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江戶老妖怪

  中央本線列車上。

  「回去之後警察應該會登門拜訪。」水野空看著窗外還不太明亮的天空，透過車窗能看到富士山。

  「嗯，我知道怎麼說。」佐田真依捋了捋肩膀上的頭髮，水野的意思是讓她別暴露信息，佐田真依是個聰明人，看到了水野空的鬼神表現後，她明白自己應該做到守口如瓶。

  看著佐田真依的模樣，水野點了點頭，這丫頭嘴硬，但腦子不傻，自己的話一點就透。雖然在殺人的時候水野使用了變身術，可並不代表天衣無縫，佐田真依是現場唯一的知情人。

  第二班列車上的乘客還不是很多，空曠曠的車廂里只有她和水野兩人，急行的光與影中，水野空閉上眼睛休憩，和普通的高中生別無二致。

  這就是昨晚上的殺神嗎？佐田真依瞥見水野閉眼休憩的模樣，高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有些亂糟糟的頭髮，細看一下還算是長得不錯。

  佐田低聲問道：「喂，你到底是誰？」

  水野空睜開了眼睛，撇頭看著佐田真依認真的眼神，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你知道狸貓嗎？」

  要是換做之前的他問這個問題，佐田真依早就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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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狸貓成了精？」

  聽到佐田真依的猜測，水野空給了她一個自己意會的眼神。

  島國傳說中狸貓習有變形術，時常會變成人的模樣去捉弄山民，是諸多妖怪中最為和善的一種。

  佐田真依十分堅信水野空是鬼神一類的東西，要不然能變化身形，口吐火焰？但親口得到水野的承認還是讓她心臟一跳，自己居然跟大妖怪住在隔壁，這不就是那些三流少女漫里的內容嗎？

  想起來那些少女漫，佐田真依的臉就一紅，接著在心中瞪了一下自己。

  足足一夜沒有睡覺。

  而且剛殺完了人，就要準備去上學。

  這種反差感有種讓人恍惚的錯覺。

  殺人了，對於兩世為人的他來說都是第一次，但出奇的是他並沒有別人所說的嘔吐感。不知是系統帶來的影響，還是因為殺的全都是該殺之人。

  佐田真依扭頭看著窗外，若無其事的說道：「現代社會還是不要隨便殺人的好，技術手段那麼高超，一不小心暴露就會惹出大麻煩的。」

  這沒由來的一句話讓水野會心一笑，佐田是把他當做了什麼深山老林出來的妖怪，不熟悉現代社會，生怕他再整出來什麼大新聞惹到麻煩。

  明明是好心的提醒，但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是啊，跟我上一次甦醒相比，是變化的太多了。」存了誠心嚇她的意思，水野空認真的點了點頭，「居然都在使用馬桶了。」

  佐田真依果然被嚇的眼皮狂跳。

  他竟然不否認，真的是從古代就存在的大妖怪，殺人不眨眼，他潛入人類世界是要幹什麼，接近自己又要幹什麼？

  馬桶？馬桶是什麼時候使用的？這至少也是個江戶時期就存在的妖怪啊！

  種種念頭在佐田真依的腦子裡來迴轉著，

  留下一句誤導的話後，水野空揉著肩膀思考得失。

  這次殺了這麼多人是很衝動的做法，不過就算再來一次他也依然會拔刀，既然無人去制止邪惡，那就由他來揮刀，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人不光要及時行樂，還要快意恩仇——這是水野空的俠氣，也可以說是中二。

  但還真是小瞧了槍枝的威力，用查克拉包裹著刀去凌空斬子彈，視覺效果滿分，可代價卻是兩隻胳膊現在被震得失去了知覺。

  那幾秒鐘的子彈格擋，水野空並不是捕捉到了空中的子彈，他的目力雖然進步但還沒有到子彈時間那麼神仙的地步，全依靠著手槍槍口的朝向，水野空才堪堪完成了擋子彈的神仙操作。

  但這種水平用來抵擋手槍子彈已經勉強，微沖那如暴雨傾盆的射速遠遠超過了水野的身體反應極限，強行硬格擋只會被射成篩子，當機立斷之下他使用了分身術製造出分身。

  看來就算有了忍術，他也不能為所欲為，一個普通人拿著槍枝他就會一不小心陰溝翻船，要是被狙擊槍在遠處狙擊更是沒轍，肉身擋子彈的神仙境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遙遠，而至於炮彈——估計把剛拳修煉到頂級才有可能做到。

  打鐵還需自身硬，水野空在略微沮喪後又振奮了精神，他為什麼要抱怨擋不下來子彈炮彈，和全球普通人相比，他已經達到神話誌異里的異人地步，要是想要如持正會一樣的斂財，他現在就能快速的拉攏出一個宗教。

  奧姆真理教的麻原彰晃大肆擴展教眾，不就是靠著一張抓拍的「盤腿懸浮」圖。他在掌握了所有基礎忍術後不光能盤空，噴水噴火都不在話下。

  但水野空志不在此，要賺錢的話也不會選擇坑蒙拐騙，況且他還不想因為顯聖被抓走做實驗，倒霉蛋有東海村核臨界事故一人就足夠了。

  從大月到東京的列車行駛很快，到站之後水野空拍了拍佐田真依的肩膀，這丫頭在列車上迷瞪著眼睛差點就要睡著了。

  「到，到東京了？」她猛地張開了眼睛，又迷糊的垂了下去，接著又張開眼。

  「到了，到外面騎單車回家吧，趁著別人還沒醒來之前把單車放回去，免得早上起來報警失竊。」看著佐田真依奮力不睡著的模樣，水野空開心的笑了，「用不用給學校老師請假一天？」

  隨著身體素質的上升，水野空需要的睡眠時間越來越少，每天睡個四五小時就能保證第二天精神滿滿，是程式設計師和社畜羨慕不得的生發技能。

  「不要。」佐田真依側坐在后座抓住水野的衣服，「我還能學習。」

  好學生啊。雖然困難的生活不值得感恩，但在困難的生活中沒有被打倒的人在性格上註定堅毅，往往也得取得別人沒有的好成績，佐田真依在學校里的學習成績看樣子相當不錯。

  「在學校里偏差值多少？」

  「……」佐田真依良久的沒有說話，然後伸手擰了下水野空的腰。

  「喂，這樣很危險，我差點沒有騎穩摔在地上。」

  「別問我偏差值的事！」

  「嘶，原來你學習不好啊。」

  「閉嘴！」

  佐田真依真是被這江戶時代的妖怪氣死了，作為一個老妖怪為什麼還要關心偏差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