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長期合作

  馬斯怒氣沖沖，氣得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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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個有良知有信譽的商人，他已經考慮到雙方是長期合作的關係，所以降低了價格，一千條後裝式線膛槍賣出後，賺的錢也就是兩千多兩銀子。但是李振卻還嫌不夠，這讓馬斯認為不適合和李振長期合作。

  大清國的官員，都是這麼貪婪啊！

  馬斯心中浮想聯翩，卻儘量的壓制著升騰的怒氣。

  李振笑說道：「你誤會了，我說價格不合適，不是想降低價格。」

  「哦，李大人是什麼意思？」

  馬斯聞言，浮躁的心情立刻安定下來。

  李振說道：「馬斯兄弟遠道而來，我不能占你的便宜。況且你還要回國交差的，所以不能讓你賺得太少，否則你回國後也抬不起頭。我看取折中的數字，一條槍二十五兩銀子，一千條槍兩萬五千兩，馬斯兄弟認為怎麼樣？」

  「我的上帝，太好了，太好了！」

  馬斯眼中閃爍著喜色，面頰卻微微發燙，認為自己侮辱了李振。

  這一刻，馬斯已經認可了李振。

  馬斯想了想，又說道：「親愛的李，我從義大利帶來的一千條槍都在廣州，你什麼時候陪我去廣州取槍呢？」

  李振搖頭說道：「馬斯兄弟，我暫時去不了。」

  「為什麼？」

  馬斯立刻急了，很是焦慮。

  李振解釋道：「剛才我就已經說了，我是江北大營的參將，是軍中將領，不能輕易離開大營。這一次奉命前往南京，是準備和太平天國的當權者商量事情。」

  「我的上帝啊！」

  馬斯驚呼一聲，失聲道：「你竟然要去南京見那群魔鬼，太衝動了。」

  李振笑說道：「馬斯兄弟，不會有事的。」

  馬斯被洪秀全侮辱過，還心有餘悸，擔心的說道：「李兄弟，南京的人都是魔鬼，都是瘋子。我有上帝保佑，都被侮辱了。你去了南京，肯定會死得很難看的。據我了解，你和南京的人是敵人，去了就更慘了。」

  李振搖頭說道：「馬斯，我去了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商量一下關於線膛槍的問題，有了一千條槍，子彈呢？子彈有多少發？」

  馬斯說服不了李振，心中連連嘆息。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祈求上帝保佑李振，保佑他的大買主。

  頓了頓，馬斯回答道：「除了一千條後裝式線膛槍，還有十萬發子彈。一千條後裝式線膛槍兩萬五千兩銀子，十萬發子彈就一萬兩銀子，一共三萬五千兩。」

  李振琢磨了一番，心中有了主意。

  李振看著馬斯，說道：「馬斯兄弟，錢的問題很好解決。不過你的槍都在廣州，我又不能離開，所以只能是你南下取槍，把所有的槍帶到江北大營。」

  黃士海站在旁邊旁聽，已經是滿頭霧水。

  他聽不懂李振和馬斯說些什麼，心中卻非常疑惑。李振以前是軍中的士兵，沒有奇怪的表現，怎麼就會洋文了呢？

  難道，是生而知之嗎？

  黃士海搖搖頭，覺得李振神秘了起來。

  馬斯試探著說道：「李兄弟，我若是去廣州押送槍械和子彈北上，必須要一大筆錢周轉才行。我現在身無分文，沒有錢啊！」

  李振笑說道：「馬斯兄弟放心，我會先付一部分錢給你的。」

  馬斯大受感動，沒想到李振這麼相信他。

  李振繼續道：「馬斯兄弟，你暫時在燕子磯停留幾天。等我從南京城返回，你再帶著錢南下，去廣州取槍械和子彈，你看怎麼樣？」

  「可以，可以！」

  馬斯連連點頭，臉上堆滿了笑容。

  李振看向黃士海，問道：「士海，身上有多少錢？」

  黃士海說道：「還有兩百五十多兩銀子。」

  李振說道：「拿兩百兩銀子給馬斯，再留下一個人保護，讓他在燕子磯休息幾天，等著我們從南京返回。」說完後，李振又看向馬斯，說道：「馬斯兄弟，考慮到你不熟悉地方，我留下一個人和你一起，行嗎？」

