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靈兒的故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小靈兒一蹦一跳的背著剛學的三字經，打算到齊辰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讓他總是嘲笑自己只會玩，不學無術。

  重華宮內殿，齊辰舉著劍一劍劍刺在倒地男子的身上，此時的他，恍若失了心智一般，喪心病狂。

  當小靈兒走進重華宮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切所鎮住，傻愣愣的呆在那。

  齊辰回過頭，便看見靈兒呆愣的死死盯住自己，連忙扔下手中的劍，向小靈兒走去，靈兒看著滿臉是血的齊辰嚇得掉頭就跑。齊辰霎時失了主見，連忙追去，急聲道：「靈兒，別跑。」

  就在靈兒剛跑出殿外的時候，一人閃了出來，對著靈兒的脖子輕輕一掌，靈兒便昏倒在那人懷裡。

  等靈兒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蕭皇后宮外的別宛里，靈兒睜看眼，便看見母后在旁邊，連忙坐起身子，急聲道：「母后，我看見哥哥殺人了，我看見哥哥殺了四哥哥！」

  蕭皇后將瑟瑟發抖的靈兒輕輕摟入懷中，語氣平和道：「靈兒什麼都沒看到，你不過是做了個噩夢，醒了就沒事了。」

  靈兒搖搖頭，怕蕭皇后不信，堅定道：「母后，你怎麼不信我呢，那不是夢，靈兒真的看到了。」

  蕭皇后放開靈兒，道：「好了，你不要胡言了，明明是你四哥哥喝多了，自個兒不小心失足掉進蓮花池中淹死了。」轉身拿過桌上的一碗藥，遞給靈兒道：「將這藥喝了，你就會將那些噩夢忘了。」

  靈兒撅著嘴，不知道為什麼母后不相信自己，看著那一碗綠色的藥，一聞便知道很苦，搖搖頭道：「靈兒沒病，不要喝這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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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皇后端起碗，遞到靈兒嘴邊，略帶些威嚴道：「你若不聽話，日後就不要喊我母后了。」

  靈兒知道自己的母后向來嚴厲，對自己對哥哥都是，所以她一直很聽話，現在看見母后生氣，立刻乖乖喝了起來。可那藥確實很苦，也很難喝，輕輕抿了一口，便搖搖頭，蕭皇后也懶得再哄她，端起碗灌了起來。

  一直躲在屏風後的齊辰再也忍不住，沖了出來，將那藥碗打翻在地上，將靈兒摟在懷裡，哭道：「母后，放過靈兒吧，她那么小，什麼都不懂。」靈兒是他唯一的妹妹，齊國皇宮也只有這麼一個公主，她向來十分乖巧，自然這齊宮上下任何人都十分寵愛她，蕭皇后一巴掌揮在齊辰臉上，冷冷道：「到今**對母后說這種話，當初是誰跟母后說要當皇帝的，要不是你不爭氣，母后用得著這麼拼命替你爭嗎？要不是為了你，哀家又為什麼要這麼對靈兒，她也是哀家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靈兒不可置信的看著蕭皇后，縱然只有七歲，她也知道她的母后想要殺死她。

  齊辰跪在地上，不住的搖頭，哭道：「兒臣不做皇帝了，不做了，只求母后饒了靈兒。」

  蕭皇后平靜的看著前方，淡淡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有退路嗎？今日若是靈兒活著，那麼便是咱們母子三個一起死，你自己做個決定吧！」說完靜靜的閉上眼，此時的她比誰都心痛，靈兒和辰兒對她來說就是一切。

  自從那日進宮，她就知道她這一生都不再平淡了，為了聖寵，為了存活，她必須一步步艱難的走著，即使眾叛親離。

  齊辰聽了蕭皇后的話跌坐在地上。

  七歲的靈兒仿佛瞬間長大了一般，對著蕭皇后道：「母后不必擔心，靈兒不會說的。」說完只覺得心口疼痛，便倒了下去，一絲鮮血順著嘴角留下，在那白皙的小臉上美得驚人。

  靈兒只記得哥哥和母后哭喊著自己的名字，看到四哥哥在對自己招手，輕輕的露出一絲微笑。

  那一天靈兒以為自己再也活不成了，可是她活了，卻足足病了一個月，齊皇整日一下朝便守在靈兒身邊，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名醫，都說藥石罔效，能多活一天都是福氣，齊皇聽後將他們統統趕了出去。

  突然有一天，有一位怪異的大夫揭了皇榜，說是能治好齊國小公主的病，不多久這公主的病就真的治好了，眾人正感慨這公主果真福大命大的時候，靈兒公主便再也不能說話了。

  齊皇聽了雖然心痛，但也不再奢求，能活下來就比什麼都好了，自那以後靈兒也不再似以前一樣到處給宮裡帶來歡聲笑語，性子也清冷了許多，不愛說話了，宮裡的人都以為靈兒是因為啞聲了，覺得羞辱，所以眾人在她面前都變得謹言慎行起來。

  靈兒拜了那個救自己的大夫為師傅，學了醫術，有時候會偷偷跟著他出宮採藥，會跟著他去義診，她覺得自己每每救一個人，都是在為母后和皇兄積德。

  北陵夜抬起袖子，輕輕為靈兒拭去眼淚，將她擁入懷中，道：「靈兒不必為我擔心，縱然死後下了十八層地獄，我也毫無怨言，依舊感激上天，因為今生他將你送到我身邊。」

  他從來不知道靈兒的過去是這樣可憐，那一場十座城池的求婚，讓他誤以為靈兒是個榮寵萬千的公主，原來她和自己一樣，都是可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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