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遇麻煩

  夕陽西下，范偉拖著他那輛老式的鳳凰牌女士自行車陪著方佳怡走在離開學校的路上。

  「范偉，我還是覺得如果你肯努力，也許真的能考上普通高中的。」方佳怡似乎還有些不死心，努力勸導著。

  

  「普高？我認識它它不認識我。這年頭不懂ABC照樣開機器。」范偉無奈的聳聳肩膀，漫不經心道，「我媽是個普通的紡織廠女工，我想我以後也將會是位工人，然後娶個老婆，生個兒子，然後養老，恩……就這樣，平平淡淡才是真嘛。學習，壓根就不是我們這種人玩的料，讀個職高勉強混日子就成了。」

  不知道為什麼，隨著和方佳怡聊的深入，范偉骨子裡的那股自卑感逐漸升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范偉喜歡眼前這個漂亮精緻的女孩，可是他根本沒有奢求自己有一天真的能和她在一起。

  方佳怡微微皺了皺眉頭，她不知道身旁拖著自行車的范偉為什麼這麼不像個男子漢那樣有上進心和志氣，但是按照常理說，她對這種沒有奮發精神自甘墮落的男孩應該是非常不屑的，可是怎麼從范偉的嘴裡聽到這些話，卻會讓她感受到一絲淡淡的悲傷和壓抑，卻並沒有感受到來自內心深處的那種排斥。

  范偉見方佳怡似乎有些不喜歡他的這套理論，心想難得攜美同歸，至少也要弄的開心點吧？所以他很快乾咳一聲，鄭重道，「方同學，你知道一學生，成績年年倒數第一，常與人打架，按領導要求老師想給學生好聽一點的期末評語，應該怎麼寫嗎？」

  「啊？」方佳怡不知道為什麼范偉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有些奇怪的望了他一眼，茫然的搖搖頭。

  「這還不簡單，該生成績穩定，動手能力強貝。」

  「撲哧……」方佳怡剛還在努力思考呢，聽見范偉說出這話，頓時忍不住嬌笑出聲。「范偉，你是不是在說你自己啊？」

  「怎麼可能，我再差，隨便投硬幣也是能答對幾道的，班上的死胖子那可是連扔硬幣都不會的主。」范偉挑了挑眉毛道，「上次摸底考試，他問章延該怎麼考，章延敷衍了句選擇題B的概率最大，結果你猜怎麼著？他竟然全部都寫了B，這還不算，他在多選題里居然寫著，BBBB……」

  「噗……」方佳怡剛忍住笑聲，結果差點又笑了出來，急忙將小手遮住了俏臉，紅撲撲的顯得異常可人。

  范偉在心裡感嘆了句，這麼漂亮的女孩卻不屬於自己，真是可惜……

  「呦，老大，那妞挺漂亮的。」就在范偉感慨之時，路邊突然出現了幾個染黃頭的小青年，其中一人叼著煙，一看就是痞子流氓。

  方佳怡這種嬌弱的好學生自然對這種傢伙極為反感，下意識有些害怕的收起笑臉低下頭走到了范偉另一側，想借他的身體擋一擋。范偉真是越看她越覺得可愛，這流氓上門找事，又哪是想躲就能躲的開的？

  「嘿，小妹妹，二中附屬初中的吧？嘿，穿的挺靚的啊，有沒興趣陪哥哥我逛逛街？」為首叼著煙的青年滿臉囂張，還不望朝著方佳怡吹了個口哨。

  對於流氓調戲美女這類老套的橋斷其實范偉真的太見怪不怪，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些個傢伙竟然連他二中一條龍范爺都沒認出來，這就有些超乎他的預料之外了。

  在這片的學校和混混中，誰不知道有個最能打，下手最狠的范哥？范偉當年初一家裡發生大變後，放棄了原本一直很好的成績，放棄了好學生的形象，以打架為發泄，幾乎天天都要打成一場，下手完全不顧對方死活，以鬥狠嚇破了方圓十里的小流氓們，很顯然，這幾個傢伙不是這裡混的。

