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行還是不行？

  鳳棲閣是中餐廳最高檔的包廂了，一般客人想訂還不一定能訂得上，多是駐京辦用來招待貴賓的。

  林辰暮人還沒到，史立軍那胖碩的身子就已經候在鳳棲閣門外了，還不時抬頭張望，見黃曉雅領著林辰暮過來，他立刻是滿臉堆笑，殷切地迎了上前去。這有些反常的舉動搞得一旁的服務員都有些驚疑。要知道，史立軍這個駐京辦主任，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主，馭下極為嚴厲。以前如此諂媚的狀況也不是沒有過，不過對方那可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而這次聽說宴請的，只是東屏一個小小的鄉長，又怎麼讓他如此上心？

  莫非這個鄉長，真有些不簡單？

  「讓史主任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林辰暮笑著說道。

  「哪裡的話？林鄉長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史立軍笑呵呵地伸出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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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簡單地寒暄幾句之後，並肩走進了包廂內。

  包廂裝點地富麗堂皇，美輪美奐，七色玻璃在絢爛的燈光映襯之下，反射出斑斕炫目的色彩，很有一種置身夢幻世界的感覺。裡面幾名性感漂亮的服務員正一樣一樣地擺放著精美的菜餚，盡力使得這些菜餚的布局看起來更加美觀，色澤搭配更協調。這些菜品，都是接到黃曉雅的通知後，才由廚房的大廚開始烹飪的，確保這個時候上來，即不然客人久等了，還熱氣騰騰，食用起來味道最佳。而林辰暮也注意到，這些菜餚，大多都是東屏當地的特色美食，其餘的則是首都這裡有名的佳肴，既考慮了林辰暮的口味問題，又兼顧了他想要品嘗首都美食的需求，如此貼心細緻，饒林辰暮心頭對史立軍抱有些許戒心，也不由得感動不已。

  落座之後，服務員便上來倒酒。服務員給史立軍面前的杯子裡倒滿酒後，史立軍從她手中把酒瓶給接了過來，親自給林辰暮倒酒，一邊還笑著說道：「林鄉長，上次回東屏就想和你好好嘮嘮了，就是沒有機會，想不到咱倆也真是有緣，這次你和楊書記一同來首都辦事，總算是了卻了我心頭的這個夙願。今天咱們可是不醉不歸啊。」

  撇開職位不說，就史立軍這都快能當自己老爸年齡的人來給自己倒酒，還真讓林辰暮有些誠惶誠恐，連忙起身相阻，聽到後面這句話更是不由苦笑了笑，自從擔任楊衛國的秘書以來，別的變化還沒太見著，酒卻是喝了不少。要不是他向來低調，對於一般的宴請大都婉言拒絕，這酒啊，那可是一年到頭都喝不完。難怪真有些領導幹部，喝酒喝成胃穿孔胃出血，甚至是胃癌的都有。這酒桌上的文化，也算是國內官場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了。

  而有了酒在其間調和氣氛，兩人推杯換盞，席間倒也其樂融融。

  幾杯酒下肚後，史立軍嘴裡的話就有些沒邊沒譜了，和林辰暮是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時而提到自己曾跟某部委高官***過高爾夫，和某某富商喝過酒，那可真是「談笑有鴻儒，來往無白丁」，交際甚廣，就仿佛沒他辦不了的事，說話時，真有幾分意氣風發、洋洋自得的樣子。可時而卻又唉聲嘆氣，向林辰暮叫苦不迭，說這駐京辦的工作真他媽不是人幹的，處處受氣，不論是在這首都大小官員面前夾著尾巴做人，就是東屏來的領導，也個個是要他陪著小心。經常還費力不討好，真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幹了的想法。

  林辰暮也不知道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不過卻也多少能從史立軍的話里感覺到幾分無奈。

  「老弟啊，說實話，哥哥我這些年來過得憋屈。」史立軍滿嘴酒氣，拍著林辰暮的肩膀，像是掏心窩似地對他說道：「大官小官都是爺，咱是一個也得罪不起。還是你安逸，一個鄉長，在鄉里說一不二，大小也是個領導，日子那是滋潤無比。哪像我？屁大一點事，都得跑前跑後，生怕哪裡沒做到位。不瞞老弟說，有時就算是在女人肚皮上，那也得趕緊爬下床來……」

  話沒說完，史立軍卻是不停地搖著頭，滿是無奈和哀怨。

  大多數時候林辰暮都只是微笑著聽，只是偶爾應和一聲。都說酒後吐真言，可林辰暮才不相信，幹了這麼多年的駐京辦主任，史立軍的酒量只有這麼一點，就開始說胡話了。因此，林辰暮判斷，史立軍之所以會給自己說這些，一定有他的目的。可這目的究竟是什麼，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可聽到這裡，他還是忍不住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史主任，既然在駐京辦這裡幹得不開心，那幹嘛不申請調回去？」

