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狗嘴吐不出象牙

  第二天一早，等敖睿出門上班後，若桐迫不及待地帶著她的模型飛機離開別墅。

  她首先坐車回到自己的公寓，卸掉臉上的濃妝，換上一身正常的打扮後才敢回家。

  一回到家門口，天天就興高采烈地奔她而來，抱住她的腿，興奮道：「姐姐，你總算回來了，我等你等到脖子都長了。」

  「姐姐也好想你，看，這是你喜歡的禮物。」若桐拿出模型飛機遞給天天。

  天天接過，開心地歡呼雀躍。

  

  若桐抬起頭，看見父親和江竹芳安靜地坐在客廳中央，父親沒有太多表情，而江竹芳則是撅起朱唇，一臉不屑。然後，她開口說話了：「天天，過來媽媽這裡。」語氣很冷漠，仿佛當若桐是瘟疫。

  「我不要，我要跟姐姐一起玩。」天天拒絕。

  江竹芳起身離開沙發，一臉不悅地走過去，硬是把天天從若桐的身上拉開。「回房間溫習功課去。」

  「作業我已經做完了，姐姐難得回來一次，為什麼你就是不讓我跟她一起玩？」天天又生氣又委屈，江竹芳總是限制他與最喜歡的姐姐在一起，這讓他很不高興。

  「天天，你先回房間，等一下姐姐再上去找你，好嗎？」若桐溫柔地勸告天天。

  「姐姐，我想跟你一起玩……」天天可憐兮兮地看著若桐。

  「玩什麼呀，給我回房間溫習功課去。」江竹芳的脾氣變得更大。

  「天天，聽你媽的話先回房間，我有話要對姐姐說。」這次，開口說話的人是龍青山。

  天天一臉委屈和不情願，最終只能暫時妥協。「姐姐，我聽你的話，那等會兒你要記得上來找我哦。」

  「我記住了。」若桐笑道。

  「好，我先回去了。」天天不舍地看了一眼若桐後，才低垂著頭不情願地回房間。

  天天一離開，江竹芳立即毫不客氣地挖苦若桐：「喲，終於捨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在外面跟野男人跑了呢？」

  她那醜陋的嘴臉，並沒有惹怒若桐，若桐只是微微一笑。「我有一個讓人羨慕忌妒恨的未婚夫，何必跟野男人跑？哪裡像你，人老珠黃就算了，還沒水準得像個潑婦，看著就只會惹人心煩。」

  若桐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如果有人刻意跟她過不去，她也絕不會當一隻沉默的羔羊，讓人宰割。

  「你敢說我是人老珠黃？」女人最不願意承認人老珠黃的事實，一旦聽到這種話，她們絕對會大動肝火，尤其是江竹芳這種頻繁跑美容院，不惜lang費時間和金錢以留住青春的女人。

  「難道我說錯了嗎？」若桐仍然保持著美麗而迷人的笑容，走近江竹芳，指著她眼角的皺紋，幸災樂禍道：「哎呀，你看，這裡的眼尾紋好深啊。天哪，你每個星期去兩三次美容院，難道一點效果都沒有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可要小心了，說不定你明天一早起床照鏡子就會發現多了一根白髮呢！」

  「你這個賤貨，居然敢詛咒我……」江竹芳想撕打若桐。

  「夠了……」在江竹芳動手之前，龍青山及時出面阻止，對著江竹芳大罵：「你怎麼當一個母親的，居然和自己的女兒撕打成團，這像話嗎?」

  若桐朝江竹芳咧開笑容，那笑容彰顯著勝利和得意。

  然而，江竹芳卻很不服氣。「難道她就應該罵身為長輩的我人老珠黃這種話了嗎？而且，我只有天天一個孩子，這個賤丫頭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若桐抱住雙臂，不甘示弱地對江竹芳嗤之以鼻。「別那麼厚臉皮了，就算你想當我的媽媽，我還不一定願意呢。」

  江竹芳轉頭向丈夫訴苦。「你看看，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你看看她是怎麼對我的。」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若桐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龍青山一臉不耐煩。

  若桐再次朝江竹芳咧開她那燦爛得像鮮花一樣的笑容，江竹芳氣得七竅生煙。

  隨後，若桐在江竹芳的怒目下走到沙發上，在父親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為什麼前些日子我去你那裡找你的時候，住在你隔壁的鄰居說你已經很久沒回去住了？」龍青山質問若桐。

