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2024-11-08 04:15:41
作者: 懸崖上的百合
張曼本來就想在時裝秀上做點手腳陷害龍若桐。會想出這個計謀,是她在看到龍若桐和高奕澤糾纏不清的時候,臨時想出的。趁著眾人將注意力集中在龍若桐和高奕澤身上的時候,她悄悄返回工作後台,找來銀針和血漿袋藏在盤起來的頭髮里。
同時,張曼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柔道高手,又非常聰明狡猾,藉助反力這個動作,外人只看得到是龍若桐在推她,卻沒人想得到,真正施展武力推她的人是她自己。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既然要演戲,她當然要讓自己「重傷」。傷勢越重,越能抹黑龍若桐。
若桐看到鮮血從張曼的頭汩汩而出時,她的臉色慘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她明明沒有推張曼,為什麼張曼會撞倒在身後的那根柱子上?
張曼藉助反力的那個動作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外人雖然看不清,但若桐本身就是一個習武的人,這其中的蹊蹺她是知道的。當時她清晰地感受到有一種來自張曼身上的力量,暗中通過她的手,以極快的速度將張曼推倒。
這樣的推力,這樣的速度,若桐敢肯定,張曼絕對不是一個泛泛之輩。張曼同自己一樣,精通武術,甚至遠遠超越自己。
「敖夫人,就算你心裡有氣,你也不能將氣出在我們總監身上?我們總監只是好心好意勸你,你卻恩將仇服,你做人也太不厚道了?」張曼的助理第一個來到張曼的身邊,對若桐首先就是一頓指責。
「小潔,不要亂說,敖夫人只是心情不好,不小心推倒我的,你不要責怪她……」張曼裝出一副極為虛弱的樣子,小聲地勸告為自己出頭的助理。
「總監,我沒有亂說,我們大家都看見是敖夫人故意推你的。」小潔怨恨地看著若桐,不服氣地說。
張曼表面上責怪小潔的衝動,其實心裡都不知道多感激小潔對自己的維護。
一時間,責罵若桐的話,從四周憤恨而起。人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她。她不但背著敖總和別的男人偷情,而且還做出蓄意傷害主辦方義誠總監的事,這一次,她的名聲可是比臭水溝里的水還臭了。
她本想解釋,但張曼表演的功力實在太深厚,製造出來的假象根本讓人無從辨駁。
當敖睿開車經過的時候,若桐像看到了希望一般,顧不得別人對她的唾罵就衝上去。
「敖先生,你來得正好,您的夫人推倒了我們總監,我們總監現在很危險,頭部流了很多血,你能不能先送我們總監去醫院急救?」小潔搶先一步上前跟敖睿說話。
當敖睿把目光放在若桐身上的時候,若桐頓時發現自己跌入一片深濃的潭水裡。就因為水太深,所以她完全看不清敖睿的情緒。
敖睿打開車門下車,徑直來到張曼身邊,二話不說就將她抱起。
真真實實地接觸到他的體溫和懷抱,張曼心中狂喜如同煙花瞬間飛上夜空,絢爛地綻放。但為了掩飾自己,她還是裝出虛弱的樣子,表現得極為大度。「敖總,請你不要怪敖夫人,她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將我推倒的……」
敖睿緊抿著嘴角,面無表情地往自己車的方向走去。
從敖睿當她透明沉默地越過她身邊,二話不說就把張曼抱起來的那一刻,若桐就感到世界一片灰暗。
敖睿的行為,不就等於向眾人證明,張曼是她推倒的?他身為她的愛人和丈夫,竟然不相信她……
若桐的心,就像被人連根拔起一樣硬生生地疼,疼得滴血!
張曼的美眸掠過一絲狡猾和得意的光芒。看著龍若桐大受打擊的樣子,她的內心異樣興奮。
直到敖睿載著張曼疾馳而去後,若桐才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被掏空了。
敖睿,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相信一個對你別有企圖的女人,都不願意相信我?
