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心疼

  他卻什麼都沒做。

  因為帶著女朋友嗎，所以不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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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以默接過鄭穎兒的手裡的錢，拿著一張一張的數了起來，要多庸俗就有多庸俗。

  「以默。」鄭穎兒驚訝的看著她。

  本以為梁以默是不會接受這些錢的，但有自己驕傲，可是她現在去拿著錢仔細的數了起來。

  「怎麼了？」梁以默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數完了，他的女朋友真大方，二萬塊錢就這樣施捨給她了。

  鄭穎兒看著靠在洗臉台上的梁以默，再一次問道，「你確定，要收了這些錢。」

  經理給她的時候，她也很氣憤，梁以默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這樣做無疑是傷她的自尊。

  梁以默看了她一眼，把錢細數裝進衣兜里，才淡淡地說道，「穎兒，你還不了解我，對於我來說錢比什麼都重要。」

  早在葉辰買下她的時候，她早就把自己出賣給了撒旦，什麼時候有過尊嚴，況且這筆錢是他的女朋友給的，同他給的有什麼區別。

  見談到敏感的話題，為了避免彼此的不愉快，鄭穎兒轉移了話題，「經理說給你帶薪休假，等你臉上的傷好了再來。」

  聽著鄭穎兒嘴上的抱怨，知道她是為自己抱不平。

  從那對男女的穿著來看，應該是本市有家庭背景的人，當時她被對方刁難的時候，領導選擇了避而不見，現在卻對她噓寒問暖，顯然是想把這件事情私下解決了。

  梁以默只是覺得自己很倒霉，剛來上班第二天，就碰到了這種事情，對方明顯認識她，並對她故意為難。

  經理給梁以默提前下了班，說讓她好好處理一下傷口。

  梁以默走出餐廳，摸了摸臉上的傷痕，其實只是劃破皮而已，她根本就不在意，過兩天會自動長出新的皮肉，如果要留疤話，她的臉上早已經有一條猙獰的傷疤了，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梁以默根本沒有打算去醫院看看，而是一個人在街上遊蕩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是哪裡，在人群來來回回的晃悠，沒有目的。

  一個人冷暖自知，原以為找到了可以給她幸福的人，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依無靠，可一切都不過是她的認為罷了。

  早就該認清不是嗎？

  秋天的風有點凌冽，就像一把冰刃劃在臉上生疼，只是比不上樑以默心裡的寒冷，那裡早已經是冬天了。

  街道上不是一家人，就是情侶，只有她一個人形影孤單，看著他們歡聲笑語，努力的扯出一個微笑，卻發現是那麼的生硬。

  人生總有一段路，必須自己一個人來完成。

  只是，梁以默覺得她這段路實在太漫長了，漫長到讓她心在漸漸地蒼老。

  有些事情，就算等到白髮蒼蒼也不敢淡忘，有些人，只能用一生來懷念。

  她時常想起自己小的時候，媽媽和爸爸的感情很好，那時候他們一家人經常會去旅遊，她就像個長大不大的孩子，無憂無慮。

  她忽然想起了在兒時在地中海認識的少年，他和她之間的承諾。

  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夢裡花落知道多少。

  為什麼她遵守了承諾，一直等著他，他卻沒有來找她，或許他早已經吻上了另一雙嘴，誰還記得當時那一句承諾。

  如果不是媽媽，她現在是自己的唯一親人，如果不是她，梁以默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葉辰在找到梁以默的時候，他一眼就看見了再被人群中走著的梁以默，她就像具沒有靈魂的屍體，只要一被人一撞，就會失去支撐倒了下來一樣。

  單薄的身體，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就像被遺棄了的孩子，葉辰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

  梁以默的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外套，手臂被人緊緊拽住，霸道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跟我回去。」

