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洞中

  第八章

  正在採藥的龍小山聽到有聲音，繞過一片樹叢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砍柴，烏黑的大辮子咬在嘴裡。

  他咦了一聲道：「春桃姐，這麼巧。」

  他早上剛送春桃回村，沒想到下午又碰上了。

  春桃嚇了一跳，趕緊轉過頭，看到龍小山，布滿細汗的臉蛋上飛起一片紅雲，有些惶惶的道：「小山子，你怎麼也在啊。」

  她故意等過了晌午才上山的，沒想到龍小山還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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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些傳聞，春桃心裡砰砰直跳。

  這傢伙不會一直跟著她吧，那不是才脫虎口，又落狼口。

  龍小山說道：「春桃，要不我幫你砍吧。」

  他看春桃一個挺嬌小的女人，居然要干砍柴這種粗活，也是夠辛苦的，伸手要去抓春桃手裡的柴刀。

  「別，別，不用了。」春桃向後跳了兩步，急忙道：「我砍，砍好了，我要下山了。」

  春桃背起地上散落的柴禾，有些慌亂的想走。

  龍小山看明白了，春桃是怕他呢。

  心裡窩火，他又不好解釋。

  正要轉頭去采草藥，忽然咔嚓一聲大雷，緊接著，天邊飄來一朵烏雲，嘩嘩的下起了大雨。

  七月的天說變就變，而且雨勢來得兇猛，正往山下跑的春桃吃不住背上柴禾的力，一腳踏空，哎呦一聲，摔倒在地，柴禾也散了一地。

  龍小山急忙跑過去，看到春桃渾身泥水，抱著腳試了幾下，站不起來，眼圈紅紅的，臉上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呆呆的坐在那裡，眼神看了讓人揪心。

  「春桃，你腳受傷了。」龍小山看到春桃的腳腫的跟饅頭一樣，顯然剛才扭傷了。

  他伸手要去抱春桃嫂。

  「你別碰我！」春桃用力的推了龍小山一下。

  「別坐這兒了，下這麼大的雨。」龍小山伸手又要去抱她。

  「我叫你別碰我，你們都不是好人。」春桃用力叫著，推打著龍小山。

  「夠了！」龍小山心頭火起，大吼了一聲，嚇得春桃也呆住了，龍小山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四周看了看，飛快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他記得這後山有個廢棄的觀音洞。

  據說是解放前就有的，後來被除了四舊，觀音像也被砸了，香火就冷落了。

  跑了一會，果然看到一個洞口，已經被藤條荊棘什麼擋住了，龍小山拿著柴刀劈開那些藤條，抱著春桃走進洞裡。洞裡倒也乾燥，只是常年無人，結滿了蛛網。

  龍小山找了塊平坦的地，將春桃放下來。

  「春桃，我幫你看看腳。」龍小山抓住春桃受傷的那隻腳。

  春桃似乎被龍小山剛才那一聲吼嚇到了，腳掙了兩下，沒掙開，有些畏懼的看著龍小山在她鼓的像饅頭的腳踝上摸了幾下，不知道從哪抽出了一根長長的金針，對著她的腳踝。

  「小山子，你幹嘛？」春桃一把揪住龍小山的胳膊，害怕的看著那根九寸長的金針。

  「你別怕，你的腳傷挺嚴重的，要是不及時排掉淤血，怕是回去後一個月下不了地。」龍小山說道。

  「可是……」

  「放心吧，不會很疼的，我有經驗。」

  「那……那好吧，小山子，你輕點……」春桃嫂聽到龍小山說自己一個月下不了地，也不敢在攔著龍小山了。

  「你準備好了？我開始啦！」龍小山又小聲的說了一遍。。

  「嗯！」春桃死死閉著眼睛，把頭偏過一旁，小臉泛白。

  龍小山看春桃這麼緊張，笑了一下，捏著金針慢慢的往下戳去…

  「啊！」春桃一聲喊，一隻手捏起拳頭，另外一隻手死死捏住了龍小山的胳膊，差點掐下一塊肉來。

  龍小山呲了呲牙，無語的道：「春桃，我還沒戳進去呢！你……你手別那麼重……」

  「對不起！」春桃紅暈著臉蛋低聲道歉，慢慢收回捏在龍小山胳膊上的手。

  「你的肌肉太緊張了，針扎不進去！放鬆，放鬆一點！」龍小山皺著眉頭。

  春桃咬著嘴唇，「那……再來……我會試著放鬆的。」

  「好好，放鬆一點，我也會儘量輕一點的……」

  「現在好點了沒？」

  「嗯！就是……感覺酸酸麻麻的……」

  「那就對了，我現在在活血化瘀。」

  「怎麼樣？！」龍小山感覺春桃身子顫抖的厲害。

  「又酸又漲，難受得厲害……」春桃緊閉的雙眼上雙眉皺著，表情似乎要哭一般。

  「再堅持一會，淤血排出來就好了。」龍小山安慰著春桃。

  春桃鼻中發出輕輕的嗯聲，緩緩點了點頭。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

  春桃感覺腳上微微一麻，聽到龍小山有些疲憊的聲音：「好了，春桃。」

  春桃急忙睜開眼睛，她看到自己原本臃腫的腳踝居然恢復了原來纖巧，她試著動了動腳腕，也沒有那種刺痛的感覺了。

  春桃有些不可思議，小山子怎麼這麼厲害。

  傷筋動骨一百天，她扭傷這麼嚴重，少說也得一個月才能恢復。

  「我扶你起來，你走兩步試試。」龍小山伸出手將春桃從地上拉起來。

  春桃試著走了幾步，不禁有些雀躍，歡喜道：「小山子，我真的好了，你好厲害。」

  她拉著龍小山的胳膊，烏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很快她發現龍小山的眼神有些異樣，龍小山剛才忙著給春桃扎針，洞裡又有些暗，他也沒有細看。

  這才發現春桃的衣服都濕透了，夏天的衣服又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