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年少無知，青春無罪？

  同妻子辨理，是沒有意義的，要知道你最大的沒理，就是娶了她。

  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硬漢形象的企業家、官員……統稱為男人的生物，回到家會想只小貓似得溫順起來。其實不是他們不夠man，而是因為愛。

  不管這份愛隨著時間的推移，是褪化了、漸變了，還是從愛情變成了親情。只要沒有『變質』，男人就沒有理由在『非原則性』問題上糾纏不休。

  

  所以與陳淑媛理論的最終結果就是，兩人依依不捨的掛上了電話，童彤依舊待在他的辦公室里。但相對於之初的盛氣凌人，此時的童彤多了份謹慎、多了份怯疑，更多了份道不出的陌生感。

  放下電話的肖勝，緩緩收起了那份笑意。面目表情算不上嚴肅，但絕對不輕鬆。目光投向窗外的他，沒有理會身邊童彤的眼神。

  兩人就這般保持著相對的緘默，一個在沉思，一個在忐忑……

  「兇殺、投毒、爆炸……這些字眼於普通人而言，很遠……但每天都在發生著。只不過機率隨著法制的逐漸健全，被一直拉低。然而這些字眼對於我們來講卻又近的可怕。也許這一秒，我還溫情的和你表姐開著玩笑，下一秒我就永久的閉上眼。」

  「我是這樣的，所參與進來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包括他們背後所延伸的妻兒老小。我可以因為你是淑媛的表妹，不顧及自己的生命。但他們沒必要替你買單。這算是你走出校園的第一課——不要把生活和工作弄混了。」

  「私底下你哪怕強.奸了我，我都躺著不動讓你隨便晃。但工作上現在這個身份，請你做到與身份相符，可以勾引我，但絕不能妄自菲薄的欺負我……」

  望著肖勝那一本正經『胡扯』的表情，把手中報表直接甩在他臉上的童彤，『氣洶洶』的離開了房間。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肖大官人，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呢喃道：「看來你很明白，但又不明白。」

  肖勝嘴裡的『明白』自然是指前兩句，不明白的肯定是最後一句。

  ……

  對於哈市人來講，整座城市最為讓他們感到神秘的且想一探究竟的，便是位於市中心的那棟標誌性大廈——百盛。

  特別是那個遠嫁北省，一直在為北三省基礎建設做著自己貢獻的女人，或者說普通人眼中的『陳寡婦』。

  稱不上富麗堂皇的董事長辦公室里，一名剛入小學的男孩，靜靜的坐在一邊翻閱著與他年齡不符的書籍。書頁上不少的隨筆，有些潦草但他都會逐字觀閱。

  茶几處的那本《新華字典》隨著他看書的進度，一而再的被改變著書頁。每一個不認識的『生僻字』，都會被他一筆一划的記錄在本子上。

  而這個有些年頭的筆記本首頁，赫然寫著『每逢大事有靜氣』的座右銘。

  辦公室內的一隅，毗鄰窗台窗台的圓桌前。早已不問世事的章怡，喝著陳淑媛親手泡製的花茶。好像納蘭家的女人，都很好這一口子。就連以前愛喝白開水的陳淑媛，也在這種大環境下被『潛移默化』的改變。

  兩女的目光，在緘默的時候，都會不約而同的望向對面的那個男孩。章怡的目光里泛著母愛，陳淑媛眼眸里透著欣慰和寵溺。

  這是剛於肖勝掛上電話，或者說童彤在把電話打到陳淑媛這裡時，章怡便帶著男孩待在了這裡。很不搭的一個場景，卻又顯得那般溫馨。

  「聽說皓琛已經在辦退學手續了。」望向男孩的陳淑媛，若有所思的詢問道。而她嘴裡的『皓琛』，儼然是對面那個男孩，納蘭家第四代的『領軍人物』沒有之一。

  換而言之，榮耀、責任、義務這些對於大多數人有些遙遠的字眼，都將被他扛起。

  「下周走，西北，戈壁灘！」簡單明了的一組詞彙背後，透著一名做母親的無奈和不舍。這一別，又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見。

  就像當年的肖勝，一走便是十八載。也許活著，也許埋骨他鄉……

  「其實皓琛和他父親一點都不像，最少在性格上遠不如他那般張揚。他喜歡靜，但不抗拒喧譁。他太早熟了，早熟的讓我感到可怕。可怕到讓我以為隨時都會失去他……」在談及自己兒子時，章怡的臉上多了些許複雜的情緒。

  「但越是這樣，公公和老爺子越是欣喜。他們都說這是一名『指揮官』該有的素養。而在我眼中，他就是一名只上一年紀的孩子，僅此而已。」

  說完這話，章怡把泛著淚光的眼眸，投向了窗外。不再去看那名打小便懂事的納蘭皓琛！

  「等待和守望帶來的偶爾失望，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因為有所期待，才會有所失望。因為有愛，才會有期待，所以縱使失望，也是一種幸福。雖然這種幸福有點痛，但這種痛，再痛也比沒有愛的人要幸福。」陳淑媛若有所思的一句話，是在慰藉章怡，又何嘗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你知道，中磊在離開時，給皓琛說了什麼嗎？」

  乍然聽到這句話的陳淑媛，先是『嗯』了一聲，隨即把詫異的目光投向了對面的章怡。

  「我的子孫，驕傲、貪婪、好色、憤怒、貪食、嫉妒、懶惰，這七宗罪，若你犯了其中三四項，那就不要再來見我。說明你還不夠資格出師！哪怕踏進了這個大染缸，也只有被人玩死的份。但如果你全犯了，而且心甘情願的去犯過每一宗罪孽時。恭喜你，最少你已經有了在這個社會立足的資本。」

  「只有竭斯底里的痛和錯過，才能更大限度的讓你在以後避免這樣的錯誤。納蘭家會給你時間去犯錯，但這個時間不要太長，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需要你獨自面對眼前的一切。」

  「什麼是年少無知，什麼是青春無罪？他都是扯犢子的，當某一天我們把這些典當給成熟的時候，換取幼稚和可笑的代價就是背負責任和枷鎖，從此笑不再純粹，哭不再徹底……」

  待到章怡把肖勝對皓琛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轉述完後，兩女不約而同的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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