  手臂的力道不是很緊，卻不容她掙脫，接著她的身體裝進對方有力的胸膛，灼燙的體溫讓她冰冷的四肢漸漸有了溫度。

  該死，葉辰怒罵。

  她的身體是那麼的冰涼，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卻忍不下心來責備她，只有緊緊抱住她，嘆氣道，「梁以默，你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該怎麼做，才能戒掉你？

  這幾天不止是她備受煎熬，他不比她好過。

  想裝作不在意她，可晚上休息的時候，卻總想起她，有幾次差點想打電話給她，可還是忍住了。

  當時他想，如果她也是這麼想他，打電話給他的話，他一定會拋下所有，不在去爭，立馬和她在一起，在也不會管自己弱點會不會被人知道，可她比自己想像的要理智很多。

  管家天天有給他匯報她的消息，知道她晚上睡不著，他就陪著她也不睡，今天在餐廳里遇見，他在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觸手一片冰涼，葉辰才發現懷裡的人早已經淚流滿面，一時慌張了起來，「別哭好嗎，別哭了，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兩人的。」

  葉辰從來不打女人，可是當他親眼和親耳聽到那女人對她的侮辱，看著他懷裡的小女人為了工作，努力的迎合她，換做別人一定會那個時候哭了，可她卻沒有，到最後還把散落在地上的菜單撿了起來。

  葉辰不提還好，一提這個，梁以默心更加難受起來，淚水對她來說很多餘的，可她現在卻滿臉淚水，本以為走在陌生的人群里，就沒人會看見她哭，可他為什麼來找她，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是陪著他的女朋友嗎。

  梁以默的聲音帶著絕強，眼角的淚痕讓她看起來有點滑稽的推搡著葉辰，「放開我。」

  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不讓自己靠他太近，只是她這樣在路人看來就像情侶的小打小鬧。

  有位路過的大爺已經停了下來，對梁以默說道，「小姑娘，跟你男朋友對你挺好的，看你不理他，跟在你身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如果她做錯什麼了，你就原諒他。」

  葉辰在聽到老大爺的話，嘴角翹了起來，他很溫柔的替梁以默把臉上的淚水擦乾，對老大爺說道，「老婆，你就聽大爺的原諒我這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看別的女人一眼的。」

  梁以默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葉辰，見他眼裡慢是戲謔，這個時候他竟然跟自己開起玩笑，立刻惱怒的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誰你老婆。」

  她的老婆不是今天那個秦小姐嗎，還是說他對每一個女人都是這樣稱呼。

  「當然你是我老婆了，老婆別生氣，今後我就只對你一個人好。」葉辰繼續無賴起來，這跟他一身的打扮格格不入。

  一身價值不菲的純手工西服，穿在她身上，散發出居高臨下的霸氣，兩邊的袖口處各鑲嵌著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袖口，一塵不染的皮鞋，五一不顯出她卓爾不凡的氣質。

  這下老爺子身邊的那位老奶奶的也跟著看不下去了，跟著說道，「小姑娘，這麼優秀老公那裡找去，如果你不喜歡就讓給我孫女，男人嘛知錯就改就好了，你何必對他那麼苛刻。」

  這兩位老人，把梁以默弄的好像是一個妒婦一樣，她狠狠地瞪了葉辰一眼，意思你看著辦，誰曉得他現在在抽什麼風。

  葉辰在接受她的目光後，健碩的臂膀一個用力，收攏住她的身體，讓她靠近自己，轉身對老爺子和老奶奶說道，「謝謝你們的關心，我老婆她口是心非，其實她才捨不得我呢，是不是啊老婆？」

  梁以默頓時被口水噎住了，她看了一眼面前兩位老人，見她們向自己這邊看過來，為了不跟她們在做繼續糾纏，對她們笑了笑，並和葉辰配合地回答道，「是。」

  此時，她拿還有剛才的悲傷情懷，早就被葉辰攪的有點焦躁起來。

  葉辰見目的已經達成，眼裡閃過狡詐的神情，他摟著梁以默往路邊的車裡走去，對兩位老人說道，「謝謝你們，我和我老婆一定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