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烏龍球
2024-11-04 05:03:53
作者: 排骨大叔
自從十天前,殺手登門囫圇丟了一枚土炸彈後,整個人便銷聲匿跡了,反受為攻的吳明等人找了整整九天,特別是浦南區那家小小的按摩院,他們九天內狠狠的查過三次,每次都查倆小時,每個窯姐至少搜身十八遍啊十八遍,特喪心病狂,結果仍然是一無所獲。
為了追查殺手的線索,吳明等人將浦南區翻了一個底朝天,接觸了一堆三教九流的人物,什麼窯姐,雞頭,扒手,粉仔,放高利貸的等等,錢沒少花,可是並沒有查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一個黑不溜秋的黑人大個子,放在黃種人國家裡肯定十分扎眼,就像一水牛站在羊群中間,只要見過的人都會有點印象,為何一點線索都查不到呢?
晚七點,奔走一天後,疲憊的吳明跟蒼狼正開著奔馳返回黃金森林,走到城鄉結合部的爛路,吳明感覺車子有些不對勁,立刻將車靠邊停下,下車檢查發現前輪被什麼東西扎了,輪胎癟下去了。
想放火來汽油,想瞌睡就來枕頭,吳明發現前方幾十米的地方就有家修車補胎的店,掛著醒目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牌子,難道修車補胎這個行業比打胎還火?居然二十四小時營業,生意要不要這麼好?不會是黑店吧?為了發家致富,用釘子散公路?
吳明將車慢慢開到了小店門外,兩人剛下車,店裡的夥計就迎了出來,見到是一台價值幾百萬的奔馳6。0suv,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上前客氣的道:「兩位老闆,車出問題了嗎?」
「前輪漏氣了,懶得自己換……」吳明懶洋洋的道:「車後面有一個備用胎,你幫我們換一下,順便再洗車上蠟。」
「好的,沒問題,你們坐下稍等。」
奔馳最貴的一款suv是同系車中外觀最丑的,方方正正像塊磚頭一樣,但畢竟是老闆級的車,識貨的人還是很多的,修車店旁邊有一家小酒店,幾個妖艷的酒家女一起出來兜客了。
一個半老徐娘笑顏如花道:「兩位老闆,吃飯嗎?」
「不餓。」
「不餓可以喝點酒嘛!」
「我不喝酒……」吳明眉頭跳了跳,壞笑道:「你們賣身嗎?」
幾個酒家女各種羞射,良久,一個貌似最年輕的女人小聲道:「快餐兩百,包夜五百。」
「哦!」
「你要嗎?」
「不要!我只是問問而以。」
問你妹啊!你這不是噁心人嗎?幾個酒家女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吳明確實不餓,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而且幾個酒家女姿色很一般,他寧可跟蒼狼一起坐小板凳傻傻的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也不願意和幾個酒家女一起玩讓人臉紅心跳的小遊戲。
「你們除了賣身以外還賣藝嗎?」
「…………」
五分鐘後,吳明舒舒服服躺在酒家一樓大廳的沙發上,開了一天車,他感覺全身都僵硬了,付出一個讓人滿意的價錢後,兩個女人正客串按摩師給他按摩。
吳明閉著眼睛,滿意的呢喃道:「舒服,大姐,你以前碼頭扛包的吧?力道真大啊!」
半老徐娘翻了一下白眼,用力捏著吳明的肩,涼涼的道:「我以前在村里殺過豬。」
「阿蘭怎麼還不回來?」
「應該又留在黑鬼佬那裡過夜了吧?」
聽到幾個酒家女閒聊,黑鬼佬?吳明睜開眼睛,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們說的黑鬼佬是老外嗎?」
「是啊!」一個酒家女嬌笑道:「聽說是從非洲來的建築設計師,這幾天剛到中海,每天都來找我們的一個小姐妹去過夜。」
吳明不動聲色的套起了話,很快就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身材高大的黑人,最近幾天剛到中海,每天都是開摩托車過來接姑娘回去過夜。
