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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諱莫如深

2024-11-04 05:03:29 作者: 排骨大叔

  車內瀰漫著殺氣,副駕位的吳明如坐針氈,屁都不敢囫圇著放,就怕激怒司機唐雨煙造成汽車失控,開車下河拜祭一下龍王無妨,問題是龍王會放人活著上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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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無語,悍馬開進了軍區大院,一直開到唐家老宅小院外面,兩人下了車,吳明手裡拎著一大摞禮品,人參,鹿茸,燕窩等等,儘是一些能把虛不受補的人活活補死的玩意兒。

  兩人進了前院,推開緊閉的廳門,前堂大廳里坐著四個神情肅穆的中老年男人,唐家總瓢把子坐在正中明鏡牌匾之下,兩側的紅木椅上分別坐著唐雨煙的父親跟兩位叔伯,三堂會審嗎?吳明偷偷擦了一下汗,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回去?

  「關門。」

  剛進門的吳明悄悄踮起腳,小聲道:「為什麼要關門?」

  「你不冷嗎?」

  嚇人家一跳,還以為要關門放唐麻麻呢!吳明一臉訕訕,轉身關上房門後才拎著禮品走到唐老爺子面前,諂媚的笑道:「這是晚輩一點小小的心意。」

  唐老爺子眼皮子一掀,鄙夷道:「來見長輩就帶這麼點東西?」

  身為主人家,客人要是帶著禮物上門,主人家都會或真誠或虛偽的客氣一聲『來就來嘛,帶什麼東西』,這老小子倒好,直言嫌少,吳明翻了一下白眼。

  「你們吃過中飯了嗎?」

  「沒。」

  「先去後廳吃飯。」

  「好。」

  吳明應了一聲撂下禮品後,跟著唐雨煙一起拐進側門走向了後院,他們剛一走,四個裝深沉的中老年男人立即起身查看吳明帶來的禮品,老成持重的樣子消失得乾乾淨淨。

  「喲呵!老山參是有年頭的。」

  「嘖嘖,鹿茸成色也不錯。」

  「臭小子還挺大方,這些東西加起來估摸著要兩三萬。」

  唐老爺子發話了:「哼!年薪百萬的保鏢,要是連這點東西都送不起,豈不是太摳門了?」

  這邊在說曹操,曹操那邊已經進了後院飯廳,除了保姆沒見有別人,唐雨煙的媽媽伯娘嬸嬸一個都不見,吳明心中暗暗奇怪,不是要開批鬥大會嗎?為何人不齊呢?

  一條清蒸魚,一盤碎肉酸菜,一盤白面饅頭,午飯達到了小康水平,兩個人坐了下來,保姆端上飯菜後就離開了,沒人說話,直接動筷。

  唐雨煙撕了一片饅頭放進嘴裡,然後用筷子夾起一點魚肉,還沒送進嘴裡,她就先捂著嘴乾嘔起來了,「嘔……這魚好腥。」

  「腥?」吳明夾了一點魚肉送進嘴裡,咂巴著嘴道:「我怎麼不覺得腥?你平時不吃魚嗎?」

  「吃的,我要吐了……」唐雨煙捂著嘴衝進廚房水槽,又是一陣乾嘔,「嘔……」

  「沒事吧?」吳明急忙上前輕拍她的後背。

  唐雨煙揮手拍掉吳明的手,冷聲道:「不要你管。」

  吳明嘴角一勾,戲謔道:「還在生我的氣嗎?因為我攪黃了你的訂婚儀式?」

  「哼!」唐雨煙漱口洗手後,轉過身看著吳明,認真的問道:「你真的喜歡男人嗎?」

  「你說呢?」吳明沒有正面回答,捧起唐雨煙濕淋淋的小手,吹了一口熱氣,笑道:「別把手給凍壞了。」

  男人的寬厚的大手包裹著女人白嫩的小手,溫曖的感覺從手傳到了心裡,唐雨煙眼中出現了笑意,笑意很快變成了嬌羞,她感覺有一隻賊手悄悄爬上了她的臀部,說阮南是基友,她可能還信,可要說吳明是基友,打死她都不信,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吳明也只會愛上自己的手。

  兩人回到餐桌,將魚撤掉以後,唐雨煙胃口還不錯,他們靜靜的吃著飯,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用眼神的交流很頻繁。

  「對了,我剛才買的那些補品,你要囑咐你爺爺悠著點吃。」

  「為什麼?」

  吳明眨眨眼,曖昧道:「我買的都是大補藥,男人要是吃多了,女人都受不了。」

  唐雨煙臉一紅,沒好氣的道:「女人吃多了呢?」

  「當然是男人受不了。」

  「如果男人女人都吃多了呢?」

  「床受不了。」

  「…………」

  一對冤家正在你儂我儂的時候,唐克敵走進了飯廳,看到兩人眉來眼去,肆無忌憚的打情罵俏,他暗暗搖了搖頭,都是女大不中留,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咳咳……」

  「爸。」

  「唐叔叔。」

  唐克敵推推眼鏡,慢悠悠的道:「年輕人,會打麻將嗎?」

  「會一點。」

  「會就好,過來陪我們打兩圈。」

  …………

  …………

  吳明沒在京城打過麻將,不知道具體的規矩,唐克敵給他細說了一遍,有吃有碰有槓有封胡有天胡有地胡有截胡有屁胡有詐胡,有一條龍有青一色有對對胡有大小七對有三元四喜五福六六順……

