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官字兩張口

  在三樓的一件審訊室里，姜雲輝終於見到了陳婷婷口中的王娜。

  王娜看起來最多也就二十來歲，約莫一米七二的高挑身材凸凹有致、曲線動人，裙下那被黑色絲襪包裹的玉腿筆直修長，交迭在一起的姿勢曖昧讓人心動，美臀圓翹性感，細腰盈盈只堪一握，一樣的空姐制服穿在她身上，卻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魅惑之感，她的頭髮漆黑柔美而有光澤，她的臉型更美，每一條線、每一處輪廊都美，美得盪人心魄，仿佛最會挑剔的人也找不出一點缺陷來。

  看到她，姜雲輝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趙曉東不去騷擾糾纏陳婷婷，而去糾纏騷擾王娜了。

  當然，這倒不是說陳婷婷就沒有王娜漂亮，她們兩人就是兩種類型，倘若說陳婷婷是月季，那王娜就是牡丹，風情迥異，各有各的味道。

  或許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當史俊成和王鵬帶著姜雲輝他們推門進去的時候，王娜嬌艷的俏麗顯得有些蒼白，美目中也閃過一抹驚恐之意，身子甚至往後面縮了縮，直到陳婷婷從姜雲輝身後躥了進去抱著她失聲痛哭的時候，她這才回過神來，和陳婷婷哭成了一團。

  看著兩人哭得稀里嘩啦的，姜雲輝心情不由就有些沉重，轉身就走了出去，其他人自然也是慌不迭的跟了出來，神色都有些凝重，而王鵬心頭更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姜雲輝究竟會如何發落自己，自然也將惹出這些事來的趙曉東恨得是咬牙切齒的。

  走出門外，姜雲輝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只是點起一支煙來，可他越是不說話，王鵬的心裡壓力就越大，額頭上不禁都冒出冷汗了，姜雲輝雖然不怎麼說話，可在他面前，饒是在局裡說一不二，充滿威儀的陸局似乎都黯然失色。

  一支煙抽了大半，才聽到裡面的哭聲漸漸小了，然後又過了一小會兒，兩人才紅著眼睛從裡面走了出來，或許是聽陳婷婷給她說了整個經過，王娜走到姜雲輝面前低著頭對他說道：「林大哥，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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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雲輝就笑了笑，親切的說道：「別那麼客氣，咱們都是家鄉人，再說了，這原本就是一件小事，即便沒有我，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姜雲輝這麼說，可王娜卻不會這麼想，她雖然年輕卻不代表她無知，當空姐的迎來送往的，形形**的人都接觸過，對於這個物慾橫流社會的了解恐怕不比姜雲輝來得少，尤其剛才趙曉東居然膽大妄為到了在派出所里就想對她用強，當真是完全顛覆了她的許多認知，至今都還後怕不已，倘若不是陳婷婷找來了這位什麼林大哥，她真的很難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行了，折騰了這麼大一陣，想必你們也累了吧，去什麼地方，我送你們過去，」姜雲輝說道。

  陳婷婷看了王娜一眼，又笑吟吟的說道：「我們現在還沒吃飯呢，你總不至於連頓飯都捨不得請我們吃吧，」

  陳婷婷說話的時候，王娜輕輕拉了她一把，然後搶著說道：「林大哥今天幫了我那麼大忙，於情於理都應該我請林大哥吃飯，還望林大哥一定不要推辭啊，」

  「幹嘛，還沒怎麼著就護著啦，是不是還想以身相許啊，」陳婷婷就白了她一眼，隨即又咯咯的嬌笑起來。

  王娜又羞又急，不禁伸手就掐了她一把。

  陳婷婷尖叫了一聲，「哎呦，惱羞成怒啦，」說著回頭又對姜雲輝笑著說道：「要不去你那裡，讓娜娜親自下廚給你弄一頓好吃的，我可告訴你啊，咱們娜娜那可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廚藝沒得說，哎呀，我這是誇你啦，你幹什麼……」兩人鬧出一團，制服下高聳的酥胸顫呀顫地，使得一旁的王鵬、史俊成等幾人不由都為之目眩神迷，隨即又連忙扭過頭去，不敢再看。

  這兩個空姐是不錯，可姜書記的人，誰敢動什麼歪念，除非是活膩味了。

  姜雲輝微微有些尷尬，摸摸鼻子說道：「正好有個聚會，你們要沒事就一起去吧，也省得回去還弄飯了，」

  「我們能去嗎，會不會不大好啊，」陳婷婷心頭自然想去，不過卻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姜雲輝是政府幹部，這公然帶兩個空姐去參加聚會，會不會對他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有什麼不好的，原本就是朋友之間的聚會，有美女去，大家正求之不得呢，」一旁的陸明強就笑著說道。

