自身元氣，而這種修羅元氣反其道而行之，激發自身潛能，源源不斷地從自身「擠」出元氣。

  因為需要激發自身潛能，所以修羅元氣的修煉**極其兇險，需要意志極為堅定之人才能修煉。

  小蘿莉師父給林宇所提供的地獄修煉，不僅僅是給林宇奠定修煉基礎，更是這了考驗林宇的意志。

  林宇心中不禁暗暗感嘆，要是自己過不了那道坎，那死了也是白死。

  「修羅元氣和你的自身元氣並不衝突，以後你的表面實力只要進一層，實際實力就是表面實力的兩倍！好了，先教你一套修羅魔拳。看好了！」

  小蘿莉親自演示著這套拳技，一邊演示一邊直接在林宇的意識之中解釋著當中的要點：「修羅魔拳是以修羅元氣為基礎，每招每式都要運用上修羅元力……」

  林宇學得十分認真，將這套拳技完全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裂地拳、連沖襲、碎骨掌……」

  等林宇看到了一定程度之時，他便隨著小蘿莉師父的節奏「翩翩起舞」。兩人的步伐從最初的一快一慢，到最後便趨近於一致。

  見林宇學得如此之快，小蘿莉的眼神之中不經意間流露出欣賞之色。

  這樣的天才弟子，確實不多見。

  更難得的是，這傢伙身上的特殊體質完全符合自己地獄的要求。

  她先前有一點沒說完整，修羅元氣在別人身上肯定會和自身元氣起衝突，直到爆體而死，但是在林宇身上卻是不會。

  小蘿莉實在是懶得要命，她懶得解釋，那傢伙不知道就不知道，沒什麼要緊。

  「嗯，你學得很快，很好。今天到此為止，你現在趕緊回到你的肉身之中，靈魂離開肉身太久不好，以你現在的實力而言還是有些勉強的。」

  話音一落，小蘿莉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見。

  林宇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強大，渾身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鄒家二公子鄒陽？我林宇從地獄之中爬了出來，你就等著！」

  （收藏很重要，鮮花也需要，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