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大戰至聖

  當這棵巨樹出現的一剎那，天地間充斥著一股難以想像的壓迫感，整片天空都在壓抑之中浮現著，大地也微微顫抖，就好像一棵樹能夠把天地都震懾一般。

  而周圍的監天司人員在這棵巨樹出現後，發現自己全都動彈不了，就好像一塊木頭似的。

  巨樹動一下，他們就感覺到身臨其境般的壓力。

  監天司成員們心頭泛起恐懼，他們的任務本來就是在這裡查看巨樹的動向，但現在卻無法動彈。

  他們不僅完不成任務，很可能遭遇到生命的威脅。

  不過下一刻，他們就發現自己想多了，因為巨樹並不理會他們，而是忘情的伸展著枝葉。

  巨樹上面的恐怖頭顱雖然臉色恐怖，但卻沒有絲毫的殺氣，更沒有發起恐怖的攻擊手段。

  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監天司成員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能動了，而隨著他能夠動彈，其他的也都開始動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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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動了！不要靠近，只是觀察便可！」

  「上面給我們的情報，他不會攻擊我們，但不要貿然的惹到他，以防出現異變。」

  「大家一定要注意，千萬小心行事！」

  每一個成員都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也不敢有過多的行動，擔心引起巨樹的反常。

  這時，巨樹有了動靜。

  數之不盡的樹根抬了起來，巨樹看似緩慢，但卻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那樹上的每顆頭顱同時睜開了眼睛，發出陣陣怒吼之聲，就好像有一股股沖天的怨氣，在天地之間不斷攪動著。

  監天司成員們看著巨樹朝著那個方向飛去，全都是一臉的目瞪口呆。

  有一個成員詫異的說道：「那個位置好像是遺蹟的方向吧？」

  另一個成員點了點頭：「陛下下達的旨意，還說讓我們將它引到遺蹟的位置，看來根本就不需要了，它直接朝著最近的遺蹟跑了。」

  他們很想去追，但按照巨樹的速度，他們根本就沒辦法追，只能看著巨樹的身影化作一個小黑點，望塵莫及。

  ……

  如今，遺蹟越發頻發，但還好，目前來說還能夠控制得住。

  在距離巨樹很遠的地方，此刻正有一個小小的遺蹟在不斷閃動著。

  本來有遺蹟，那麼就會有很多人過來，畢竟遺蹟裡面藏著無數的寶藏，但自從楚皇下達命令之後，這裡就被嚴密封鎖，沒有人敢過來。

  別看這裡杳無人煙，但其實在暗中藏著很多監天司的探子，他們的目的，也就是防止那些行當中人偷偷摸摸的過來。

  畢竟這裡面的誘惑，很可能會讓一些人不顧代價的。

  但今天所有的監天司探子，都得到了一個消息，他們在等待著。

  過了大概有半分鐘的時間，一棵巨樹從天而降，落入遺蹟中。

  沒有任何人阻攔他們，也阻攔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巨樹消失。

  其中一個監天司成員趕緊說道：「速速通知陛下，巨樹已經落入遺蹟。」

  這句話剛說完，有兩個監天司的成員立刻消失，不見了蹤影。

  ……

  遺蹟之中。

  至聖依然被鎖鏈捆縛著，巨大的眼睛緊緊閉著，仿佛一個沒有生命的球體。

  周圍一片安靜和死寂，沒有任何聲音存在，一切歸於虛無。

  遺蹟還是那副沒有五官的臉孔，盤坐在至聖身旁。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處在對立面，你我在這裡一起共度了這麼長時間，我倆應該可以成為朋友。」至聖還是緊閉著眼睛，但卻發出一陣陣聲音。

  「朋友，你能和我成為朋友？」遺蹟搖了搖頭，道：「你是誰？你是高高在上的至聖，你擁有著無窮大的力量，你能夠輕而易舉的毀滅無數個世界，而我呢，只是無數個世界之一的螻蟻。」

