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玩火自焚

2024-11-08 04:10:22 作者: 懸崖上的百合

  不知道過了多久,若桐終於不再聽到門外傳來任何聲響。

  於是她確定,郭哲明走了。他留下來,只會讓彼此更尷尬。而且,光是抱歉沒有用,他需要冷靜。

  郭哲明走了之後,若桐再次恢復情婦的標準打扮。然後,她坐車回浦東的公寓。

  「你最近經常出門。」若桐才剛跨進門口,就聽到敖公子的聲音從客廳中央傳過來。他面無表情地盯著若桐。

  「敖總經理,你今天好早!」若桐陪笑道。老天,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為什麼每次她出門回來都恰巧遇上敖公子?

  「其實我也很想問問你,為什麼每次我過來的時候都看不到你的身影?」敖睿的情緒並不激動,只是顯得十分冷淡。

  若桐走到他面前,媚笑地找理由為自己開脫:「敖總經理,您又不是每天都來看人家,人家怎麼知道您什麼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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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睿挑釁地抬起若桐的下巴,冷笑道:「女人,你到底在忙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去賺外快了。」

  她做情婦本來就別有企圖,對性又顯得極為冷淡,又怎麼會不甘寂寞放任自己?男人的思想都這麼骯髒嗎?

  若桐反駁:「您的指責太重了,我不能苟同。不遵守情婦職業道德對我有什麼好處?玩火必自焚,我會笨到自掘墳墓,讓自己在情婦界惡名遠昭,斷了自己的財路嗎?」

  敖睿研究著若桐勇敢無畏的眼眸。她的說辭總是讓人無從反駁。偏偏就是因為太聰明,他總覺得她不夠真實。

  「敖總經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您應該知道自己對女人的吸引力。更何況,您一向慷慨大方,能夠滿足我所有的虛榮心,條件優秀如你,我何必捨近求遠?」若桐進一步用深層的解釋去打消敖公子的疑惑。

  半晌後,敖睿終於放開若桐的下巴,嗤笑道:「這麼伶牙俐齒,不去當律師未免太可惜?」

  「如果您是考官,您會讓我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通過律師考核嗎?沒有貞操觀念,沒有道德底線的女人,以律師的身份走進法庭對眾人說教,不怕讓同行貽笑大方?」若桐自嘲道。她對律師這個行業不感興趣,因為太多繁文縟節了。

  「你不是臉皮這麼薄的女人。」敖睿再度嗤笑。

  「敖總經理,您的話真好笑,如果沒有像我這種臉皮這麼厚的女人,您上哪找情婦?上哪找女人給您暖床啊?」

  男人的心裡總是這麼矛盾,他們需要女人,心裡卻看輕他們的性伴侶。在行為上,在語言上,總不能給予女人相應的尊重。男人的自私,總是比女人多。

  但在現實生活中,面面俱到的情人畢竟不存在。若桐只能寬容,只能**。

  「女人,你還沒告訴我,你最近天天晚歸的原因。」敖睿不放過她。

  「您白天不在,我和姐妹們逛逛街,打打牌,不為過?」若桐平靜地說謊。

  事實上,她根本不喜歡逛街,也根本不會打牌。但她想閒來無事的情婦,應該都會喜歡這兩樣東西。但為了讓情婦的身份更逼真一些,她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心意說謊。

  「這麼說,我錯怪你了?」敖睿冷笑,雖然對她的辯駁存有幾分懷疑,但他沒興趣去探索。

  「錯怪?人家哪敢啊?您是人家的金主,是我的衣食父母,您不因此拋棄我,我就已經偷笑了。」若桐假笑道。

  「既然懂得感恩戴德,那麼以後,你就不應該讓我為等你而lang費時間。」敖睿收起笑容,態度有幾分強硬。他厭惡為女人付出時間等待。

  「是是是,是人家的錯,那人家今晚好好地補償你,可以了嗎?」若桐乾笑著。

  真討厭,每次他一來,她都要強迫自己配合他在床上滾來滾去。直至滾到精疲力盡,他才肯放過她。

  當天晚上,郭哲明把蘇暮雨約出來。在露天咖啡廳里,郭哲明坐立不安,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焦慮。

