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天上人間

  小宇在出來前，趁王警官不注意，在他的警服上留下了一個小血點，這個含有他氣味的小血點，就是追蹤印記這個技能所需要的媒介，除非王警官洗衣服時把這個血點洗去，只要這個血點存在一天，小宇就可以察到這件衣服的確切位置。

  「使用追蹤印記，對象－王國昌，位置：虹橋公安分局。」

  小宇決定每五分鐘就用一次追蹤印記探測一下這傢伙的方位，他現在已經把王國昌恨到了骨子裡，說什麼也輕饒不了他。

  吃了兩盒盒飯，又喝了一碗湯，總算把饑渴度下降到了零，而且生命值也上升到了95％，小宇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身上的傷完全不疼了。

  連他都佩服自己有如此強的恢復能力，換了誰受了這麼重的傷，起碼要在床上躺上個十天半個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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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王國昌現在在警局，自己沒法動他，還是先去看望一下乾爹好了。

  公安局所在的這個地區小宇並不熟悉，乾脆叫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去了蘇老闆所說的那家醫院。

  紅梅醫院是家地段醫院，規模並不大，距離集貿市場三個街口，小宇問了幾個工作人員，很快就知道，中午時分確實是有一個老頭因為摔傷被送到了醫院，現在正在觀察室呢。

  在觀察室外,小宇卻碰到三個熟人，有賣豬肉的蘇老闆，有魚檔的李頭，還有李大麻子。

  李大麻子看到小宇，眼睛不由地一亮，「哎呀，小宇，你怎麼回來了？我們幾個還在想辦法準備去警局保你呢！」

  「是啊，小宇，聽李大麻子說你被警察抓走了，我們都急壞了，大家正商量這事兒呢，你是怎麼出來的？在裡面有沒有吃虧？」李頭上前關切地問道。

  「小宇，我們怕你乾爹著急，這才偷偷跑到外面來商量，你回來就好了，否則如果被你乾爹知道了，憑他的脾氣，恐怕瘸著腿也要到警察局要人去。」蘇老闆也長吁了一口氣。

  小宇感激地看著這幾個人，暗道，乾爹和自己在集貿市場裡總算還有幾個朋友，如果沒有他們，乾爹恐怕會給流氓活活打死。

  「幾位大叔，今天的事情多謝你們了，警察問了問事情的經過，就把我放了，我乾爹傷得怎樣？有沒有危險？」小宇不想和他們說自己在警局小房間裡挨揍的事情，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和這些人說這個也沒用。

  李頭把手裡的一迭紙遞給小宇，「這是醫生的診斷結果，老張頭總算命大，雖然被打了一頓，不過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這腿卻摔斷了，他這把年紀，恐怕沒個幾個月好不了。」

  「腿斷了？」小宇心中一驚，從李頭手裡接過診斷報告，翻看了起來，果然上面明明白白寫著腿部骨折的字樣。

  蘇老闆插話道，「小宇啊，這身體上的傷倒是小事兒，只是這老張頭平時就心氣兒高，脾氣又爆，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我恐怕他心裡想不開，鬧了心病啊！」

  小宇也知道老張頭的性格，對蘇老闆的話深以為然。

  看著手中這大一迭檢查單據，小宇掏出了皮夾對李頭道，「李叔，這次我乾爹麻煩您了，一共花了多少錢？我給你。」

  李頭搖手道，「小宇，我倒是想給老張頭墊錢，可是這老頭早就把錢給我了，他就是這個脾氣，不喜歡別人為他墊錢。醫生已經給老張頭的腿打了石膏了，說是觀察一個晚上，明天上午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

  李頭他們三個市場裡還有生意，不便在這裡久留，既然小宇這個乾兒子來了，他們也都紛紛告辭，回去打理生意。

  小宇謝過了三人，一直把他們送到了醫院大門外，這才又折返回觀察室。

  推開觀察室的門看了看，老張頭怕是累了，正躺在床上睡覺呢！

  小宇悄悄地走了進去，坐在老張頭的床邊。

  病床旁邊的小桌上擺放著李頭他們買來的蘋果，小宇拿起一個，靜靜地削了起來。

  「是小宇嗎？」老張頭睡的並不沉，察覺到旁邊有人，便開口問了起來。

  「老爸，你醒了？你覺得怎樣？腿是不是很疼？」小宇把臉湊到老張頭面前，關心地問道。

  看著乾兒子出現在自己面前，老張頭的老臉上頓時煥發出光彩，他緩緩地舉起手，拍了拍小宇的肩膀，老眼中卻流出了混濁的淚水，「孩子，聽李大麻子說，你把那些小流氓狠揍了一頓？又被警察抓到局子裡去了？唉，乾爹這次給你添麻煩了。」

  小宇一愣，剛才蘇老闆他們不是說，自己被警察抓去這件事是瞞著老張頭的嗎？怎麼他現在卻知道了？

  「小宇啊，你別怪李大麻子他們，你乾爹我耳音好，蘇老闆他們在門外說話，我都聽到了。」

  小宇這才知道，原來，老張頭剛才是在假睡，門外三個人的談話，都被他聽在了耳里，看他躺著說話吃力，就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了起來，靠著床架半坐著，把手裡的蘋果遞給了他，嘴裡道，「老爸，你放心好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警察問了問情況就把我放了。」

