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莫愁莫言

  靈兒順著山路走著，心中雖然害怕卻也不敢停下腳步，只見前方有一個不大的山洞，門口有些雜草遮住，心想暫時先躲著這裡，免得被尋來的人發現，於是大著膽子往裡走去。

  靈兒剛進洞口，便看見裡面有些火光，還不等往裡走，就感覺到脖子上一股冰涼的氣息，「你是誰？」一個男子略帶些稚氣的聲音，抬眼一看見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拿著劍抵著自己的脖子。

  少年冷冷的打量著靈兒，這時裡面傳來一女子的聲音：「莫言，外面是誰？」聽的出聲音帶著些虛弱。

  這少年應聲道：「是個姑娘。」

  說完就往裡面走，再出來時，懷中抱著一個女子，只見這女子面容慘白，看著像是得了什麼怪病。

  這女子打量靈兒，長相極美，一副趙國人的打扮，衣服雖然被劃破，可是不難看出其珍貴，而且氣質不凡，覺得這姑娘一定是哪家的富家小姐。

  少年將女子放在火堆旁邊的草堆上靠著，女子微弱的問：「姑娘是趙國人？」但心中有些警惕。

  靈兒搖搖頭，女子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麼這麼晚了跑到這山上來？」不等靈兒回答，女子輕咳了幾聲，口中噗出一口鮮血。

  少年立刻心急的叫道：「姐！」女子搖搖頭示意少年不要擔心。

  

  靈兒走了過去，拿起樹枝寫道：「我懂醫術，給我看看。」女子和少年都驚訝不已，沒想到這麼一個水靈的姑娘居然是個啞巴。

  靈兒伸出手為她搭脈，又看了看她的臉色，寫道：「你中毒了，雖然不清楚是什麼毒，但不難解，讓我為你施針，你將毒逼出來。」她也學了一點武功，剛才把脈時，就感覺她的脈象和不會武功的人不一樣，一定是常年學武之人。

  女子虛弱道：「姑娘可以聽見我說話吧？姑娘可對我們二人說啞語，我們懂。」聽的見聲音，但不會說話，不是得了怪病，就是受了什麼刺激，他們的義母就是，所以二人也懂啞語。

  靈兒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但轉念一想，這樣的亂世，會啞語的並不稀奇，從懷裡拿出一塊捲縮的皮革，展開裡面插著大大小小的銀針，十分精緻，靈兒取出銀針為這女子施針。

  等靈兒施完針，看著女子：「你現在用內力借用這銀針，將毒逼出來。」

  女子看懂她說的話，說著就開始閉眼運氣，只見身上和頭髮上發出一些白霧。

  過了很久，女子感覺口中一股腥甜，隨即吐出一口黑血，靈兒點點頭，這毒算是逼出來了。

  靈兒便為她取下銀針，重新插回皮革中，又為她重新把脈，看著她：「你的毒已經解了，但有些傷了元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就沒事了。」

  女子點點頭，直覺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漸漸的沉沉睡去。

  少年好奇的打量著靈兒為姐姐解毒，也覺得靈兒很厲害，天真的問道：「仙女？」

  靈兒搖搖頭，淺笑的看著他，這孩子還真是可愛！

  轉眼，天已經亮了，靈兒一夜未眠，這姐弟兩倒是睡的很熟，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自己一樣流落在此地，但萍水相逢，她也不想多問。

  女子最先睜開眼，雖然毒已經解了，但看起來還有點虛弱，少爺也被照進洞中的光線刺醒，揉揉眼睛。

  女子看著靈兒問：「姑娘一宿沒睡？」

  靈兒轉過頭看著她，點點頭：「你已經沒事了，我要走了。兩位多保重！」說著就起身，她要去找北陵夜，那個人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很著急，大發脾氣吧。

  突然女子拉住少年一起跪在地上，恭敬道：「姑娘，我叫莫愁，他是我弟弟，叫莫言，你對我有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如果姑娘不嫌棄，我姐第二人願意跟隨姑娘，效犬馬之勞。」

  靈兒趕緊將兩人扶起來，看著女子道：「你不必在意，行醫者救人，天經地義，更何況我不方便帶著你們。」她都不知道要去哪，又怎麼帶著他們呢？

  莫愁以為靈兒對自己有戒心，連忙道：「姑娘請放心，我們不是壞人，我姐弟是趙國人，自幼是孤兒，被義父義母收養，教我們武功，跟隨他們隱居山里，義父義母去世了，我們繼續隱居在山裡，可是前些日子，趙國相國找到我們，他曾與我義父有恩，要我們為他辦事，事成之後，他卻怕行跡敗露，派人追殺我們，所以我們才逃到晉國。」

  靈兒一聽原來他們也是被追殺到這來的，他們對她推心置腹，她也不好在隱瞞什麼，將自己為什麼會流落在這全部說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很相信眼前的姐弟，也許這就是緣分。

  莫愁一聽，大驚，問：「那姑娘現在是打算去尋找那漢國六皇子嗎？」

  靈兒點點頭，看著莫愁：「我必須要趕緊找到他。」

  莫愁笑道：「我看姑娘不怎麼懂武功，不如我們姐弟兩保護公主一起去尋找那六皇子，我的武功還算不錯。至於莫言，別看他只有隻有十五歲，不愛說話，可是武功勝不可測，有我們保護姑娘，你也可以安心找人。」

  見莫愁已經將話說到這，她也不好再拒絕什麼，笑著看著他們點點頭，表示同意。

  莫愁開心道：「真是太好了，我們姐弟二人也沒有親人了，從今以後，姑娘就是我們的親人。」莫言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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