  「朋友，你需要朋友嗎？你需要的，不過是一群能夠被你掌控的東西。」

  至聖笑道：「或許你是這麼認為的吧。」

  遺蹟沒有說話，依舊保持著盤坐的姿勢。

  至聖繼續道：「其實成為朋友很簡單，你只要幫我解開鎖鏈就好，我可以賜予你永生，永生啊，這是多少事物都想成就的東西，他們追求這些，他們瘋狂的湧入，但卻都不能成功，而你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

  遺蹟道：「你所謂賜予我的永生，不過是在你的手掌之下，這樣的永生，我要來有什麼意義呢？」

  「唉……」至聖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加快點進度而已，你不答應就算了，反正現在整個遺蹟已經被我掌握了，我出去只是時間問題，而且現在的人間很快便會亂成一鍋粥。」

  說完這句話之後，至聖就不說話了，保持了沉默。

  在這片遺蹟之地，他們兩個都是這樣的。

  時不時的就聊上兩句，大多都是互相之間的氣話。

  像這種情景，已經經歷過太多了，大家都習以為常。

  兩人又開始互相沉默，一句話也沒說。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至聖原本緊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看向一個方位。

  那個方位，是極其遙遠的天邊。

  遺蹟早已經失去了這裡的主動權，他也不知道至聖在看什麼，但很快順著至聖的目光看了過去。

  在遙遠的天邊，有一個小黑點，在不斷的放大著，小黑點起初只有米粒大小，可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便來到近前。

  巨大無比的老樹頂天立地，上面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恐怖頭顱，這些頭顱模樣恐怖，原本都閉著眼睛，可此刻，所有的頭顱都將眼睛睜開。

  一段段話語，從這些頭顱之中傳出。

  「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

  「生命的開始，生命的追溯，你執掌生命，但卻罔顧生命，今日，我們要殺了你！」

  「殺了你！讓你死去！讓一切眾生得到解脫，讓所有的生靈能夠自由自在的活著！」

  ……

  每一顆頭顱都在說著各自的話，本來應該非常雜亂的，可當這些話語彙集起來時，卻能夠聽清楚每顆頭顱說的內容。

  遺蹟是最先認出的，他滿臉迷茫，看著這棵巨樹，總感覺有股同根同源的氣息，但他能夠確定，自己從來沒有看到過。

  「你們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即使在他漫長的生命中，也沒有見到這種東西，所以感覺非常之驚訝。

  巨樹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盯著至聖，身上的氣息正在逐漸拔高。

  這時，原本緊閉著雙眼的至聖，終於有了動靜。

  他緊閉著的雙眼悄然睜開，緊接著，一段話說出。

  「我是真的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活著，而且還活的如此怪異，變成了這種沒有靈智的低等生物。」

  「曾經你們是我最大的敵人，現在卻連名字都沒有，簡直令人唏噓，不過我很高興。」

  「我高興的地方在於，你們曾經給我留下的創傷，在今天終於可以得到回報。」

  「因為啊……我能夠親手將你們抹除了。」

  隨著至聖說完這最後一句話，他身上騰起了一股強大的氣息，捆附著的鎖鏈，讓他無法全力出手，但是如今的他，已經掌控了整個遺蹟。

  鎖鏈傳來嘩啦啦的響聲，周圍的天空中，突然之間浮現一顆巨大無比的眼球，這眼球是由黑色的烏雲構成，看起來十分之龐大，將整片天空都給遮擋住。

  巨樹同樣動了，他直接衝著至聖而去，並沒有管天空中的眼球。

  每一顆頭顱都射出猛烈的白光，這白光劃破空間，讓空間出現寸寸裂痕，如同蛛網一般，將至聖環繞。

  遺蹟是第一個跑的，如今他已經沒有了掌控的能力，留在這裡會出現巨大的危險，如果他出現危險了，到時候也捆不住至聖。

  好在巨樹沒有追他，也順利的逃跑了。

  但是即使隔的很遠，他也能夠感覺得到那種恐怖的壓迫力。

  天空之中，由烏雲構成的巨大眼睛，浮現出一種恐怖的壓力。

  原本巨樹射出的數之不盡的白光，在頃刻之間竟然停止住了，這片時間，也停止了。

  至聖冷笑道：「即使借用這遺蹟，只能發出我微不足道的力量，但對付殘餘的你，也足夠了。」

  他說出來的話很驕傲，但卻有他驕傲的理由。

  可是還沒等他驕傲到頭，下一刻，就開始啪啪打臉了。

  「轟！」

  原本停止的時間又一次滾動，白光直接轟擊在他身上，產生了巨大的聲響，接天連地般不斷傳遞，讓人聽之生懼。

  「啊！」

  至聖發出慘烈的聲音，那顆巨大的眼球，出現一片又一片密密麻麻的裂痕。

  這並不是他輕敵，而是他現在掌握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也許掌控遺蹟，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足夠強大的，甚至是頂端的。

