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奇怪的吻
2024-11-08 04:10:55
作者: 懸崖上的百合
當若桐從孤兒院回到自己的公寓,在二樓樓梯口的時候,她原本因為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而美麗輕快的心情突然籠上一大片黑色的烏雲,瞬間變得沉重不已。
因為她看見了守候在她公寓門口,表情焦急痛苦的郭哲明。
如果說過去的那四年,她沒有男朋友,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那麼現在的她,已經為人情婦,郭哲明為何還要對她苦苦執著?難道他真的可以從心裡原諒她淪落為情婦的行為嗎?不,不可能,他只是暫時看不清自己的心而已。
若桐憂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一步一步地踏上二樓的階梯。
「若桐……」郭哲明喜出望外,他終於等到她了。
若桐沒有抬頭,慢慢地走上樓梯。她希望這段階梯可以無限長,這樣她就可以不用面對郭哲明的深情,不用再承受必須傷害他的自責和內疚。
她今天沒有帶妝,不施任何脂粉,還穿了一身清爽的打扮,郭哲明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她,注視著她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在他看來,她永遠那麼美,那麼優雅動人……
終於,若桐走完了這段階梯。她站在郭哲明面前,平靜地面對他。
「若桐……」郭哲明的聲音嘶啞。
「你找我做什麼?」若桐的眼神冷漠,語氣冷淡。
「你今天去哪裡了?我打你手機又沒人接聽,去浦東的別墅按門鈴又久久沒人回應。結果,我在這裡等了你一整天,我就知道你在這裡。」郭哲明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和歡喜。
若桐別開臉,她不想讓郭哲明看見她的心軟。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郭哲明問,眼裡滿是期待的心疼。他渴望好好地跟她說話。
「不用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若桐冷聲道。
「我等了你一整天,腳也麻了,口也渴了,難道你真的這麼絕情嗎?「郭哲明柔聲問。
他不再像前幾次一樣,用憤怒的態度對待她。因為他知道,吵架,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僵。
「我沒讓你等。「若桐硬起心,不肯接納他的要求。
郭哲明看著她,眼裡滿是破碎的疼痛。隨後,他從口袋裡拿出兩張機票,遞到若桐面前,對她輕聲道:「若桐,我已經向公司辭了職,這是飛往西藏的機票。我們一起去西藏生活,好嗎?」
一種酸楚的情緒在若桐的胸口發酵,然後迅速地泛濫成災。然而,她最終還是把臉轉過來,無畏地面對郭哲明,說出絕情的話:「我跟你一起去西藏,你能為我提供錦衣玉食的生活嗎?如果不能,那我的快樂從何而來,如果我不快樂,我們之間會有快樂嗎?如果不快樂,那我們為何還要在一起?」
她的話就像是繞口令一樣,每一字每一句,都讓郭哲明心如刀割。
「很多人去西藏,是因為愛慕那裡的純淨。我知道西藏是你的夢想,只要你答應跟我一起去,我相信你一定會慢慢愛上那裡的。」郭哲明深切地渴望打動若桐。
若桐卻輕蔑一笑:「你永遠都不懂,對不對?」
「什麼?」他的確不懂她的意思。
「你以為去西藏生活就能改變我嗎?」若桐的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譏諷道:「我已經貪戀奢侈繁華的生活,就算我勉強自己答應和你一起去西藏,但我的心仍然在這裡,仍然在敖睿的身上。你得到一具空虛的軀殼,又有何意義?」