黑人,高大,剛到中海,魔托車,姑且不論其是否為偷襲蒼狼的殺手,可是這幾點完全符合炸彈歹徒的特徵,查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吳明哪裡還有心情按摩,立刻起身出門拉上蒼狼趕回家……
龍口新區是剛開發建設的新區,好多地方都是沒有開發的荒野,吳明一直先入為主的認為殺手不會留在這裡,因為人要吃飯喝水睡覺,荒郊野外是沒有辦法生存的。
安逸的生活過得太久了,果然已經喪失野外生存能力了嗎?吳明暗暗自嘲,總是以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其實只要備足乾糧和水,荒郊野外生存根本不成問題。
人走錯一步不要緊,敢回頭就行。
…………
…………
晚十一點,月黑風高,四周靜悄悄,一台休旅車開到了龍口新區一處建築工地外面停了下來。
「確定是這裡嗎?」
吳明點點頭,低聲道:「市三建承包的廠房工地,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黑鬼就在這裡。」
地鼠第二次確認道:「確定是那個殺手嗎?」
吳明略顯遲疑的道:「這個就不能確定了,不過這個黑鬼的基本特徵比較符合丟炸彈那個混蛋,就連來華的時間都基本吻合。」
「如果真的是那個偷襲我的殺手……」蒼狼說著比劃出一個切脖子的動作,陰笑道:「我們要滅了他嗎?」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洗白了身份……」吳明搖搖頭,否決道:「只要問出我們想要的情報,然後就把他交給警察,他身上背的命案足夠他喝一大壺了。」
「就怕他死都不肯說。」
吳明哼了一聲,冷笑道:「只要用了我的乾坤擼管大法,死人都會開口的。」
「乾坤擼管大法?」四眼推推眼鏡,弱弱的問道:「這跟普通擼管有什麼不同嗎?」
「沒什麼不同……」吳明雲淡風輕的道:「只是會抹上半斤辣椒粉而以。」
「…………」
正常人短時間內擼個十管八管,小命都要去一半,如果再抹上辣椒粉?還讓不讓人活了?四眼和醫生臉色有點蒼白,蒼狼等三個武力值高的則偷偷擦了一下冷汗,大部分酷刑他們都自信能扛下來,可是這乾坤擼管大法,他們實在沒把握扛下來,太兇殘了,如果是讓男人動手,就更兇殘了。
「下車,依計行事。」
六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下了車,夾著公文包走到了工地門口,兩個守門的保安擋住了他們,謹慎的道:「你們要找誰?」
吳明出示了軍官證,酷酷的道:「我們是國家反恐組的……」說著,他轉頭看向大象等幾個老外,接道:「他們是國際刑警,我們要找一個人,希望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
「是是……」兩個保安根本就沒有細看吳明的證件,立刻畢恭畢敬的道:「我們一定配合幾位領導的工作。」
吳明收回軍官證,問道:「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一個黑鬼?我是說黑人?」
「您說的是設計師喬?」
「喬?」吳明歪著頭,一本正經的道:「應該就是他,我們懷疑他跟一起恐怖案件有關,他住在哪裡,你們給我們帶路。」
「好好,我們這就帶您幾位去。」
「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知道,知道。」
一行人躡手躡腳來到兩間石棉瓦工棚後,兩個保安便退到了一邊,兩個房間都有燈光,其中一間磚瓦房,另一間則是木板房,聽到木板房裡有沖水的聲音,吳明好奇的湊到板房的一處縫隙偷看。
哇!這是誰家的俏媳婦兒,腚真大。
一個保安走到吳明旁邊,拍拍他的肩,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悄聲道:「領導,這間是沖涼房。」
吳明正偷看得興高采烈,聞言頭也不回,揮揮手驅趕道:「去去去,不要妨礙我工作。」
「…………」
可能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洗澡的小娘子急急忙忙擦乾身子穿上衣服,很快便端著盆子跑出了沖涼房,發現門外杵著一群陌生男人,她什麼都沒敢說,低著頭匆匆跑開了。
