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屍煞現

  越是這樣想，一切就越說得通。

  鐵算仙沉吟片刻，確定心中想法，湊到徐白近前，聲音放得很低。

  「如果你是打老闆主意，我勸你一句，還是儘早收手吧，否則血光之災就會降在你頭上。」

  徐白用手扶著下巴，饒有興趣的道:「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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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倆交談的時候說得很小聲，再加上周圍嘈雜，只有他們聽得到。

  「天機不可泄露，你要是信我的話，就按我說的做，不信我的話，我也沒辦法。」鐵算仙提起長幡，似乎有些心虛，看了周圍一下，急急忙忙走了。

  徐白看著鐵算仙背影，放下手，輕輕旋轉桌上的酒杯。

  沒頭沒尾的過來，又留下幾句沒頭沒尾的話。

  但他從裡面想到幾種可能。

  假如鐵算仙和雲香是一起的，這個時候和他說這些話，無疑是打草驚蛇。

  也有可能是雲香借鐵算仙之手，對他的警示。

  如果他倆不是一起的，那只能說鐵算仙太嫩了。

  客棧雖然人多，但他打扮得異於常人，冒然跑到徐白這裡，還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更何況雲香。

  這不妥妥的傻子做法嗎？

  要是徐白是他隊友，現在已經被坑了。

  當然了，還有一種可能。

  這廝借著這個機會，在轉移雲香的目標。

  鐵算仙光明正大的跑過來，即使知道跑過來會引起周圍的注意，他也無所謂。

  目的極可能是在轉移視線，把事情轉移到徐白身上。

  不管怎麼說，鐵算仙這個人不簡單。

  「唉，要不……想辦法全殺了吧。」徐白想著。

  他真的只是想在升縣發育，默默的利用金手指提升自己。

  包括在這裡坐著喝酒，都只是為了進度條而已。

  如果不是進度條，他早就溜了。

  但現在這事好像找上門了。

  「也不知道把她手上的皮膚切下來，有沒有用。」徐白又想到一個方法，隨後搖了搖頭。

  都已經堅持了這麼久，萬一割下來沒用的話，他不是白費了。

  進度條很寶貴的，也是很難發現的，至少在升縣看來是這樣。

  仰頭喝掉杯中酒，徐白繼續盯著雲香手背上的楓葉紋身。

  「先把進度條拉滿再說，如果沒事就算了，有事的話……那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如是想著。

  這真不是他找事，他只是想拉滿進度條而已，如果事情找上門，他也不慫。

  時間流逝，轉眼到了中午。

  途中，雲香去了二樓，直到中午的時候，才從二樓下來，離開了客棧。

  上去的時候穿著粗布衣，下來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穿著。

  步履之中沒有絲毫慌張，走得很從容。

  徐白的目光一直在雲香身上停留，直到雲香消失在門口，他才收回目光。

  果然和之前店小二說的一模一樣，每次都是中午離開的，上次他沒有在客棧逗留到這個時候，也沒見到雲香離開的場景。

  看著空空如也的大門，徐白想了想，沒有跟蹤。

  不惹事，先攢進度條要緊。

  想到這裡，叫來店小二結帳，出客棧後朝著家裡走去。

  接下來的時間，他每天都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

  早早的起床去客棧，然後一邊吃飯一邊盯著楓葉紋身。

  等到雲香離開客棧後，他也跟著離開。

  進度條在漲，雖然長得很慢，但一切風平浪靜。

  這幾天喝酒，也沒見到鐵算仙的身影，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

  這天，他仍然和往常一樣，等到雲香離開後，從客棧走出，繼續在周邊閒逛。

  中午又去吃了個飯，仍然沒有見到雲香。

  等到晚上，還是老樣子，什麼人也沒見著。

  徐白把帳結了，獨自一人回家。

  進度條已經有九成滿了，估摸著只要一兩天就能夠全部搞定。

  坐在床上，油燈驅散著黑暗。

  他想著等到進度條滿了，接下來就要靠書店那邊了。

  而且還有半個縣城沒有逛完，說不定還能逛到什麼好東西。

  這樣想著，徐白有了睡意。

  從床上站起來，他準備把油燈熄了，早早睡覺，明天繼續去迎來客棧薅羊毛。

  可還沒等他走到油燈旁，眼角餘光瞥到窗戶外面，好像看到了一道人影閃過。

  徐白眉頭微皺，提起床邊鬼頭刀，來到窗戶前。

  外面黑暗，看不清楚有什麼異常。

  剛才的人影就好像是幻覺，再也沒有出現。

  可徐白並不這麼認為。

  最近事情挺多的，尤其是雲香的問題，讓他警戒起來。

  別小看風吹草動，有的時候大意了，人就沒了。

  大晚上的，誰會來他窗前轉悠？

  鬼頭刀被他提在手上，目光定定地盯著窗戶，一動不動。

  油燈忽閃，牆上的陰影晃動，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在這時，又是一道影子從窗戶旁閃過。

  徐白一巴掌把窗戶推開，提著長刀朝著窗戶掃去。

  「鏘！」

  金鐵交擊之聲傳來，同時還有一道嘶吼聲。

  徐白定睛一看，瞳孔微縮。

  黑夜裡，站著一個衣衫破爛的男人。

  男人全身上下都是屍斑，那張臉已經輕度腐爛，爛肉到處都是。

  而徐白這一刀，剛好被男人擋住。

  男人的手就好像鋼鐵，鬼頭刀只沒入了一半。

  「屍煞！」

  之前在迎來客棧時，那幾個已經死掉的江湖人聊過，他也大概明白一些詭異的事情。

  面前這個東西，極有可能是屍煞。

  「看來極生教還真的在搞升縣搞事情。」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他想起猛虎寨的紅衣女屍。

  形狀很相似，但卻更強。

  光是能徒手接下鬼頭刀，就已經比紅衣女屍高了不少。

  但……強弱只是相對而言的。

  「真醜啊。」徐白暗道一聲，將鬼頭刀抽出，斷骨刀法如影隨行。

  紅衣女屍好歹是個女的，勉勉強強也能將就，這屍煞就真的將就不了了。

  鬼頭刀橫掃而過，斬在屍煞脖子。

  屍煞防禦高，但這一刀再加上真氣，直接從脖子抹入，削掉屍煞半個脖子。

  「吼！」

  低吼聲傳出，屍煞張開手，繼續朝著徐白撲來。

  徐白後撤兩步，抽出鬼頭刀，由右至左，斬在屍煞另外半邊脖子上。

  這一刀下去，屍煞頭顱直接掉了，咕嚕嚕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身體也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很弱，是試探嗎？」

  徐白提著鬼頭刀，在黑夜的襯托下，猶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