  規矩多如牛毛,不過總的打法沒變,而且每台只打十塊,純屬娛樂,打一天輸個幾百一千算頂天了,拿個破碗去公園門口蹲一天可能都不只這個數。

  參賭選手有老年組的唐家老爺子唐耀光,中年組的選手分別為唐克敵跟唐雨煙的大伯唐勝敵,青年組選手吳明,裁判唐雨煙的叔叔唐力敵,唐雨煙是觀眾兼拉拉隊。

  牌局開始,摸了兩輪牌,坐在唐老爺子身旁觀戰的唐雨煙興奮的指指點點,「爺爺,打這顆,打這顆。」

  「好,聽我孫女一次,九萬。」

  牌一落地,吳明拍案大叫:「我胡了。」

  唐老爺子敲了一下唐雨煙的腦袋,笑罵道:「小丫頭片子,敢情是來臥底的。」

  唐雨煙嘟著嘴,嘀咕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打了十幾局,各有輸贏,大家的牌品都還算不錯,只有一直沒有開胡的唐老爺子臉色不太好看。

  「胡了。」

  「又胡!你個混蛋專胡你爹,我日尼瑪。」

  聽這話就知道唐老爺子已經不理智了,吳明暗暗偷笑,這火藥桶的脾氣,真是一點火就炸,唐雨煙的小脾氣應該就是從他身上遺傳過來的。

  打了幾個小時牌,輸的最慘的唐老爺子一直叫罵,可是卻沒有掀桌子,吳明榮辱不驚,不動生色的他反而是最大的贏家,當然,只是贏了幾百塊錢而以。

  吃完晚飯,兩個年輕人先行離開了。

  悍馬開出了軍區大院,吳明摸著鼻子,心裡忍不住納悶,唐家的長輩們到底在玩什麼?昨天攪黃了阮唐兩家的訂婚宴,以為今天是叫過來興師問罪的,結果只是叫過來打牌吃飯,什麼都沒問。

  「你在想什麼?」

  吳明脫口而出:「我在想你爺爺他們是不是有病?」

  唐雨煙嗔怒道:「你才有病。」

  「不是!」吳明尷尬一笑,道:「我意思是他們到底在想什麼?好像思維跟正常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你不覺得奇怪嗎?昨天我攪黃了你的訂婚儀式,他們應該很生氣才對,怎麼會對昨天的事隻字未提?」

  唐雨煙歪著頭,疑惑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爺爺脾氣火爆,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叫人打斷你的腿了。」

  「奇怪吧?」吳明側頭看著唐雨煙,笑嘻嘻的道:「難道他們是看在你跟我有一腿的份上,所以才裝聾作啞?」

  「什麼叫有一腿?」唐雨煙一臉羞憤,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並不是太討厭你。」

  「我要說一聲很榮幸嗎?」

  唐家的長輩們到底在想什麼?兩個年輕人真的弄不明白了,吳明捅了一個大簍子,唐家的人對此居然不聞不問,只是把人叫來打打牌吃吃飯,除了神經有毛瘋,好像什麼合理的解釋都沒有。

  與此同時,唐家老宅大廳依然燈火通明,唐家父子幾人愜意的喝著熱茶,嗑著瓜子……

  「爸,怎麼樣?又看出什麼了?」

  「今天打牌是那小子贏最多吧?」

  「是。」

  唐老爺子幽幽說道:「鷹立如睡,虎行似病,聰明不露,才華不逞,方有肩鴻任鉅力量,不要看這小子吊兒郎當,欠缺穩重,如果他認真起來,其實是一個可以做大事的人。」

  「大智若愚嗎?」

  唐老爺子點點頭,道:「藏巧於拙,用晦不明,寓清於濁,以屈為伸,真涉世之一壺,藏身之三窟也,這小子隱藏得很深,他將拙發揮得淋漓盡致,渾然一體,總是會讓人不由的輕視他,最後著了他的道。」

  唐力敵也點頭認可,褒獎道:「鋒芒內斂,深藏不露,深悉明哲保身之道,這樣的年輕人確實罕見。」

  「不過,這臭小子一肚子壞水,他表面上對我們挺恭敬,心裡指不定罵我們老小子呢?」

  「沒錯!」唐老爺子又來氣了,哼道:「贏長輩的錢居然贏得喜笑顏開,真是欠扁的臭小子。」

  「他跟小阮誰更優秀一些?」

  「論眼光跟商業頭腦,這小子差遠了,他比小阮強的地方只有武力值跟性格,小阮的秉性太溫和了,不過阮家跟我們是世交,小阮家世清白,這小子背景太複雜了。」

  「還有男女關係,這小子也比小阮複雜。」

  「能調查的差不多都查清楚了,我們要挑誰?」

  「我們是看著小阮長大的,知道他是一個怎麼人的人,這個吳明我們現在還沒有摸透。」

  「如果這小子願意放棄保鏢的工作,全心在部隊發展,我們再多關照一下,他倒是前途無量。」

  唐老爺子一錘定音道:「好了,先等這小子惹出來的風波平息後再談挑誰,我們現在繼續觀察這小子,我覺得逗逗他挺有意思。」

  任你七十二變,我們以不變應萬變,孫悟空再厲害也逃不出如來的手掌心,幾個中老年男人笑得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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