  若桐的心瞬間湧起一股涼意，如果這種事被父親遇多了，她相信父親一定會派人調查她的行蹤，如果被父親知道她自降身份給敖睿當情婦，父親一定會把她的腿都打斷。

  「我去旅遊啊，想到再過不久就要嫁為人妻，我當然要趁著現在單身好好地遊山玩水。嫁入豪門，哪能像現在這麼自由？」若桐乾笑著解釋。

  「你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忙，就是去旅遊？」龍青山差點被氣死。

  「不全是。我還有其它的事忙。」若桐道。

  這時，江竹芳也走了過來，站在龍青山旁邊，挖苦若桐道：「其它的事，該不會是和野男人同居？」

  「如果要和野男人同居，我幹嘛不把我的公寓轉讓出去，還每個月付幾百塊的房租？我又不是錢多得沒地方花，幹嘛犯傻？」若桐反駁。

  龍青山一臉不悅地對江竹芳開炮：「你的嘴巴難道就不能說一句好聽的話出來嗎？說自己的女兒跟野男人同居，這要傳出去，我們還用做人嗎？」

  「爸，我只有一個媽媽，那就是陸茵曼。別老是逼我認那些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女人作媽媽，我可沒那個福氣。」若桐一臉不屑。

  「你說誰狗嘴吐不出象牙？」江竹芳氣急敗壞地指著若桐罵。

  「江大嬸，你幹嘛這麼激動，難道我有指名道姓嗎？我有親口說你江竹芳狗嘴吐不出象牙嗎？」若桐明知故問。

  雖然她是嫩了點，不過對付一個江竹芳還是綽綽有餘。因為至始至終要跟她過不去的人都是江竹芳，她既然不關心，當然不會被她所傷。

  「都別再吵了。」龍青山的耐心已經用盡。

  江竹芳和若桐乖乖地閉上嘴巴。

  「若桐，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都快要嫁入豪門了，怎麼可以這樣沒大沒小地對你媽說話？」龍青山訓責女兒。

  若桐抬起頭，剛好看到江竹芳對她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她朝江竹芳翻了一個白眼，一臉不屑。

  「我不管你在外面忙什麼，總之，你這兩天一定要搬回家住，我要好好調教你那桀驁的性格。」龍青山下命令。

  「好啊，我可以搬回家住，但爸你也知道，我和江大嬸只要碰在一起，就總是火藥味不斷，到時把整棟房子都燒了，你可別怪我。」若桐雲淡風輕。

  「你放心，我自有處罰。只要你們吵架，你們兩個人都要受到處罰。」

  「處罰是潤滑劑，它能磨平我們之間的摩擦嗎？更何況，爸您能夠一天24小時守著我們嗎？我們只要見面就每時每刻都在吵，這樣對天天好嗎？」若桐當然也不想干擾到天天。

  「我也不同意她搬回家住。青山你也知道，我和她一向水火不容，你那什麼鬼屁處罰，怎麼可能拴得住我們的嘴？」江竹芳也持反對的立場。

  「爸，江大嬸說得對，只要我搬回家住，這個家就永無寧日。」若桐趁熱打鐵。

  「我讓你搬回家住，還不是為你好？你看看你沒大沒小的樣子成何體統？將來你嫁進敖家，被別人指責說你一點家教都沒有，你的日子能好過嗎？」龍青山固執已見，堅持不肯讓步。

  他這個女兒，個性太叛逆了，如果他再不加以控制，她就會像一匹野馬一樣脫離他的控制範圍。

  「爸，我可以答應您的要求，」若桐故意賣起關子。「但如果某一天敖家的人來我們龍家作客，看到我和江大嬸水火不容的樣子，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呢？到時，我可不能向您保證，在敖家人面前就會做一個柔順乖巧的大家閨秀哦。」

  「你……」龍青山氣得說不出話來。

  若桐暗暗發笑。她就是知道父親在乎敖家人對他們的看法，一旦敖龍兩家的婚姻不成，父親想攀龍附鳳的美夢也就泡湯了。緊緊抓住父親的弱點不放，才能為她贏得自由。

  「是啊，青山，我們可不能因小失大，如果搞砸了和敖家的婚姻，對我們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啊。」江竹芳也勸龍青山。

  她希望若桐早點嫁人，最好是傍一個大款，以後不用跟她的天天一起繼承龍氏和龍家的產業。她要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她的天天。

  女兒和妻子說得都有理，龍青山不得不妥協，最終警告若桐：「你可以不搬回家住，但你在外面一定要給我安分守己，如果被我知道你瞞著我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看我怎麼炮製你？」

  他本來是想早點把若桐嫁過去的，但後來又聽說敖睿即將取代敖仲明，坐上總裁的位子，所以又改變主意了。他想在敖睿新官上任的時候把若桐嫁過去，雙喜臨門，皆大歡喜，他這個岳父大人也可以跟著沾沾光。

  「爸，我又怎麼會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呢？」若桐的臉色慘白，對著父親強顏歡笑。

  她真的不敢想像被父親知道她去做敖睿情婦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