  「可，可咱們即便要去，也要先回賓館換身衣服啊，」王娜就輕聲對陳婷婷說道。

  陳婷婷愣了一下，空姐穿制服外出，那是有嚴格規定的，比如說就不能穿制服出入酒吧等娛樂會所，以免有損公司的形象，不過隨即她又大大咧咧的說道：「管它呢，這裡是湖嶺，又不是合陽，你不說我不說的，誰知道啊，」

  王娜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可見陳婷婷這麼堅持，也就沒說什麼了。

  陸明強就大感興奮，雖然作為位高權重的市局一把手，他身邊並不缺女人，可能夠如此拉風的帶著兩位穿著制服的漂亮空姐進進出出的，那種感覺還是很特別。

  等坐上陸明強那輛拉風的警車之後，陳婷婷才又問道：「林大哥，你什麼時候調來湖嶺的，」

  「有幾個月了，」姜雲輝輕描淡寫的說道。

  陸明強一邊熟練的開著車，一邊笑著說道：「姜書記現在是湖嶺的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

  「啊，」陳婷婷和王娜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尤其是陳婷婷，從剛才姜雲輝在派出所里的表現，她多少猜到姜雲輝的職務應該不低，否則那些警察不可能對他那麼畢恭畢敬，甚至是很敬畏的樣子，可她就算是做夢都想不到，姜雲輝的職位竟然那麼高，高到她不敢想像的地步。

  車內頓時就沉寂下來，似乎姜雲輝的職務，陡然在他們之間劃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一時之間，陳婷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再也沒有剛才的隨便。

  「敢情這都幾年了，還不允許我進步啊，」姜雲輝就笑著打趣道：「這職位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朋友，不是嗎，難道你們交朋友，還要看對方是幹什麼的嗎，」

  聽他這麼一說，死氣沉沉的車裡這才漸漸恢復了些生機，王娜好奇的打量著姜雲輝，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年輕的市委副書記，在她印象中，市委領導應該都是些五六十歲、大腹便便的老頭子，哪有姜雲輝這麼年輕儒雅的。

  陳婷婷眼珠子骨碌一轉，卻又壯著膽子問道：「林大哥，你不是姓林吧，他們怎麼都叫你姜書記，」

  「我母親姓林，父親姓姜，以前我是跟著母親姓，就這兩年才在家人的要求下該姓姜，我現在的名字叫姜雲輝……」

  「啊，你就是姜雲輝，」王娜不由掩嘴驚呼道。

  陳婷婷就疑道：「你知道林，哦不，是姜大哥，」她和王娜既是同事，平日裡也是好姐妹，幾乎無話不談，卻不知道王娜什麼時候居然知道姜雲輝了。

  王娜就說道：「你忘了，前一陣咱們飛機上一本香港出的雜誌上，就有姜大哥的報導，稱姜大哥是將理想和現實完美糅合，在政壇中描繪藍圖，最具新時代幹部魅力特質的年輕官員，可惜上面沒有姜大哥的照片，要不然我老早就認出來了，」

  「哪本雜誌啊，等回去我也找來看看，」陳婷婷就問道，不過卻也相信了，畢竟她不像王娜喜歡沒事的時候翻看雜誌，飛機上的雜誌幾乎都被她翻遍了，真要有這麼一篇報導，她看到了倒也不足為奇。

  姜雲輝就微微笑了笑，這篇報導的作者，是香港很有名的一名記者，曾經報導過大陸不少的名人，這次姜雲輝也是受朋友之託，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他的採訪，不過卻提出了一點要求，那就是不允許發布自己的照片，而最終發表的稿子，也經過姜雲輝大篇幅的刪減和更改，真要以原稿刊登出來，未免就過於驚世駭俗了。

  「姜大哥，既然你是那麼大的官，怎麼剛才不好好整治一下那個花花公子，難道你們也官官相護，」陳婷婷隨即又撇撇嘴，大為不滿的嗔道。

  王娜就輕輕撞了陳婷婷一下。

  「怎麼整治，」姜雲輝就笑了笑說道：「所謂的性騷擾，一來當前的法律還沒有明確的規定，二來也很難取證，趙曉東的行為是不檢點，可充其量也只能以治安管理條例來進行處置，那就是批評罰款，最嚴重的就是拘留，可他的性質又達不到拘留的程度，而他如果嚴格追究起王娜打他的事來，再去醫院做過什麼傷殘認定，那王娜的行為就觸犯刑法，夠得上判刑了，這種情況下，能夠這樣各退一步淡化處理，對雙方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可，可他在派出所里還想非禮娜娜呢，」陳婷婷當然知道姜雲輝說的在理，不過卻不服的說道。

  「證據，證據呢，」姜雲輝說道：「這種事是要講證據的，沒有強有力的證據法院是不會支持的，你們能找出人證還是物證，」

  「這……」陳婷婷頓時就語塞了，過了半晌才氣呼呼的說道：「官字兩張口，反正怎麼都說不過你，」

  見她氣呼呼的樣子，姜雲輝不由就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