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槍手李振（第8更）

  李振一個人藏在山林中，盯著山下的官道。

  半刻鐘時間，黃士海和黃虎帶著九百二十八名士兵出了山林，站在早已經劃定位置的官道上。黃士海的位置距離李振左手方約莫一百米，李永保率領士兵從李振右手方趕來。兩軍相遇的時候，李永保要上前叫陣，距離黃士海必定在百米之內。

  這樣一來，李振處在黃士海和李永保之間。只要李振和李永保之間的距離在百米內，即使距離有些小偏差，李振也有足夠的把握射殺李永保。

  李振藏在山林中，耐心的等著。

  時間流逝，遠方的官道上出現了一條黑線，迅速朝山坡的方向奔來。

  李永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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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振深吸了口氣，穩定心緒，拿起用雜草編織的草帽戴在頭上，然後迅速的進入選定的位置。時值夏季，山林草木茂盛，加上李振頭上戴著新鮮雜草編織的草帽，藏在林中難以發現。再加上官道上還有黃士海吸引李永保的視線，李振更是難以被發現。

  ……

  李永保帶兵前行，也得到了清軍堵在官道上的消息。

  經過確認後，得知清軍只有八百人，李永保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帶著士兵在距離黃士海百米外停下，和李振估測的距離相差無幾。李永保策馬走到軍陣前方，雙目如電，盯著前方手提白蠟杆大槍的黃士海，大喝道：「來者何人？本將不斬無名小卒！」

  黃士海大吼道：「千總黃士海！」

  李永保呢喃了一聲，腦中沒找出黃士海的資料，臉上立刻露出輕蔑的神情，大聲道：「無名小卒，本將連出手的興趣都沒有。」

  停頓了片刻，李永保喝道：「江平何在？」

  江平抱拳道：「末將在！」

  李永保指著黃士海，吩咐道：「取了黃士海的狗頭！」

  「末將遵命！」

  江平抱拳應下，提著大刀，策馬沖向黃士海。

  李振躲在一顆參天大樹的樹幹旁，槍托靠在腋下，眼睛靠近瞄準鏡，瞄準了李永保的太陽穴。這一刻，李振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李永保身上。

  「砰！」

  李振扣動扳機，一聲槍響，子彈激射而出。

  「噗！」

  子彈精準的射中了李永保的太陽穴，穿入顱骨中。

  李永保甚至來不及慘叫，感覺腦中一疼，眼前驟然暗了下來，直接倒在了地上，沒有沒有一絲氣息。李永保突然到底，周圍的將士嚇得手足失措，不明白李永保好好地怎麼會突然墜馬。幾個副將下馬查看李永保的情況，才發現李永保的腦袋上多了一個血洞。

  殷紅的鮮血從太陽穴中汩汩流溢出來，很快形成了一灘血泊。

  李永保的副將王忠見此，知道情況不妙。

  他當機立斷，大喝道：「清妖暗算小李將軍，殺光清妖為李將軍報仇。」

  「噗！」

  王忠的話剛說出口，一顆子彈又飛射而來，射中了王忠的腦門，一槍斃命。髮匪的兩員主將眨眼間都被射殺，更是慌亂。李振卻還不滿足，迅速的瞄準太平軍的將領，又連續射殺了三員將領，使得太平軍徹底亂套了。

  「李將軍被殺了！」

  「王將軍被殺了！」

  「清妖會妖術，他們使用妖法殺了幾位將軍，快逃啊！」

  ……

  無數的太平軍士兵自亂陣腳，驚慌失措的大聲吼叫著，語氣中充斥著無盡的不安。他們撒開腳丫子轉身往後跑，不再往前沖。事實上，這些士兵剛才還準備衝上去殺敵，可是接連倒下的將領讓太平軍士兵惶恐不安，不敢再往前沖了。

  李振收起狙擊槍，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

  這，便是狙擊手的手段！

  黃虎看著倒地不起的李永保，又看了眼其餘倒在地上的髮匪將領，張大嘴露出驚詫的神情，目光又瞅了眼李振的位置。好半響，黃虎才反應過來，喃喃自語說道：「有李大人射殺敵將，用得著拼命殺敵嗎？」

  這樣的手段，太兇殘了。

  黃士海也發現李振射殺了李永保，而且還殺了幾個髮匪將領，心中急切了起來。他虎吼一聲，手中的大槍驟然發力，槍尖快速抖動，像是梨花紛飛出現了五朵槍花，似真似幻，晃得江平頭暈腦脹，分不清真假。

