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離去

  魔法能力覺醒又一年後。

  河畔，何塞站在水潭邊注視自己在水裡的倒影。

  那是一頭卡車一樣長的少年紅龍，紅龍頭上長有一對對稱的後掠螺紋大角，大角之間又有三排小角，三排小角一直延伸到頭頂，彷如國王的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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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冠末端連接著一條類似魚鰭的後掠皺邊，透光的深紅皺邊始於頭部，沿著背脊一直延伸到尾部，配合身上界限分明的強健肌肉，看上去威武而霸氣。

  「哦～，我又長帥了。」

  他打了一個響鼻，鼻孔冒出點點火苗，這是因為剛剛跨入少年階段，他還不能很好的掌控突然暴增的力量，導致能量外露。

  「三年時光，體長增長了3.3米，按正常紅龍發育規律計算，金坷垃的發育增益效果在10%左右，還不錯，」何塞喃喃自語。

  回想起過去的三年時光，他感慨頗多。

  一切正如他所計劃的那樣，紅巢主母殘存的威懾力令強大的超凡野獸不敢踏入喬戈爾山脈，這給兩隻幼龍爭取到了兩年的安穩時間。

  然而，從第三年開始，便有超凡生物被喬戈爾山脈相對安全的獵場所吸引，陸陸續續遷徙了進來。

  好在遷徙進來的都不是什麼強力物種，何塞又提前覺醒了施法能力，兩隻幼龍應付得過來。

  何塞本以為成長到少年階段，自己和卡西能更好的守衛領地，甚至是擴大地盤，可是一場意外打亂了他的計劃。

  想到這裡，他頗為鬱悶的看向河道，河面上漂浮著一些破碎的木塊，那是一條小木船的殘骸。

  人類冒險者撐船闖入了他們的領地。

  只不過，冒險者並不是為了屠龍而來，甚至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龍。

  沒有任何準備的冒險者遇到潛伏在水裡的少年白龍，結果可想而知，卡西從水底掀翻了小船，把小船撕成了碎片，落入水中的冒險者更加不是白龍的對手了。

  嘩嘩嘩~！

  五米長的少年白龍從河水中露出頭來，龍爪中提著兩個渾身濕透的人類冒險者，經過三年的成長，卡西也取得了一定進步，說話不再結巴。

  「老大，聽你的，留了兩個活口，」說著，卡西將兩人扔到何塞面前。

  一落地，兩人就趴在河灘上狂吐河水。

  自從逃離紅巢以來，這還是何塞第一次遇到人類，他觀察兩人，兩人一個金髮一個紅髮，穿著打扮和前世的中世紀鬼佬差不多。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類，他是沒啥歸屬感的，甚至還抱有警惕和輕微的敵視，因為他是龍，而且是五色龍，那些專門獵殺未成年五色龍的隊伍絕大多數是人類組建的。

  他耐心等待兩人停止乾嘔：「兩位，吐完了嗎，吐完了我們就該談正事了。」

  兩人兩腿打顫，面如死灰看著和顏悅色（猙獰恐怖）的紅龍。

  「你們不要害怕，我和一般龍不同，我是講道理的，就是想問你們一些問題。」

  金髮青年喉結滾動吞下一口唾沫，鼓起勇氣，同樣用通用語問道：「回答完問題能放了我們嗎？」

  「當然…不能。」

  若何塞是成年龍，這兩人放與不放都無所謂，而現在，他可不想讓兩人活著回去，然後四處販賣自己的消息。

  「活命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你們配合的話會走得比較安詳，綜上，配合對你們更有益，」淡淡的語氣陳述了一個對兩人來說無比殘酷的事實。

  紅髮青年憋紅了臉，本著橫豎都是死的想法，他大聲質問道：「你不是說講道理嗎！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力量即真理！我強我有理！」何塞伸張龍翼，龍翼的陰影將兩人籠罩，與此同時龍威爆發。

  渾身濕透的兩人頓時感覺心臟被人緊緊攥住一般，直接癱軟在地。

  何塞聞到一股臭味，看見兩人身下散開的淡黃液體，挑了挑眉頭。

  這種貨色，還是直接恐嚇比較有效。

  「下面，我問，你們答，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來到這裡？」

  「……」

  能被少年龍龍威嚇尿的冒險者也不是什麼硬骨頭，在高壓逼問下，他們交待了一切。

  原來，他們並非冒險者，而是隸屬於塔古勒子爵家族的私兵，他們的主人試圖在喬戈爾山脈中開闢走私通道，連接北地大草原和人類王國，他們因此被派來探測峽谷水道。

  「原來如此，」何塞恍然。

  由於喬戈爾山脈和幽暗密林兩道天塹的阻隔，人類王國和北地大草原之間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位於喬戈爾山脈西方邊緣，那裡有一道狹隘的山隘，另一條則是海運路線，乘船繞過幽暗密林到達大草原東面。

  北地大草原上的馬匹、黃金、特產通過兩條商路源源不斷輸往人類世界，人類則往大草原運輸糧食、布匹等等，這一去一來給參與方帶來巨額利潤。

  可兩條商路一條位於西方，一條位於東方，中間王國的位置就很尷尬了，那麼一大塊肥肉擺在面前卻吃不到，那股難受勁可想而知。

  貪婪的王國貴族將心動化為行動，數百年來一直嘗試打通喬戈爾山脈，但由於山高林密，超凡野獸眾多，他們從來沒有成功過。

  在紅巢主母威壓北地的時代，喬戈爾山脈更是龍潭虎穴，而現在貪婪的人類貴族看見了希望……

  超凡生物回遷，人類貴族又橫插一手，待在喬戈爾山脈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樣想著，何塞問出第二個問題：「近幾年，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紅巢主母的消息？」

  「沒聽說過，只知道三年前那場大戰後，莎瓦娜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何塞低頭想了想，莎瓦娜九成是逃脫了，若是屠龍成功，人類國家早就把她的腦袋砍下掛在城頭上大肆宣揚了。

  「第三個問題，最近發生了那些大事，不急，你們可以慢慢想……」

  通過兩名俘虜的講述，兩龍知道了大陸最近發生的一些大事。

  身在世界，就沒法脫離世界，一味的避世只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狹隘，與世界格格不入，從而錯失時代進步帶來的機會。

  當然，尚處於少年階段的何塞還沒有能力抓住機會，但多知道一些時事總是沒錯的。

  又問了一些問題，何塞感覺差不多了，毫無徵兆噴出龍炎，將兩人化為焦黑的骨架，將骨架扔到水裡。

  「卡西，我們得搬家了。」

  卡西默然，他也是擁有完整傳承的真龍，了解過自己祖先的過往。

  能活到生育後代的五色龍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便是在年幼時期遠離智慧生物，躲得越遠越好。

  「老大，我們接下來去哪？」

  何塞早已對自己的龍生做好規劃，拿出黑龍給的北地地圖，指了指喬戈爾山脈、幽暗密林和北地大草原的交界區域：「去這裡。」

  兩條商路一條位於東面，一條位於西面，因此大草原中間部位人煙稀少，怪物土著橫行。

  算一算年齡，兩龍也到了初步收攏眷屬、組建勢力的階段，那些不怎麼強的土著怪物是很好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