蒼狼咬著牙,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憤憤的道:「零,我真是看錯你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吳明斜眼一瞥,道:「你在怪我偷看女人洗澡沒叫你?」
「廢話。」
「…………」
「怕了你們了,先辦正事吧!」地鼠嘆了一口氣,走到磚瓦房前,拍了拍門,然後給吳明打了一個手勢,小聲道:「準備。」
「誰?」
房門剛剛打開,吳明兩步上前一記大力側踹,輕鬆連門帶人一起踹飛,房間裡開著燈,一個女人裹著被子尖叫起來:「啊……」
「不准叫,再叫先殺後奸。」
先奸後殺只是狠,先殺後奸則是極度變態,女人立刻捂住嘴不敢吱聲,躺在地上的黑人搬開壓在身上的門板,起身便揮出一記老拳,吳明身子一矮,一個掃腿將黑人絆倒後,叫道:「兄弟們,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啦!」
大象等人一擁而上,一通亂腳狂踹,蒼狼一腳踢向人家兩腿這間,愜意的道:「這一腳踢得真是舒坦。」
「…………」
他們踹著踹著發現有點不太對勁,眼前的黑人確實高大魁梧,不過武力值實在是太低了,完全不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蒼狼仔細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大個子黑人,眼睛瞬間瞪圓,他急忙拉著吳明出門。
「你們看好他,敢動一下就踢爆他蛋蛋……」吳明交代一聲後,便跟出了門外,輕聲道:「怎麼了?」
蒼狼湊到他耳邊,急道:「我們搞錯人了。」
吳明心裡也發虛,聞言一震,小聲道:「黑人看上去都長得差不多,你能確定嗎?」
蒼狼露出一抹苦笑,道:「雖然黑人看上去都長得差不多,但這個年紀明顯太大了,偷襲我的殺手是個年輕人,這個看上去都四十多歲了。」
「怪不得這麼脆皮。」
「怎麼辦?搞不好可能會惹上麻煩。」
「我有辦法。」
兩人重新走進房間,全身上下就穿一條褲衩的黑人大個子依然躺在地上,由於皮膚太黑,是否鼻青臉腫不得而知,不過他的嘴角破了,流了一點血,幸好吳明等人要抓活口,下手比較有分寸,否則就出大事了。
吳明輕咳兩聲,道貌岸然道:「你們知道犯了什麼事嗎?」
黑人被打得沒了脾氣,用生硬的華語道:「你們為什麼打我?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
「不知道?」吳明尖叫一聲,指著床上的女人,咆哮道:「她是誰?別說是你妻子。」
黑人氣勢一弱,囁嚅道:「她……她是我的女朋友。」
「胡說,她明明是你花錢找來的小姐……」吳明證件一掏,義正言辭道:「我們是國家反恐掃黃組的,你應該知道在我們華夏花錢找姑娘是犯法的吧?」
黑人驚惶失措道:「我只是花錢找了……這應該不是什麼大罪吧?怎麼會驚動到你們?」
「咳咳……」吳明解釋道:「因為你是國際友人,身份比較特殊,所以需要特殊對待。」
黑人似乎信了,並沒有表現出懷疑的表情,吳明立刻乘勝追擊道:「現在老實交待,你們是第幾次做這種事了?」
「第一次,第一次,我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賣……」
「好吧!」吳明裝模作樣點點頭,溫聲道:「念在你們都是初犯,而且認罪態度良好,口頭教育一下就行了,就不抓你們回去了。」
「謝謝,謝謝……」一對狗男女感激涕零道:「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吳明等人在一對狗男女誠惶誠恐的眼神中傲然離開,踢了一個烏龍球,做錯事,打錯人,還能理直氣壯的教育人家一頓,人家還感激涕零,蒼狼等人真是服了,吳明則高深莫測的笑了。
「零,你笑什麼?」
「平時都是我躺在床上,人家衝進來逮我,今天角色換了過來,感覺有點奇怪。」
「…………」
無認是誰,只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便可將芸芸眾生當成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