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奪回礦洞

  對於何塞奴役自己部落的宣言，沒有任何狗頭人提出異議，相反他們欣喜若狂。

  被真龍奴役在一定程度上等同於被真龍庇護，有了真龍的庇護，類似三隻石化蜥蜴將部落逼得差點崩潰的惡性事件就再也不會發生了。

  什麼？

  不自由，毋寧死。

  這種充滿抗爭精神的宣言，僅是同類物種在物質資源充足時代的奢侈產物，而巨龍屹立於超凡生物頂端，生來就與下位的狗頭人不平等。

  俯視一大片跪伏的狗頭人，何塞非常滿意：「誰是首領？站出來！」

  其實他已經注意到那個和邇苟眉來眼去的強壯狗頭人，這隻狗頭人比普通狗頭人高出一個腦袋，身上肌肉鼓起撐得體表的鱗片像緊身衣一般。

  果不其然，肌霸狗頭人站了起來，頭顱低垂看著真龍的腳趾以表尊敬：「偉大的主人，我是血齒部族現任酋長——索達。」

  「我的奴僕，告訴我血齒部落現在有多少人口？有多少名戰士？」

  「回主人，我們有三百三十二名族人，除去六十三個孩童，其餘的狗頭人包括雌性在內都能拿起武器戰鬥。」

  

  何塞掃了一眼仍然跪伏在地的狗頭人，發現成年狗頭人全都是青壯。

  至於為什麼沒有老年狗頭人，狗頭人本就有驅逐年老同類的傳統，這與良知無關，由於長期缺乏食物，失去價值的老年狗頭人必須給新生兒騰出生存空間。

  他沉吟片刻，在狹窄的礦洞裡，帶太多人也沒什麼用，況且有自己和卡西在。

  「挑選二十名精銳戰士，跟我一起奪回礦洞。」

  狗頭人頓時歡呼起來，索達臉上也難掩喜意，只有早有預料的邇苟還算淡定，但也激動得握緊了拳頭。

  不一會兒挑選工作完成了，邇苟與索達耳語了幾句，隨即索達下令拿出為數不多的糧食分發給被選中的戰士。

  兩人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何塞，何塞對這個眷屬越發滿意了，心思縝密讓戰士吃飽補充體力，這將很大程度上提升眾人的戰鬥力，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邇苟對索達的稱呼是哥哥。

  很快，二十名狗頭人狼吞虎咽完畢。

  「出發。」

  隨著何塞一聲令下，眾人踏上征程。

  半個小時後，眾人來到一座被植被覆蓋的小山丘，小山丘差不多有五百米高，山角位置有一處隱秘的礦洞入口。

  「主人，就是這！」邇苟指著半扇門大小的漆黑洞穴。

  這么小的洞穴，何塞龐大的體型自然鑽不進去，但他有龍之傳承。

  龍之傳承中有個專門應對此種情況的魔法——體型縮小術，體型縮小術能將大型生物的身體變小，最小能變到一隻貓那麼大，具體的視巨龍本身強弱而定。

  他口中咒語飛速念出，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最終變得一隻老虎差不多。

  何塞有些不爽的扭扭脖子，縮小術給龍的感覺就像穿上小號緊身衣，有點不舒服。

  「何塞老大，我……」卡西指著狹窄的入口，意思不言而喻。

  何塞眉頭一皺，他沒有考慮到這種情況：「這樣吧，卡西你回去坐鎮營地，三隻石化蜥蜴我能對付。」

  「好的。」

  「索達，你帶人進去探路，找到石化蜥蜴的位置。」

  「是！」

  卡西走了，索達帶領戰士們鑽入洞穴，何塞在洞穴入口活動身體，他還是第一次施展體型縮小術，得適應一下變化。

  尾巴猛擊地面，他目測了一眼地上的凹痕深度。

  「力量僅有巔峰狀態的七成，但靈活性增加了。」

  他又吐出一口龍息，發現龍息攻擊距離縮短了四成，滿意的點點頭。

  要知道，龍息噴射距離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巨龍的體長和身體強壯程度，何塞體長縮小了三倍，龍息攻擊距離僅縮小近四成，而參照龍之傳承中記載的魔法記錄參數，體長縮小三倍龍息縮短一半才正常，顯然，他身體強壯勝過同齡龍。