  「調回去？」史立軍端起酒杯，剛想要喝，聽到林辰暮的話，卻又頓了一下，然後搖著頭說道：「呵呵，哪有老弟你想的那麼簡單？」感覺有許多難言的苦衷一般。

  林辰暮正打算繼續追問下去，卻見包廂門被推開，然後一陣香風就飄了進來。

  「咯咯，不好意思，史主任，林鄉長，我來晚了。今天客人比較多，去應酬了一下。」那清喉嬌之聲傳入耳中，撩撥的心中琦念升騰，緊接著，一個大紅身影就走了進來。

  林辰暮抬頭一看，只見走進來的是一名艷麗嬌俏的女人，鵝蛋臉，丹鳳眼，描得淡淡的眉，露出一抹動人的嫵媚，大紅色的緊身連體裙將她柔軟的腰束的緊緊的，更加突出了胸部的高聳，裙擺下，美腿修長而纖細，紅色高跟鞋踩著木地板，「蹬蹬蹬」邁著充滿誘惑力的腳步。

  「呵呵，阿瑤啊，你怎麼才來？」史立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打了個酒嗝，又對林辰暮說道：「來，老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東屏大酒店的總經理紀沛瑤。東屏大酒店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局面，她可是功不可沒。」

  「哪裡，哪裡。」紀沛瑤連忙謙虛道：「不過是史主任賞口飯吃罷了。」她來之前，應該是喝過酒的，精緻的臉蛋紅撲撲的。然後走到林辰暮的面前，伸出嬌嫩的手來，說道：「林鄉長您好。你可是我們酒店的貴賓，還希望你能對我們的服務感到滿意。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夠好的，還請你一定要給我們提出來，我們也好改進。」

  優雅的舉止有著一股子發自心底恭謹之意，讓人瞧了，打心眼裡覺得舒服。抬眼從下往上看去，高挑的紀沛瑤顯得更加苗條挺拔，玲瓏剔透，包廂里的燈光披灑在她的秀髮和肩上，令得她秀美的臉頰平添了幾許嬌艷。

  「呵呵，已經很好了，好得我都有些不習慣了。」林辰暮笑著起身和她握了握手，感覺她的手很軟，清澈而又目光只在她臉上一掃而過，卻沒有絲毫的停留，然後說道：「史主任很少誇人的，紀總肯定很能幹。」

  這倒不是恭維話。這個女人年紀輕輕就能做到東屏大酒店的總經理，將整個酒店打理得井井有條，確實是很有些不簡單。

  紀沛瑤聞言就笑了起來，眉毛彎彎，一雙嫵媚的眼眸也彎成了月牙形，嬌聲說道：「林鄉長真會開玩笑。林鄉長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鄉之長了，那才真是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相比之下，我這算得了什麼啊？」

  「好了好了，你們也別相互吹捧了。兩個都是青年俊彥，不可多得的人才。」史立軍笑著說道：「阿瑤啊，林鄉長可難得來我們這裡，你還不趕快敬他一杯？」

  「咯咯，那是肯定的。」紀沛瑤也不讓服務員幫忙，自己走過去，從一旁的服務台里拿出一個杯子來，倒滿了酒，雙手端著對林辰暮說道：「林鄉長，來，我敬你一杯。」

  林辰暮就笑了笑，擺擺手道：「紀總，我可是不行了，再喝就醉了。」

  「老弟你這話可就沒對了，男人哪能說自己不行呢？」史立軍大聲說道：「就想我一樣，即便再不行，那可都要裝出一副能幹的樣子來，尤其是在女人面前。」說罷臉上就露出了些許曖昧而又**的笑容來。

  「史主任，當著我的面，你怎麼能這樣說呢？」紀沛瑤美目白了史立軍一眼，撅起性感的紅唇有些不依不饒地說道，可那架勢，讓林辰暮看來，不像是羞惱，反而儼然是一副打情罵俏的摸樣。

  緊接著，她又嫵媚一笑，對林辰暮說道：「林鄉長，拒絕美女的要求，那可不是紳士應有的行為哦。雖說我不是美女，可你也不能讓我太過於傷心了吧？」

  「呵呵，林鄉長，阿瑤那可是我們東屏大酒店裡最富盛名的美女了，這個面子，你可是不能不給啊。」史立軍也火上澆油地說道。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林辰暮也無法再拒絕了，只能是端起酒杯，和紀沛瑤幹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紀沛瑤那紅撲撲的臉蛋兒就更紅了，就像是染了顏色一般，一雙勾魂奪魄的美眸還不時在林辰暮的臉上嫵媚的掃了幾眼。史立軍則是在一旁拍手叫好，要不是林辰暮再三婉言拒絕，說是第二天還有要事要辦，恐怕還得喝幾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