  馬斯接過銀票後，點頭道：「好的，好的。」

  這時候，馬斯已經把李振當做了最可靠最信賴的朋友。李振大方豪爽，熱忱周到，都感染了馬斯，他甚至認為這是上帝保佑。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振趕時間就沒有停留。

  他留下一個士兵陪著馬斯，帶著黃士海朝南京城趕去。

  黃士海跟在李振後面，問道：「大人，您和洋人嘰里呱啦說了一大通，那洋人就對您感恩戴德，您說了些什麼啊？」

  李振回答道：「洋人叫馬斯，是軍火商，我買了他的軍火，所以他很高興。」

  黃士海皺眉道：「洋槍很貴的，得多少錢啊？」

  李振笑道：「一共三萬五千兩銀子！」

  黃士海眉頭一挑，嘴角微微抽搐，有些口吃的說道：「大…大人，我們營中沒有三萬五千兩銀子，就是賣了營中的一千多士兵，也湊不夠啊。」

  李振說道：「去南京是賺錢的，有錢就可以買。」

  黃士海回答道：「您答應了給琦善十萬兩銀子，若是少了，琦善能答應嗎？」

  李振說道：「這些我已經想好了，到時候琦善不僅會答應我，還會感激涕零的。咱們這樣不停的折騰，就要是博取琦善的信任，增強自己的力量。」

  黃士海說道：「大人英明，末將自愧不如。」

  李振笑了笑，繼續朝南京行去。

  一行人抵達南京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南京各個方向的城門已經關閉。李振一行人不能入城，準備在城外的村落中找處地方落腳歇息。令李振吃驚的是，南京城周邊的百姓都不接納，沒有一個人敢收容李振一行人。

  無奈之下，李振只有帶人尋找破廟道觀，尋個落腳的地方。

  黃士海憤憤不平，李振卻能理解。南京城周邊的百姓是太平軍控制的，他們必須蓄髮，必須和清朝劃清界限。李振一行人穿著打扮是清朝的服飾，若是接待了李振等人，說不定就要被抓起來殺頭，所以沒有人敢接納。

  入夜後，終於找到了一座破舊的道觀。

  李振一行人休息了一晚上，次日天亮後就朝南京城行去。

  南京，此時已被改成天京，成了太平天國的國都。

  作為六朝古都，城牆堅固，稱得上宏偉巨大。

  李振抵達南京城後，站在城門外，眺望著巍峨古都，心中生出無限感慨。這樣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竟然輕易被攻破，守城的清軍將領當真是一個蠢貨。黃士海帶著護衛跟在李振旁邊，心思都集中在李振身上，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鬆懈。、

  「大人，情況有些不對勁兒。」

  忽然，黃士海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李振笑問道：「有什麼不對？」

  黃士海伸手指著城門口的士兵，說道：「大人請看，城門口守衛森嚴，士兵們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城門口的士兵這麼緊張，卻沒有檢查進出的老百姓，再加上清軍沒有攻打南京城，士兵不該是這幅摸樣。卑職料想，他們會不會是等我們呢？」

  李振抬頭看去，發現城門口的將領也隨之看過來。

  目光相遇，剛一接觸就分開。

  李振試探了一下，知道了情況，說道：「士海，不管前面是龍潭虎穴，還是刀山火海，都沒有什麼害怕的。楊秀清不敢殺我，最多是給我一個下馬威。走，看一看楊秀清準備了什麼好戲等著我們。」

  話音落下，李振帶著黃士海朝城門口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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