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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阻力

2024-11-07 21:33:47 作者: 冷冰寒

  說來姜雲輝還要謝謝李維剛。如果不是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他也不可能來湖嶺。

  「呵呵。原來是李廳長啊。不好意思。剛才沒聽出來。不知道李廳長有什麼吩咐。」姜雲輝笑呵呵的說道。心裡卻大概知道李維剛打這個電話來的用意。

  李維剛雖然被樂安民坑了一把。被逼離開了湖嶺。但他在福興的關係背景還是很強大的。他背後的蔣副省長深得白書記的看重。因此。他在湖嶺失了利。蔣副省長仍然在省文化廳替他謀了一個副廳長的職位。雖然比起以前在湖嶺當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時候的風光不能相提並論。但也算不錯了。

  李維剛就輕嘆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姜書記。實不相瞞。我今天打這個電話。主要是為了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聽說湖嶺市檢察院要對他提起公訴了。」他顯然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不錯。」姜雲輝倒也不隱瞞。直言不諱道:「下午嚴院長才來向我匯報過。」

  他來湖嶺的時候。李維剛已經去了平昌。兩人並沒有照面過。可姜雲輝對李維剛的印象卻並不怎麼好。先不說湖嶺的政法系統在他的管轄之下千瘡百孔、問題不斷。就說他教出來如此囂張跋扈、目無法紀的兒子。就說明他這個人也不怎麼樣。

  「我這個兒子就是不讓我省心。按理說。他這次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可你也知道。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不知道能不能……」說到這裡。他又輕嘆了一聲。嘆息聲很是有些悲愴。此時的他。只是一個為了兒子焦心不已的父親。

  

  以他的權勢地位。倘若不是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是不可能來給姜雲輝低三下四的下話的。這件事可輕可重。關鍵是看如何定性。如果只是一個交通肇事。那還好辦。大不了賠錢就是了。就算判了一兩年。走走過場。辦個保外就醫。同樣可以在外面逍遙自在。可倘若真以「危害公眾安全」定罪。那麼量刑的情況就複雜起來。甚至判成無期徒刑或是死刑都有相應的法律依據。

  因此。當他聽到這個風聲時。就再也坐不住了。

  「李廳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李廳長你以前也是管政法的。應該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令公子這事。影響實在太過於惡劣了。民憤極大。」

  李維剛作為父親的心情姜雲輝可以理解。可如果徇私枉法了。又如何去向受害者家屬交代。向社會大眾交代。官二代、富二代的許多行為已經引起了社會大眾的強烈不滿。姜雲輝是絕不允許縱容這種情況在自己管轄範圍內發生。也想通過這種方式。推進法制建設。

  電話那頭的李維剛沉默了一會兒。仿佛是心灰意冷了。又唉聲嘆氣道:「一到晚就知道闖禍。殺人償命。我就當沒這個兒子了。」

  姜雲輝笑笑。也知道李維剛說的不過是氣話。如果真放得下兒子。他也不可能給自己打這個電話來了。

  李維剛頓了一下。又問道:「聽說姜書記認識明澤部長。」

  「有幸見過兩次。」姜雲輝淡淡的回道。心頭卻是不由一緊。

  李維剛口中的明澤部長。是司法部部長何明澤。中央政法委委員。姜雲輝倒是沒想到。李維剛還有這等關係。看來。這官場裡的人個個都非同尋常。很多關係背景。不到最後關頭是很難為外人所知的。

  「呵呵。實不相瞞。要論起來。明澤部長還是李勛的叔公。為了李勛這事。明澤部長也挺上心的。上午還打過電話來問起此事。我知道此事很難辦。但還希望姜書記能高抬貴手。我們家是不會忘了你的好的。」

  姜雲輝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李維剛居然拿何明澤來壓自己。這令他感到非常不爽。同時。更令他覺得頭疼的是。如果何明澤作梗的話。真要想以危害公眾安全來給李勛定罪。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那就請明澤部長給我打電話吧。」姜雲輝淡淡說道。

  李維剛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讓何明澤給他打電話。豈不是說壓根兒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再說了。很多東西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別說明澤部長沒有這個意思。就算真有。又怎麼可能親自給姜雲輝打電話。留人話柄。

  官場裡講究的是大家相互幫襯。除了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之外。一般來說都不會不留分情面的。畢竟山不轉水轉。誰也說不清楚。什麼時候就會求到別人頭上去。可自己和姜雲輝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的。姜雲輝又為什麼揪著這件事不放。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對此。李維剛是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再說下去也無濟於事。李維剛又說了幾句客氣話。就掛斷了電話。一直到通話結束也聽不出他情緒有什麼異樣。但姜雲輝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得罪了李維剛。指不定在什麼時候他就會給自己下絆子。可他並不放在心上。做事哪有不得罪人的。只要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心。那就行了。