她的話,使郭哲明紅了眼眶,然而,即使感到羞辱,他仍然無法放棄自己的堅持,他對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出堅定無比的話:「明天,我在機場等你,直到等到你為止。」
郭哲明相信,他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會像此刻這樣為一個女人遭遇刻骨銘心的痛苦了。但再深的深情,都不會喚來她的一絲憐憫。為何她可以如此決絕和冷漠?而他,卻永遠做不到對自己,對她放手……
他看著她,眼眶越來越紅,溢滿了眼淚,就要掉下來。在眼淚掉下來之前,他迅速提步離開。
若桐緩緩地轉過身,臉上僵硬冷漠的表情,一點一點地瓦解,變成破碎的溫柔。
她看著他匆忙而凌亂的腳步,慢慢地消失在自己面前。她的心,也跟隨著他消失的腳步,緩緩地黯淡下去,仿佛置身於黑暗中,只感到無限的絕望……
坐在梳妝櫃面前,她虛軟無力地拿起粉蜜盒,顫抖地,一點一點地往自己的素顏描上妝容。即使彩妝再明艷,仍然無法遮蓋她蒼白的血色,她看起來,總那麼憔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浦東的別墅的,開門進去後,她倒在沙發上,鬱鬱寡歡地嘆息。
但她完全沒注意到在陽台上默默抽菸打量著她的敖睿。
這樣失魂落魄的她,與平時在他面前那個聰明樂觀的她截然不同。果然,她的內心是充滿秘密的,敖睿想。
他按掉雪茄,吐完最後一口煙。沉默地走近客廳,若無其事道:「你回來了?」
突然出現的人,突然的聲音,嚇了若桐一大跳,她驚魂未定地看著他,不停地拍打著波動起伏明顯的胸口,喘著氣問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大概忘了,我有這裡的鑰匙,而且我是你的金主,只要想來,任何時候都不是問題。」敖睿輕笑。
若桐努力強迫自己收起失落的情緒,恢復以往在他面前的自己,走到他面前對他媚笑道:「我真的很幸運,不是嗎?至少,在我的任職期間,你不會忘記我。」
敖睿抬起她的下巴,將她的余驚收入眼底,俊臉緩緩展開帥氣的笑容。「我沒有忘記你,但是你呢,你是否早已把我遺忘?否則,為何每次都要我等你?」
「喲,人家哪敢啊。只是最近人家遇到了一些問題,必須回去處理罷了。」若桐強顏歡笑,她的心跳得很快。
「女人,你很不盡責!」他陰沉著臉孔,指責她。
然而,他的指責卻引起若桐的不滿。「我哪裡不盡職了?現在還不到七點,只是你早了而已,我並沒有晚歸或不歸。在床上,我也讓您得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滿足,不是嗎?」
「忙著去處理舊情人的糾纏了?」敖睿問。
「什麼?」若桐很驚訝,他怎麼會知道她正在煩惱的事?
「剛才我回來的時候,聽樓下警衛說上次那個男人又來這裡找你。」敖睿說。
「是嗎?「若桐面容蒼白。糟糕,要怎麼向敖公子解釋?
「你那個舊情人對你倒是挺痴情的。」敖睿嗤笑。
「痴情又有什麼用?要他的痴情還不如要你的錢來得痛快。我可不願意跟他一起過每天啃野菜的苦日子。哪像跟著您,不但打扮得風光體面,而且可以嘗遍山珍海味,在各種場合被人敬奉為上帝的感覺就是爽!」若桐煙視媚俗地微笑。
「你真懂得如何傷一個痴情男人的心。」他笑。
「彼此彼此而已,你擺脫女人的方式也絕不會手軟。」若桐笑道。他又何嘗因為於秀荷的糾纏和可憐而心軟?
敖睿扯著嘴角笑道。「我就是喜歡你的涼薄,這樣才不會纏著我。」
呵呵,說到底,這男人終究還是怕她纏著他。放心,他擔心的,一定不會發生。
「你無情,我涼薄,我們不是天生一對嗎?」若桐嗔笑道。
「我們可以合作無間。」敖睿說。
「當然,我怎麼會讓您失望呢?」若桐陪他演戲。
「我果然沒有白疼你。」敖睿掬起她的長髮,讓她的長髮如絲地滑過自己的指間。
隨後,他吻上她的唇,輕撬她的貝齒,然後將舌尖探入她的小嘴誘惑她,輕輕咬磨著她嫩滑的舌尖,貪婪地吸吮她的芳香甜蜜……
這是哪一齣戲?敖公子為什麼會突然吻她?若桐記得,他們之間的吻戲一向很少。這種感覺太奇怪了,敖公子竟然不像以往一樣對她強取豪奪,而是帶著溫柔的遣卷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