  老張頭點了點頭，把蘋果放回到了果盤裡，繼續道，「孩子，我老張頭好歹活了快六十年，到今天我才明白一個道理，這年頭，如果想不被人欺負，就要比欺負你的人更狠，孩子，你做得對！我贊成！該出手時就得出手！」

  「我老張頭沒用，稀里糊塗地過了大半輩子，到頭了，被幾個小流氓揍了，小宇啊，你比我強千倍萬倍，不過，乾爹也要提醒你一句，咱們這種小人物要想出頭，成為人上人，更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衝動！腦子裡還要有個忍字！」

  小宇明白老張頭的意思，他在擔心自己，「老爸，我明白，你放心好了，今天這筆帳，我會慢慢和他們算，你兒子將來一定會有出息，到時候，只有咱們欺負他們的份兒，輪不到他們欺負咱們！」

  老張頭樂了，不顧老臉上還殘留的淚水，和小宇摟在一起，就連被打後鬱悶和忿怒的心情也化解了不少。

  小宇從口袋裡掏出給老張頭買的mp3，在警局裡，小宇雖然被王國昌一頓毒打，但是卻刻意保護住了口袋裡的mp3，並沒有被王國昌打壞。

  小宇把耳機給老頭戴上，按下了播放鍵，聽著mp3里的京劇，老張頭的臉好似老菊花似的綻了開來，嘴裡跟著耳機輕聲哼著，眼睛卻慢慢地閉了起來，不一會兒，居然響起了鼾聲，就這樣靠著床頭睡著了。

  這老頭今天實在是太累了，腿上受著傷，心裡擔心著小宇，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現在總算可以睡個好覺。

  小宇幫老張頭蓋上被子，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剛才他又運用了一下『追蹤印記』，發現王國昌所在的地點已經不在警察局。

  「這小子應該是下班回家了？」小宇坐在觀察室外面的凳子上，每五分鐘查看一下王國昌的位置。

  二十分鐘後，王國昌停留在了一個地方，好一會兒都沒有移動過，這裡應該就是他的目的地。

  「使用追蹤印記，對象－王國昌，位置：花園路157號。」

  小宇又等了二十分鐘，再次確認王國昌自從到了這個地方後，就沒有出來，這才放心。

  老張頭在裡面睡得正香，小宇決定先到這個地方摸摸情況再說。

  出了醫院，正好看到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口，小宇上了計程車，對司機道，「師傅，我去花園路157號！」

  司機一愣，從後視鏡看了看小宇，「小伙子，你確定是去這個地址嗎？」

  小宇心裡有些奇怪，「怎麼？莫非這個地址有問題？」

  忍不住一個讀心術扔了過去。

  「對象：計程車司機，中級讀心術結果：這『天上人間』可是有錢人玩樂的地方，這個小伙子的穿著看上去不怎麼樣啊，不象是有錢人的樣子，是不是地址說錯了？」

  小宇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地址代表著一個叫『天上人間』的地方，並不是王國昌的家，這小子到那裡去幹什麼？看樣子普通人在那裡是絕對消費不起的，應該是個高級娛樂會所？

  「是的，請送我去天上人間。」小宇肯定地答覆著。

  司機見小宇說的這麼肯定，也不再囉嗦，他只是一個司機而已，管不著那麼多閒事。

  計程車上了高架路，行駛了大約二十多分鐘，就下了高架，轉了幾個街口，在一條僻靜的街口停了下來。

  「小伙子，這裡就是花園路，你往前走五、六分鐘就是『天上人間』，那裡計程車不能進去，只有私家車才能進，我就不送你進去了，否則調頭不方便。」司機邊說邊按下了計價器。

  這正合了小宇的心意，掏出錢包付了車費，就在街口下了車。

  看了看街牌，果然是花園路。

  離得老遠就看到前方霓虹燈閃爍，碩大的『天上人間』四個字聳立在一幢樓房的頂端，看樣子，這個娛樂會所的規模還真不小。

  花園路兩旁都種植著高大的樹木，街道整潔乾淨，環境很是幽靜。

  小宇沿著花園路向裡面走去，走了幾分鐘，一幢五層樓的高大歐式建築出現在右側，建築門前是一大片的停車場，停了幾輛高級轎車，四周用鐵柵欄圍著，大門口有一個警衛亭，兩個保安模樣的人來回巡視著。

  一輛奔馳轎車從後面駛了過來，小宇刻意放緩了腳步，那輛轎車果然是去『天上人間』的，和保安在門口說了幾句後，車主出示了一張卡片一樣的東西才得以通行，看來這個地方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夠進去的。

  現在時間還早，奔馳車進去後好半天也沒人來，兩個保安湊到一起，抽起煙來。

  小宇繞了一圈，又走了回來，在距離大門七、八米遠的地方靠牆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坐了下來，運足了耳力，想聽聽這兩個保安在談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