  見方佳怡沒有說話，那流氓有些不耐煩的朝礙事的范偉瞪了眼，「我說兄弟，這沒你啥屁事了，你該幹嗎幹嗎去。」

  「范偉，別……」聽見流氓讓范偉滾蛋，方佳怡頓時嚇的小臉慘白，急忙搖了搖頭，期盼的眼神楚楚可憐，要說多動人便有多動人。

  「那啥，親愛的，這位兄弟說讓我們該幹啥幹啥去，我想我們可以走了。」范偉微微一笑，一隻手拖住自行車另一隻手抓住方佳怡的小手便朝前走去，完全不顧一旁的小青年們憤怒的表情，他在走出幾步後立刻小聲道，「一會見我動手你就跑，知道嗎？」

  雖然自己的小手被范偉給抓的緊緊的，可是聽見他的話語方佳怡瞬間的惱怒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知道，范偉這是想救她。可是她還是搖頭道，「范偉，別打架，打架不好……」

  范偉真有些無語，「我說小姐，這些人是流氓啊，對流氓不用拳頭說話難道還用課本？快走吧，我練過武，這些傢伙不是我對手，快走！」

  「站住！媽的，竟然敢和老子耍嘴皮子，兄弟們，上去給我好好伺候伺候這小子！」帶頭流氓一口令下，身旁三名小青年頓時叫囂著朝范偉沖了過去。

  范偉見方佳怡還站著不肯走，急忙一把推開她，將自行車推倒在地，轉身便反衝了回去。

  「你丫的，居然不知道你范哥的名聲，XP不發威，你們還真當我是DOS了！」范偉大叫一聲，對準衝過來最先的混混便是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那傢伙慘叫才剛發出聲，范偉也措不及防的被右邊的青年給一拳打中了臉頰，瞬間半跪在地。

  「啊……」方佳怡滿臉震驚和害怕，雙眼中都是淚水。平日裡她放學都有父親的司機來接送，今天因為出黑板報才決定出了這條路等公車回家的，結果哪知道居然運氣這麼好就碰上了這群一看就知道是隔壁職業高中的流氓，第一次看見如此激烈打架場面的她芳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范偉出事。

  好在范偉在挨了重重一拳後半跪在地突然橫掃而出，又將另一個青年給踢翻在地。打架不在乎誰比誰厲害，除非是身上帶功夫的，普通人遇普通人，最重要的要訣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狠！

  只要你比別人更狠，比別人更不怕死，那麼別人就會害怕，就會顫抖，就會失去信心。而范偉早已經學到了其中的精髓，那股子從身體裡透出的狠勁和完全不怕疼的架勢頓時嚇破了剩下一名青年的膽，有些心慌的呆在原地不敢出手。

  就在這時，後面這群混混的老大不知道什麼時候沖了上來，手裡明晃晃的不知道哪檢的一根粗長鐵棍便朝著范偉一揮砸去！

  「小心！！」方佳怡幾乎使勁力氣叫出了聲，這時的范偉猛然回頭，下意識的在看到一陣銀光閃爍之後抬起了手臂。

  嘭的一聲重響，鐵棍和范偉的手臂來了個親密接觸，而他的大腿則狠狠的踢在了這傢伙的老二上！最終發出慘叫摔倒在地的自然是痛苦不堪的流氓頭頭。

  范偉強忍著手臂的劇痛朝還有位看傻了眼的傢伙怒瞪而去，那傢伙嚇的頓時拔腿就跑。這時，他才蹲下身去望著不停痛哼哼的這群青年頭頭，用手一拍這頭頭的臉，以一種近乎與冷酷的微笑淡淡道，「小子，真本事啊，敢拿鐵棍敲我？哈，留個姓名，讓你別覺得冤，老子叫范偉，有本事就來找我！」

  他說完，狠狠一腳再次踹在了那頭頭身上，怒道，「思想有多遠，你麻痹就給我滾多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