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養小白臉

  直至回到公司，被組長毫不客氣地罵了一通後，郭哲明才回到自己的辦公位置，心情低落地打開手機。一打開手機，就看到幾十通蘇暮雨的未接電話。蘇暮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嗎？

  於是，他離開辦公室，來到茶水間打電話給蘇暮雨。

  蘇暮雨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電腦前進行排版的工作。一看到郭哲明的回覆電話就迫不及待地接通。「哲明，昨晚你去哪裡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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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我有什麼事？」郭哲明避開她的問題，直接問她。

  「我……」蘇暮雨有些糾結，因為若桐交待不能以她的名義關心他，於是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搪塞他。「想找你出來喝咖啡的，但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以為你出事了。」

  「我沒事。」他說。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蘇暮雨當然不可能相信他真的沒事。若桐不肯告訴她，她只好問郭哲明。

  「沒什麼……」郭哲明不想解釋昨天他和若桐之間發生的事，若桐說得對，她並沒有接受他的感情，也沒有向他作出過任何承諾，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他掩下心頭的憂傷，冷淡道：「就這樣，我還要工作，我掛電話了。」剛才才被組長罵，他聽電話當然不能太久。

  「好，你專心工作，不要想太多。」蘇暮雨叮嚀。

  「我知道。」郭哲明說完，掛掉了電話，離開茶水間，回到辦公室工作。

  蘇暮雨結束與郭哲明的通話後，馬上又拔通另一個人的電話。「若桐。」她輕聲喊著若桐。

  「怎麼樣，有哲明的消息了嗎？」若桐急切地問。

  「他現在已經回到公司了，他說他沒事。」蘇暮雨道。

  若桐一整夜不安的心情終於得到舒緩，她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若桐，你到底和哲明說了些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他的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樣子？」蘇暮雨忍不住問。

  「我對他說了些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話對我們兩個人都好。暮雨，就算不久後我恢復自由身，我和哲明也是不可能有未來的。至於理由，我已經跟你解釋過。」若桐的表情平靜。

  蘇暮雨沉默。

  「雖然哲明現在很痛苦，但我相信，只要過一陣子，他就會忘了我，哪怕忘不了，時間一久就會好起來。」若桐的心頭湧起一股淡淡的酸楚，她想以和平的方式讓郭哲明放棄對她的感情，但他總是這麼固執，她不得不以傷害他的方式抵制他的糾纏。

  蘇暮雨憂鬱地蹙起眉頭，為若桐和郭哲明這兩個至交感到惋惜和心痛。

  「你先工作，我不打擾你了。」若桐不想打擾她太久。

  「好。」

  「專心工作。」若桐溫柔地囑咐，隨後結束了通話。

  然後，她回到二樓的房間，從梳妝櫃裡拿出那天敖公子買給她的耳環和票據。她重新打理了一下頭髮後獨自出門。她坐車來到蒂芙尼店，要求退貨。

  「小姐，請問您為什麼要退掉它呢？」店員堅持向若桐要一個理由。

  「買回去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麼的喜歡它。」若桐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對首飾，她並無特別的情感。

  「好，我幫您辦退貨手續。」一切的手續都齊全，店員只能尊重顧客的選擇。

  「麻煩你了。」

  「不客氣。」

  若桐靜靜地站在櫃前等待。突然，她聽到熟悉的譏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喲，這不是夢露小姐嗎？我們還真是有緣，在哪都能遇見。」

  若桐轉過身，看到於秀荷挽著上次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像個女王一樣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一步一步地走近她。敖睿不在她身邊，於秀荷當然可以有恃無恐。

  若桐從容不迫地面對她，嘴角上揚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是啊，我們還真有緣，秀荷小姐這段日子過得還好嗎？「於秀荷故意在若桐面前，往身邊的那個中年男人投懷送抱，笑容滿面地對若桐說：「瞧我們家誠哥哥對我多好，不到十天的時間，就帶我來了兩次蒂芙尼。夢露小姐，你呢，你怎麼會落魄到退首飾過日子的地步啊？你很缺錢用嗎？難道是阿睿的身邊又換了另外一個女人？」她今天如果不為之前若桐對她的污辱報仇雪恨，她就不叫於秀荷。