  ……

  車子緩緩駛出市委辦公大樓。站在門崗上的武警乾淨利落的敬禮。

  車子後排座上。邢謂東東張西望了一陣之後。又有些遲疑的問道:「雲輝書記啊。我這次去首都什麼都沒帶。這恐怕不大好吧。」

  姜雲輝就笑著說道:「邢書記啊。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老爺子就是這個脾氣。倘若你真要拎了什麼東西。哪怕只是一些土特產。都進不了門。」

  邢謂東就訕訕一笑。其實這話姜雲輝已經不止給他說過一遍了。可或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他總覺得不大好。

  明天就是姜老的八十大壽了。按理說。如此重要的時刻。姜雲輝和邢謂東應該早去首都才對。可這段時間湖嶺的工作一直都很多。兩人根本就脫不開身。就這樣。也都是緊趕慢趕的。好不容易擠出兩天時間來。

  或許是想舒緩一下緊張的情緒。邢謂東拿出火機來。「叮」一聲。火苗升騰。慢慢送到嘴邊。點燃了一根香菸。抽了兩口之後。才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妥。就想要將煙掐滅。

  姜雲輝就擺擺手。笑著說道:「你抽你的。沒關係。我雖然戒了。但對煙味倒也不過敏。」

  「不抽了。也當是為了身體好。」姜雲輝雖然這麼說。不過邢謂東還是笑呵呵的將煙掐滅了。又問道:「那交通肇事案。應該快要結案了吧。」

  「哪有那麼快。」姜雲輝就搖頭道。

  正如姜雲輝事先猜想的那樣。雖然他竭力推進整個案子的進程。但自上而下的阻力。卻是令得整個案子的困難重重。畢竟「危害公眾安全」的罪名。還從來沒有用在交通肇事中的先例。此例一開。對於國家的整個法律體系。影響都極為深遠。甚至可以會促進國家法律的修訂和健全。上面慎重一些倒也正常。

  與此同時。李維剛也四處活動。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人情牌。上至首都。下至湖嶺。但凡能夠說得上話的。他無一遺漏。就連蔣副省長都曾在公開場合表示。法律有其神聖的嚴肅和公正性。在審判過程中。不應該受到社會媒體和輿論的影響。不應該讓輿論淪為推波助瀾的殺人兇手。看似這話和這起案件沒有什麼關聯。但其中的含義。是個明白人都能理會。

  聽說受害者家屬那裡。他也做通了工作。不知道許了對方什麼好處。受害者家屬從剛開始的不依不饒。非要討一個說法。到現在似乎對於李勛會受到怎樣的處罰也不太熱心了。甚至還主動放棄了追究。

  如果再沒有意外的話。這個飽受爭議的李勛很可能會以交通肇事罪被起訴。如果真這樣的話。充其量也就處於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而且是緩期執行。到時候。賠上一大筆錢。就可以在外面逍遙自在了。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但還沒有到最後一步。姜雲輝是不會輕易認輸的。革新必然會遭遇重重阻力。這他也早就作好了心理準備。並願意為此持之以恆的奮鬥下去。

  「對了。你們的那個甄別篩查工作。有沒有頭緒啦。這可都大半個月了。」姜雲輝笑呵呵的問道。

  其實不問他也知道。整個甄別篩查工作就是一出鬧劇。底下是蠢蠢欲動。四處活動。上面則是爭吵不斷。幾乎每一次會議。都是在爭吵中不歡而散的。尤其是樂安民和趙明德之間的矛盾也日益尖銳起來。或許其他的事兩人還能好商好量。可在人事任免這種關係到切身利益的大事上。就沒有半點客氣可講了。

  邢謂東也同樣搖頭。不過卻是耐人尋味的笑著說道:「這幾天。樂安民和趙明德就差掀桌子動手了。雲輝書記。你好算計啊。」

  剛開始的時候。所涉及的還都是一些不算很重要的職位和角色。算是大家相互之間一個試探的過程。雖然也吵吵鬧鬧。但總的來說。經過鬥爭和妥協。大家還能達成一致。算是利益均沾。可到了後面。涉及到的職位和角色就越來越重要了。火藥味就越來越濃了。似乎都抱著寸土必爭的心態。針鋒相對、箭拔弩張。根本就沒有讓步的可能。

  每每看到樂安民和趙明德爭得面紅耳赤的。邢謂東對姜雲輝當初的決定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不費吹灰之力。樂安民和趙明德的聯盟就在無形之中分崩離析。而自己在兩人的爭鬥中渾水摸魚。也實實在在的弄到不少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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