  「哲明……」

  蘇暮雨到達的時候,直至喊了兩聲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

  「你來了。」郭哲明終於從自我世界中出來,停止了所有的想像和猜測。

  蘇暮雨微笑坐下,她多少也猜到一點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只有若桐的事,才能讓他不安和痛苦。

  「要喝什麼咖啡?」郭哲明問。

  「藍山。」這是她和若桐最喜歡的咖啡。

  然後,郭哲明向服務員要了兩杯藍山咖啡。他此刻沒有心情選擇自己喜歡的咖啡,也根本無心品嘗。

  服務員離開後,郭哲明認真地看著蘇暮雨,一本正經地對她說:「暮雨,你一定知道若桐去做情婦的原因,對嗎?如果你知道,我請求你,把她的動機告訴我。」

  蘇暮雨難為情地低著頭。

  「暮雨,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我對若桐的感情。如果你不告訴我,我真的會瘋掉……「郭哲明覺得自己已經在無數的想像中瘋了。

  「哲明,我只能說,這是若桐自己的選擇。我和你,都是沒有能力勸服她的。」蘇暮雨表示無奈。

  「為什麼沒有能力?難道我們要看著她墮落成泥嗎?」郭哲明很激動。

  「哲明,難道你認為她去做情婦,就是貪慕虛榮的表現嗎?」蘇暮雨沒有想到,郭哲明居然把多年深愛的女人若桐想像成這樣的女人。

  郭哲明緊抿著嘴角。他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若桐和蘇暮雨都不肯告訴他,他還應該怎麼想?

  「哲明,我們和若桐認識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若桐的為人嗎?如果她真的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她為什麼現在才去做情婦?憑她的美色,她早就可以自動獻身,何必等到現在,不是嗎?」蘇暮雨再次質問。郭哲明的態度讓她感到失望。

  「她這麼做的具體原因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告訴我?」郭哲明接近崩潰的邊緣。

  「哲明,不要再問了,這是她的選擇,你就尊重她。」蘇暮雨的態度緩和下來,無奈地嘆息道。

  「尊重?暮雨,這是你身為朋友的立場和態度?」郭哲明的眼神冰冷,宛如一把銳利的刀刃。

  「我不是沒有勸過若桐,但你我都知道,若桐在某些方面是非常固執的人。雖然我也很痛心她的選擇,但她是成年人,凡事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並不容易認同世俗的觀點,這就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我不認同她,又能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守株守兔,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著她一步步越陷越深嗎?」

  蘇暮雨收起自己激動的情緒,垂下眼,輕輕地對郭哲明說:「哲明,兩個月,或許只要兩個月,若桐就會回到我們身邊。」

  「為什麼是兩個月,她接近敖睿到底有什麼目的?」然而,這渺茫的希望,卻讓郭哲明更加痛苦,更加迫切地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哲明,這是若桐的秘密,我不方便告訴你。你就不要再追問我了。我只能對你說,如果,你真的愛若桐,就請你包容她。」

  「我是男人,難道你要我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去做別人的情婦也無動於衷嗎?你和若桐都懷疑我對她的感情,但如果我真的無動於衷,那這樣的愛,是不是更應該值得懷疑?」郭哲明無法苟同蘇暮雨的觀點。

  郭哲明的聲音很大,穿透蘇暮雨的耳膜,在她的耳窩裡引起一陣不安的騷動。她也很不安很痛苦,但作為一個朋友,她應該尊重若桐的選擇。雖然她的行為讓人難以接受,但她的出發點並沒有錯,沒有人會願意嫁給一個自己一點都不了解的人。按若桐的說法,那是危險的。

  「哲明,我只是一個局外人,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你就去問若桐。」蘇暮雨找藉口逃避,這是若桐和郭哲明之間的事,她實在不方便介入。

  說完,她拿起自己的包包,漠視郭哲明的呼喚,獨自離開了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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