  「秀荷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來退首飾，只是因為我不喜歡了，準備要求阿睿買過新的給我。而且，阿睿那麼喜歡我，怎麼可能會跑到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蠢女人身邊呢？」若桐完全應付得當，於秀荷想讓她難堪，恐怕只會讓她失望而已。

  「你不喜歡首飾，可以丟掉或者轉讓啊，幹嘛非要親自來辦那些繁瑣的退貨手續呢？你缺錢用，還是你準備拿這些錢去養小白臉？哎呀，如果你拿這些錢去養小白臉被阿睿知道了，我真想看看阿睿是什麼表情。你給他戴這麼高的綠帽，說不定他會憤怒到親手掐死你呢？」

  於秀荷說完，掩著嘴咯咯地奸笑出聲，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口中的「誠哥哥」正在用鄙夷的眼光打量著她。

  他推開懷裡的於秀荷，面無表情地對她說：「我先去打個電話。」說完，不待於秀荷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大步離開了櫃檯。

  若桐沒有受到中年男人的影響，繼續若無其事地回答於秀荷剛才的問題：「我那麼愛阿睿，怎麼捨得用他的錢去包養小白臉呢？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膽敢給他戴綠帽，一定是活膩了。很抱歉，我不但沒有活膩，反而因為能夠得到阿睿的青睞，每天都活力充沛，漂漂亮亮地打扮自己，緊緊地拴住阿睿的心，不像某些人，只會讓阿睿產生審美疲勞，這也難怪阿睿要拋棄某些人。」

  「你……「於秀荷當然知道若桐是在指桑罵槐。「阿睿只是一時貪新鮮，他怎麼可能會把你這種女人長期留在身邊，別高興得太早，說不定明天你就會被阿睿掃地出門。」明天，就有好戲看了。於秀荷暗暗地想。

  「如果這是你期待的結果，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若桐驕傲道：「阿睿說跟我在一起很開心，一點壓力都沒有。他對你就不一樣了，連分手的理由都懶得給你，更別提他對你有多重視了。」

  若桐的話提醒於秀荷曾經的恥辱。她氣急敗壞地詛咒若桐：「賤女人，你最好長命百歲，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我當然會長命百歲，因為我只要看著阿睿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蛋和完美的身材就會每天都很開心。不像你，只能委屈自己接受一個又老又丑，還渾身肥豬肉的男人，這也難怪你總是忌妒我，動不動就向我發脾氣，吵不過我就對我使用暴力。「若桐抱著雙臂，不卑不坑地還擊。

  若桐的話對於秀荷而言是極大的污辱，她在情急之下，又想動手抽若桐，卻被若桐及時抓住她的手。她想拼命掙脫，若桐卻抓得更牢。

  若桐譏笑道：「秀荷小姐，想打我，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

  「我為什麼沒有能耐？像你這種搶別人男人的賤女人就該打，我打你一千次都不會解恨。「「誰有能耐誰就霸占阿睿。即使沒有我，你一樣會成為他的過去式。」若桐回答得雲淡風輕。

  「你以為你能一輩子霸占阿睿嗎？阿睿會娶你嗎？做夢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我看你到時還能不能在我面前囂張跋扈。」

  「至少，現在擁有阿睿的人是我夢露，而你呢，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我和阿睿有多恩愛，然後委屈自己去忍受那個又老又丑，渾身肥豬肉的男人。不過，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忍耐力的，居然能夠忍受自己跟這麼噁心的男人在一起。」

  「下賤的女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於秀荷恨得咬牙切齒。

  若桐風情萬種地拔開肩上的頭髮，無所謂地笑了：「你再不去討好你的現任金主，他就要被別的女人搶走了。」

  「我的誠哥哥都不知道多寵我。我才不像你，不甘寂寞就下賤到要退首飾去養小白臉。」

  「你的金主好像已經離開了。」若桐若無其事地提醒於秀荷。在她們對話的過程中，她就看見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踏入了店門口。

  於秀荷著急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店內，確認她的誠哥哥已經離開，憤憤地瞪了一眼若桐後，才氣急敗壞地追出去。

  不必lang費口水應付於秀荷，若桐頓時倍感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