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陵

  戰火連天，這處位於江南水鄉的南唐皇都，似乎絲毫沒受到戰火的影響，繁華依舊。

  金陵城中，如今聲威最隆者莫過於大丞相宋奇丘。以文官之身，統御全國兵馬，只手掌控南唐軍政大權，可謂風頭一時無兩。昔日在唐王面前進讒的五鬼，早在去歲宋大丞相歸來時便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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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得意的宋大丞相，如今正在琢磨著，怎麼安排自己的三個得意門生。前幾日，曾與他在西北賀蘭山聯軍大營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燕家人又來找他，說是有了康龍的確切消息，希望宋大丞相能夠幫忙，解決掉這個麻煩。

  每每想到這裡，宋奇丘便忍不住想要冷笑。這燕家人真當他是傻瓜呢，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娘的，現在那康龍得意著呢，四方全有由宗師級高手組成的天字軍和大宗師高手組成的龍字軍。

  別人或許不清楚這種特殊軍隊的戰鬥力，宋奇丘卻非常清楚。原因無他，當年為了能夠掌控南唐時局，他就曾著手創建過這樣的軍隊。可惜，最終因為種種原因而以失敗告終。

  助他創建這種軍隊的那個玄功高手，如今瘋瘋癲癲生活在金陵，此人來歷非常神秘，當年他偶然結識之後，便著意結納，總算是請動了他出手，卻沒有料到，那人在創建玄功高手大軍的時候出現了意外，變得瘋瘋癲癲，若不然的話，他的手中現在肯定牢牢掌握著一支這樣甚至比這樣還厲害的軍隊。

  沒見康龍那陣列在天龍城南城下的那五千宗師高手大軍了麼，以區區五千之眾，硬撼四部聯軍二十萬，四十倍的差距，最後取勝的依舊是這支天字軍。而且，聽說四部聯軍裡面，還都有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坐鎮，這些人可都是從人魔兩族戰場和血靈台那裡出來的，竟然就這麼敗了。

  宋奇丘如今雖然貴為南唐第一權臣，可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這天下誰都能招惹，唯獨這個康龍不能招惹。

  不光是因為他手裡掌握著天字軍和龍字軍這兩大新出現的奇兵，最主要的是他由背後支持他的人那裡得知，康龍手中竟然有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神劍軒轅神劍在手！

  就在宋奇丘陷入沉思時，外面家僕來報說道：「相爺，外面有幾個客人指名要見您！家僕和護院都攔不住！您看？」

  「嗯？什麼樣的人想見老夫？」宋奇丘皺眉不悅的問道。

  「那人自稱叫康龍，說是有些事情想要找您談談，您看？」家僕小心謹慎道。

  「什麼！？康龍？他自稱康龍？快請！哦不，老夫親自去迎接！」宋奇丘感慨一聲，奶奶的，古語云說曹操，曹操到，誠不欺我也？

  「宋丞相，不必麻煩了！」說話間，卻見內院大門被人推開，康龍那獨特的淡然模樣，令人印象深刻，「聽說你這裡收藏的有一些好東西，今日特來拜會，順便觀賞一番，不知宋大丞相，可歡迎？」

  「哈哈，神武王真是說笑了，哈哈，老夫有什麼收藏會值得大王如此惦記呢？大王如此，可要折煞老夫了！」宋奇丘翻著老眼，趕忙擺手。

  這裡是金陵宋府，宋奇丘身邊不乏高人，但是沒有一人可以與康龍抗衡，這也是為何宋奇丘擺手不讓那些人出現的原因。既然出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還不如不起來好了。

  「你看我這驢如何？」康龍沒有接宋奇丘的話，而是抬手指了指停在院中的一頭瘦驢，這驢瘦弱不堪，一副隨時都可能倒斃的模樣，奇怪的是，宋奇丘卻呆呆的望著這頭驢，不能自已。

  「這……這是……這莫是……」宋奇丘瞪大了眼，滿臉驚奇的盯著眼前的這頭不起眼的小瘦驢，看了半天，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小瘦驢有什麼好看的。除了一雙非常大的驢眼之外，他真看不出這小瘦驢有什麼特別之處。

  「本王說，這是一條真龍，你信不信？」康龍瞪著宋奇丘，大聲道，不等宋奇丘反應過來，他卻再次喝了一聲道：「你可認識公孫大師！」

  這幾乎是連問，宋奇丘被他第一個問題剛剛勾起無限震驚，卻又被他第二個問題給驚住，瞠目結舌之間，不由自主的便答道：「原來如此，認識啊！」

  康龍哈哈大笑，「認識就好，那快說吧，他現在在哪裡？本王找他有急事！」

  宋奇丘反應過來，臉色變得十分精彩，可卻發作不得，「你，你找他作甚？他早在十幾年前便瘋掉了，你們即便上有什麼事情找到了他，也不會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你怎麼知道我們找他是想問事情？」康龍斜著眼，瞅了宋奇丘一眼，這次壓低聲音道：「該不會是你把他弄瘋的吧？」