  「邇苟，前面帶路。」

  「遵命。」

  何塞跟上眷屬，步入斜向下的黑漆漆礦洞，礦洞地面上鋪著一層碎石，踩在上面石子與石子摩擦發出呲呲的響聲。

  越往裡面走，礦洞內的空間越大，到了最後幾乎可以容納紅龍本體通行。

  這種布局顯示出狗頭人獨特的生存智慧，洞穴入口狹小便於防禦和隱秘，內部空間大則是因為生產生活需要。

  「主人，這裡還只是血齒礦洞的外圍，最裡面空間更大，而且還有八個特意開鑿的生活區域，那地方就算是您住進去也不會覺得擁擠。」

  注意到驚奇東張西望的真龍，邇苟語氣自豪：「我們血齒部落傳承有一百多年了，巔峰時期族人數量多達三千，是附近最大的狗頭人部落，那時候還有人類行商不遠千里來我們這收購礦石呢！」

  「那為什麼衰敗了呢？」

  「唔，八年前這裡的礦脈被挖空了，只剩一些殘存的劣礦，然後部落就分裂了，大多數族人都遷徙走了。」

  「原來如此，」何塞對這個礦洞越發滿意，一個巨大且不引人注目的枯竭礦洞，還有比這更理想的居所嗎！

  此時，一名狗頭人戰士從遠方跑來。

  「主人，找到石化蜥蜴了，它們就在前面的一號生活區域。」

  「帶路。」

  「是！」

  跟隨狗頭人戰士，何塞到達了所謂的一號生活區域，果真如邇苟所說，他住進去也不會覺得擁擠。

  這是一處直徑長達五百米的巨大圓形空間，高度也有三四十米，坑坑窪窪的洞頂像是被狗啃過，那青黑色的岩石上還殘留著少許礦石，整個區域貌似是將富礦區挖空然後改造而來。

  地面則經過平整加工，上面擺著密密麻麻的帳篷，帳篷由木頭、麻繩、髒布和動物毛皮組成，看上去非常老舊且沾滿油污。

  而眾人的目標——石化蜥蜴在一號生活區域靠里側安了家。

  此時，三隻石化蜥蜴也發現了入侵者，它們擺開三角陣型和狗頭人遙遙對峙，分叉的舌頭時不時伸出口腔，尾巴不安的擺動，它們的舌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很顯然，這股危險的氣息不屬於狗頭人。

  看見拐角出現的巨龍，三隻石化蜥蜴越發不安，渾身肌肉繃緊爪子刺入地表，呼吸節奏加快仿佛鼓動的風箱。

  在石化蜥蜴觀察何塞的同時，何塞也在觀察它們。

  六米長的龐大身軀粗壯而有力，灰色的皮膚干皺如老牛的眼角紋，最值得注意的還是石化蜥蜴的眼睛，那兩顆淡灰色的眼球會射出令人僵直的射線，它們也因此而得名。

  「三隻石化蜥蜴，一公兩母，常見的家庭組合，」何塞喃喃自語，雙眼微眯盯著對手。

  石化蜥蜴，一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超凡物種，在成年巨龍面前如同貓咪一般無害，可何塞並非成年巨龍，他估計自己能同時戰勝兩隻石化蜥蜴，三隻的話只能戰成平手。

  他決定謹慎一點，以免陰溝裡翻船，瞧了瞧帶狗頭人兄弟在內的二十二個僕從。

  按照正常惡龍的做法，肯定是派僕從打先鋒，自己在一旁等待機會，但這樣的話會造成僕從大量傷亡。

  何塞不想看見傷亡，他自認不是什麼好龍，但也是有原則的。

  「既然跟我混，那我就有義務為小弟的生命安全負責。」這就是他的想法。

  「索達！邇苟！你們每人帶領十名戰士對付一隻石化蜥蜴，不要求取勝，拖住就行，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對手，然後支援你們。」

  「是！」

  「兩隻母的交給你們！上！」說著，何塞解除體型縮小術，身體飛速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