當急救車來到若桐面前的時候,若桐才醒過神來。她這才想起,高奕澤被敖睿打成重傷的事實……
她匆匆跟上醫護人員的腳步,重新回到會場中。只見高奕澤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口中斷斷續續地冒出鮮血,就連氣息也非常薄弱。
看來,敖睿下手真的很重,也許已經傷及到高奕澤的內臟了。
若桐一急,立馬衝上去跪在他腳邊。「奕澤,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
看見重新回來的她,高奕澤蒼白的臉孔緩緩地,緩緩地溢出一抹蒼白又甘甜的笑容。「我沒事……」她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麼地欣慰和激動。只要有她,一切的痛苦都會滾得遠遠的。
「小姐,麻煩讓一讓,我們需要送這位先生上車,他看起來很危險,需要馬上進行急救。」醫護人員催促著若桐。
若桐匆匆讓開,讓醫護人員把高奕澤抬上病床。她顧不得旁人的閒言碎語,義無反顧地跟上醫護人員離開的腳步。
在急救車裡,若桐緊緊地守護在高奕澤身邊。以前敖睿不是沒有打過他,但並不像這次一樣,將他打成半死不活的重傷。
「若桐……」高奕澤抓住她冰涼的小手,朝她蒼白地微笑。「謝謝你,謝謝你能在我身邊陪我。」
這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就像一個填滿寶物的房間,若桐推開門進去,沒有欣喜,只有不知所措的迷惘。
她反握住高奕澤的大手,安慰他道:「你傷得很重,別說話了。」
高奕澤心滿意足地笑了。
到醫院後,若桐隨著護士一起將高奕澤推進手術室。手術室的門緩緩地關上,她看到高奕澤那飽含眷戀與殷切的眼神,就像星辰一樣耀眼,讓她無法忽視。
她站在手術室外面,焦急地等待著手術結果,時間過得好慢好慢,仿佛一輩子那麼漫長。
手術室上方的燈熄滅,冰冷的大門被緩緩打開的時候,若桐立即衝上去著急地問穿著藍袍子的醫生。「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面對若桐。「病人被打成重傷,胸腔軟骨有多處地方骨折。另外,內臟有程度不輕的損傷,經過急救已經沒有危險了,但需要住院觀察。」
果然,敖睿將他的內臟都打傷了。
回到病房後,若桐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沉睡在麻醉藥中的高奕澤。他俊朗的臉孔,失去了往日的英氣,如今只虛弱得像一張薄紙,一捅就破。
她很想知道,她流產做完清宮手術回到病房的時候,敖睿是不是也以同樣焦急的心情等待著她的醒來?
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他為什麼連一通電話都不打給她?
想起張曼在上車前眼裡的那抹得意神色,若桐只感到心情沉甸甸的。
不知過了多久,高奕澤終於醒過來了。當看到那張熟悉的白玉臉龐時,他的眼裡溢出一抹深濃的欣喜笑意。他好開心,他醒來後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心愛的女人。「若桐……」
「你醒了?」若桐擔憂的面容終於露出一張笑臉。
「你一直在這裡陪我?」高奕澤問。
「嗯,」若桐輕聲回答,然後又說:「你肚子餓了嗎?我出去買些清粥回來。」
高奕澤突然抓住她的小手,目光殷切,柔情似水地凝視她。「今晚你可以留下來陪我嗎?」
一瞬間,若桐只感到為難。高奕澤的親人都在加拿大,而且他重傷確是因自己而起,於情於理她都應該留下來。只是如果她不回去,她怕敖睿會生氣,他們兩夫妻的誤會只會越來越深!
咬著嘴唇,思忖半晌後,她最終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高奕澤那種哀切的眼神,讓她無法狠下心來拒絕他。她也經歷過那種對愛人的渴求,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深深的,深深的渴望。
高奕澤蒼白的臉上,綻開一抹比太陽還燦爛的笑容。他感恩地說:「若桐,謝謝你,謝謝你肯留下來陪我……」
若桐不敢直視他無邪的笑容,垂下頭對他說:「我出去幫你買些東西回來。」
這一次,高奕澤沒有挽留她,只對她說:「好,快去快回。」
她低著頭沉默地走出病房。
拎著清粥回來的時候,若桐竟然在與高奕澤的病房同一層樓看到張曼。
雖然張曼與高奕澤的病房隔得有些遠,但若桐並不覺得驚訝。因為這家長盛醫院是敖氏名下的企業,張曼是敖睿送過來的,敖睿當然會選擇長盛。
張曼剛從病房裡走出來,她穿著寬鬆的病服,頭上包紮著白色的繃帶,被染成黃色的頭髮散落下來,看起來不像憔悴的病人,倒是另有一種與她精明幹練的氣質不同的風情。
「敖夫人……」張曼喊出聲,表現出一副驚喜的樣子。「真巧,我和高先生在同一間醫院。」龍若桐會在這裡,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後來是回去找高奕澤了。
若桐的嘴角揚起一抹冰冷又嘲諷的笑容。「張小姐,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如何?」她並不知道張曼當時頭上的那癱血是假的。
ps:今天二更,早上十點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