  江平接連揮刀，想要保護自己的安全。

  「噗！」

  江平終究是不敵黃士海，被黃士海一槍刺中胸膛。槍尖戳入心臟的瞬間，黃士海用力一攪，把江平的心臟絞碎。

  黃士海挑殺江平，大吼道：「李永保已死，殺！」

  「殺！」

  九百多士兵齊聲大吼，鋼刀出鞘，迎向逃竄的太平軍。炎炎烈日的照耀下，刀刃反射出的光芒刺眼無比，晃得太平軍士兵心驚膽顫，飛快的逃命。

  「快逃啊！」

  太平軍士兵中此起彼伏的傳出吼叫聲，軍隊已經徹底的崩潰。將領死傷殆盡，沒有人主持大局，士兵們都想擺脫追殺，逃回揚州。

  「噠！噠！」

  馬蹄聲響起，李振策馬奔出山林，快速和黃士海等人匯合。

  狙擊槍背在背上，李振提著一口鋼刀，大吼道：「殺！」

  李振一馬當先，尖刀營的一百多士兵更是激動地往前沖。黃士海見李振殺出來，也是使勁兒的衝鋒，心中快活無比。跟著李振打仗就是暢快，一下就取勝了。

  他們一路追殺，殺得太平軍士兵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一刻鐘時間，官道前方又殺出了六千大軍，堵住了太平軍的道路。

  領軍的人，赫然是參將吳啟功。李振見吳啟功殺出來，知道是時候迫降太平軍了，大吼道：「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士兵們紛紛大吼，聲音在戰場上不停的迴蕩著。

  吳啟功見狀，也傳令招降太平軍。

  太平軍士兵前無進路，後無退路，已經無路可逃。聽到『降者不殺』的喊聲後，所有的士兵都扔下武器投降。吳啟功大手一揮，豪氣的命令士兵收繳太平軍的武器，然後把太平軍士兵包圍起來，全部羈押在一起。

  吳啟功嘴角含笑，已經憧憬著回營後的情況。

  李振來到吳啟功身旁，抱拳道：「恭喜大人剿滅髮匪，立下大功。」

  吳啟功笑說道：「李振，你也立下了大功啊！」

  李振立刻道：「全賴大人信任，否則也不可能輕易擊敗髮匪。」聽著李振恭維的話，吳啟功覺得自己輕飄飄的，非常興奮。他下令清掃戰場，準備收兵。

  這一戰，清軍的損失微乎其微，

  反觀太平軍，死傷了一千多人，其餘八千多人被俘。

  吳啟功以往認為打仗是很辛苦的事情，現在發現如此的簡單。他帶著李永保、王忠、江平等髮匪將領的腦袋，押送著俘虜的一萬多太平軍返回大營。

  吳啟功和李振得勝而歸，所有的士兵也是興奮無比。

  大軍回營，琦善親自把兩人迎入大營。

  中軍大帳內，琦善面帶笑容，笑說道：「此番擊敗髮匪，並且俘虜了八千餘髮匪，大振我江北大營軍威。好，非常好！」頓了頓，琦善說道：「李振，你擊殺李永保等賊將，本官提升你為參將，獨領一軍。」

  「多謝大人，末將必定再接再厲，不負大人厚望。」

  李振心中歡喜，卻神色平靜，沒有露出志得意滿的神色。這幅表情落在琦善眼中，琦善更是滿意，認為李振不驕不躁，值得培養。琦善看向吳啟功，說道：「吳啟功，你率領大軍擊敗髮匪，本官擢升你為副總兵，望你多多努力。」

  「多謝大人！」

  吳啟功連連叩謝，得意的看了眼軍中的將領。

  琦善見吳啟功得意忘形，暗暗搖頭，卻沒有過多的苛責。

  話鋒一轉，琦善又說道：「這一次擊敗了來犯的髮匪，擊殺一千餘人，俘虜了八千餘髮匪，你們說該怎麼處理投降的髮匪？」

  何銘心中不高興，說道：「大人，末將認為將髮匪全部斬殺，以儆效尤。」

  琦善聽後，也有些意動。

  斬殺所有的髮匪，是給太平軍一個警告，讓太平軍不敢輕舉妄動。

  李振察言觀色，心中琢磨了一會兒，站出來朝琦善行了一禮，說道：「大人，末將認為不能斬殺俘虜的髮匪。何銘的建議聽起來不錯，但若是真的殺了髮匪，肯定會把大人陷入險境，對大人不利，對江北大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