  「你這話是何意？」宋奇丘不悅的回頭道。

  「沒什麼事情了，宋丞相，本王很欣賞你。南唐若還有一個在真正為百姓做事實的官，那必定是你宋奇丘！不過，你現在好像真的老了，漸漸開始在為自己的兒孫考慮打算了。這讓本王感到無奈和悲哀，本王也不怕告訴你，五年之內，我康龍必將統一整個天下。本王希望，五年之後，宋門弟子，依舊是為百姓做事實的好官。告辭！」康龍盯著宋奇丘的臉說道，說罷，卻不理會滿臉駭然和激動，轉身離去。

  「老夫，真的老了？！唉……」宋奇丘沉思半晌，忽然道：「來人，召集所有宋門弟子，來老夫府中議事！」

  天下的局勢在明朗不過，雖然有的地方戰亂不斷，有的地方歌舞昇平，一副太平盛世模樣，可又有多少人明白，這天下，終究還有太多人在受苦？人們渴望大一統，因為只有大一統的天下，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誰才是真正能夠統一天下的人？

  南唐李氏嗎？李氏父子整天沉迷酒色不能自拔，爭風咂醋，吟詩弄墨，何曾關注過那些掙扎在底層的窮苦百姓？

  宋奇丘悲哀的發現，自己輔佐的這個南唐王朝，竟已經腐朽了，而且，就連自己這個曾有滿腔抱負的熱血御使，鐵血宰相，似乎也真如康龍說的那樣，老了，是真老了。只有老糊塗蛋，才會再這種關鍵的時刻，還在為自己的兒孫撈好處。

  「命令所有護衛全體上崗戒嚴！」宋奇丘好像想起什麼，立即下令道。

  康龍牽著瘦驢大步走出宋府，轉了個街角，直接向東城最繁華的地段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康龍出現在一座規模不小的宅院前，聽到瘦驢那獨特的踏蹄聲，顏氏姐妹同時出現在大門口。

  「相公，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顏如羽嬌聲問道。她現在終於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與顏如玉相認。兩人這次前來金陵，便是想要追查自己的身世之謎。可惜，她們唯一線索，卻在最近失蹤了。

  顏如玉是被她的一個叫做公孫九娘的師傅給撫養長大的，但是，現在公孫九娘卻失蹤了。而且，留下的這座府邸，竟然絲毫線索都沒有。

  康龍邊走邊攬住兩姐妹，安慰道：「玉兒，羽兒，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其實已經有跡可循了。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一件很古怪的事情麼？那個曾經在宋奇丘手下辦事的公孫大師，很像盛傳的一代煉器大師公孫先生，只不過，他現在似乎瘋瘋癲癲，記不清以前的事情了。我今日在金陵城中轉悠了幾圈，打聽到，玉兒的師傅公孫九娘，經常找各種藉口去接近那瘋癲了的公孫大師。兩者都姓公孫，你們沒覺得裡面有古怪嗎？」

  三人邊向裡面走，邊說著此事。的確，公孫九娘對那個住在棲霞山下的瘋癲的公孫大師，非常傷心，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看他一次。而公孫九娘似乎對顏如玉也特別的好，好到甚至比有些父母疼愛自己的孩子還要好的程度。

  這裡面絕對有什麼聯繫。

  康龍推測，極有可能那公孫九娘跟那公孫先生有什麼親戚關係，而顏如玉姐妹倆也與他們有什麼關係，這才導致人家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康龍這幾日在金陵城轉了無數地方，不斷的打探公孫九娘和宋奇丘等幾個可能跟顏氏姐妹倆有關的一切人。兩人當局者迷，他這個旁觀者，把大量的信息歸聚為一體，便漸漸找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他們現在身在顏如玉當年在金陵購置的房產。這座規模不小的宅院，便是顏如玉當年進宮為太后祝壽彈奏琴曲時，得到太后的稱讚，這才賞下的，只是顏如玉一直沒有搬到這裡來住。

  「相公，你現在是神武軍的神武王，那些人會不會找刺客來刺殺你？雖然你有軒轅神劍護體，但是來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境界也越來越高。他們只不過都想知道你在血靈台金闕殿內得到了什麼東西，恐怕還是想從相公身上去找突破口。」顏如玉有些擔憂的問道。

  「怕什麼！一切有我呢！」康龍無所謂的聳肩道，「我倒是想碰到厲害人物，可惜卻沒能如願。咱們這就去找那個瘋癲的老頭，我就不信他會一直這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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