  但對於他來說，真是微乎其微，而面前這棵巨樹，是曾經讓他付出慘重代價的對手，所以他似乎打不過。

  「轟！」

  巨樹再一次發出白光，一下又一下的轟擊在至聖身上，讓至聖身上的傷痕逐步擴散，並且裂痕越來越多。

  原本顯得蒼涼古樸的巨大眼球，在這一刻，竟然有種要崩碎的感覺。

  但是，也僅僅只是感覺而已。

  「卡！」

  破裂的聲音傳來，而這一次聲音並不是從至聖身上傳出的，而是在巨樹身上。

  接連不斷的發出強大的攻擊，巨樹雖說強大，但它只是這無數個世界的殘留，並不能夠長久的攻擊下去。

  這種恐怖的攻擊形式，讓它也產生了足夠的傷害，它沒有靈智，根本無懼這些傷害，只知道按照如今的本能行事。

  至聖恐怖，可如今的巨樹更加恐怖。

  「哈哈哈哈，你堅持不了多久，你殺不了我，你絕對殺不了我！」至聖發出猖狂的笑聲。

  他也能夠感覺到，此刻的巨樹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就發揮不了全部的力量。

  起初他還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裡，但現在他反而放輕鬆了。

  只要不死，即使受再重的傷，等他從這裡出去之後，也會傾刻之間恢復。

  而如今，能夠置自己於死地的，只有面前這棵巨樹，而這巨樹已經快要自己完蛋了。

  巨樹只有本能，他聽到至聖的笑聲之後，本能讓他更加憤怒，發出的攻擊更加強烈和頻繁，但也讓他身上的傷痕更加密布。

  一層層的傷痕在逐漸疊加著。

  下一刻，發出砰的一聲響，其中一顆頭顱竟然轟然炸裂。

  而隨著第一顆頭顱炸裂，越來越多的頭顱開始相繼破碎，破碎的程度正在逐漸加深。

  砰砰的聲音此起彼伏。

  至聖眼中的狂喜之色，越來越多。

  他操縱著天空中的黑色大眼，不斷的施加著壓力，以此來讓巨樹獲得更多的傷害。

  在遙遠地方的遺蹟，雖然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但卻能夠感覺得到。

  起初這棵樹很強，讓他一度以為能夠殺死至聖，但是隨後這棵樹卻變得越來越弱，現在的生命氣息已經只有以前的一半。

  「還是不行嗎？就算是這樣，也殺不了他。」遺蹟嘆氣道。

  「還好，經歷的失敗多了，也無法摧垮我的信心。」

  這次能夠傷到至聖，對於他來說，已經很滿足了，也不會去想其他的。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已經失去了掌控權，也想不到其他的。

  遠處，仍然在傳出咆哮，尤其是至聖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囂張。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徐白弄過來的，那小子果真是有一顆報復心，他在報復我！」

  「不過我一點都無所謂，傷就傷了，等我出去之後，我一樣能夠恢復！」

  「他能拿我怎麼樣？不過是逞一時之快罷了！」

  這聲音傳得極遠，帶著一股子囂張之意，遺蹟聽得清清楚楚。

  本來遺蹟還有些失望的，可是聽到至聖的說法之後，原本失望的情緒一掃而空，在他的腦海中划過一道光亮，想起了什麼東西。

  「徐白！」

  「這東西是徐白弄進來的，肯定有他的深意！」

  「我懂了，我終於懂了，我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

  「哈哈哈哈！」

  遺蹟即使沒有五官，也能夠感覺得到此刻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