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老夫人回府

  這場宴會上賀茹雪算是出盡了風頭，臨走前延慶王妃將賀夫人單獨留了下來。

  兩人單獨在房間中坐下來，丫頭將茶水送到了兩人跟前。延慶王妃拿起茶杯，笑著開了口：「賀夫人我們多年未見，今日再見你倒是憔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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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歲大了自然不如從前了。」賀夫人抿唇輕笑，不曾將自己這些年的苦悶表達出來。

  這些年賀府發生的事情不算是個秘密，延慶王妃自然也是清楚的。不過賀夫人既然不願意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延慶王妃也沒有去刻意的提起：「對了賀夫人，今日彈琴的那位賀三小姐從前倒是沒怎麼聽說過啊。」

  延慶王妃提起賀茹雪是什麼用意，賀夫人心中知曉。賀茹雪今日一曲成名再加上賀家的名號，自然有人會傷心，這也是賀茹雪多日練習的目的。

  「這的確是賀府的三小姐，府中柳姨娘進府多年，為老爺誕下了唯一一個女兒。」

  聽到「姨娘」二字，延慶王妃的臉色頓時便變得十分難看：「原是姨娘所出啊，怪不得之前不曾聽說過。」

  賀夫人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她該說的已經足夠，延慶王妃心裡明鏡一般一切都已經清清楚楚。

  或許賀茹雪今日的一首曲子的確是彈得很好，延慶王妃也是因為她今日的這首曲子才會注意到她。但在這嫡庶之分清晰的時候，一個庶出的小姐即便再才貌雙全也無法加入王公貴族之家做當家主母。

  這一切枝枝自是不清楚，跟隨賀夫人回到府中枝枝笑意盈盈的回到了屋中：「少爺，我回來了。」

  枝枝進屋的時候賀延安正在作畫，見她進來抬眸一笑：「今日可高興？」

  「高興啊，枝枝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宴會。少爺不知道，他們穿的衣服都好好看啊，帶的首飾也好好看啊，枝枝以前都沒有見過的。」枝枝見他手邊的茶杯空了，枝枝便替他將茶杯倒滿，「下一次，少爺帶枝枝去好嗎？」

  儘管今天跟著賀夫人去參加宴會枝枝很高興，但她還是更加的希望賀延安能夠帶著她一塊兒去。在自己看外邊世界的時候，枝枝也希望能夠讓賀延安從這個小院子裡面走出去。

  提到出門，賀延安手上的動作略微一頓：「日後若是有機會，我與你一塊兒去吧。」

  「好，枝枝等少爺。」枝枝咧嘴一笑，如陽光般燦爛。不管要在多久之後，枝枝都會陪在賀延安的身邊。

  次日秦原依舊按照約定上門替賀延安治療腿部，治療的步驟與之前一樣，施針的時候賀延安依舊會非常的痛苦。

  施針結束秦原整理完工具正打算離開，賀延安便開口詢問：「秦太醫，這幾日我的腿一直會偶有疼痛的情況，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的腿馬上就可以恢復了？」

  「偶有疼痛只能夠說明一直都是在好轉之中，但要完全恢復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治療。」秦原說話十分的實在，給人希望但又不會誇大這個希望，「不過少爺放心，若是之前只有七成的把握，那現在我有十成的把握。」

  聽到秦原這話，賀延安頓時眼眶酸澀，別過頭才將眼眶中的淚水逼了回去：「那一切就拜託給秦太醫了。」

  賀延安腿有希望恢復的消息也傳到了賀老夫人的耳中，賀老夫人當即決定帶著賀禮成一塊兒回府。

  自賀延安出事賀禮成又體弱多病，賀老夫人便去了寺廟吃住為賀家祈福。如今聽聞賀延安腿有希望恢復，賀老夫人便急急忙忙趕了回來。

  賀老夫人回來的那日賀夫人早早的就到了門口等候，見著老夫人從馬車上下來，忙上前伸手扶住了她：「母親。」

  「誒。」賀老夫人知曉賀夫人這些年的日子不好過，一臉疼惜的拍了拍她的手，「禮成，快見過你娘。」

  賀老夫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男孩，眼神怯生生的走上前朝著賀夫人拱手作揖：「禮成見過母親。」

  「禮成。」賀夫人的語氣帶著一絲顫抖，但她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有任何有違禮數的行為。

  賀禮成是賀夫人的小兒子，出生之後便體弱多病。賀老夫人請了一位大師替他算命，說是命中有劫數需要多在寺廟居住。為了孫子，賀老夫人二話不說便帶著他去了寺廟居住，多年不曾回來了。

  面對自己的母親，賀禮成並不熟悉。他只是怯生生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眼神都是淡淡的。

  「母親，我們進去把。」賀夫人負責賀老夫人進了府便想帶著她往自己的院子去，賀老夫人提出要去看看賀延安，一行人便往賀延安的院子去了。

  賀老夫人回府的消息賀延安也是知曉的，只是他習慣了不與人親近便也沒有特地外出迎接。

  當敲門聲響起，枝枝起身將門打開，便看到賀老夫人與賀夫人站在門外：「老夫人，夫人。」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丫頭吧？」賀老夫人沒有見過枝枝但從賀夫人的口中聽到了她的事情，知曉賀延安願意治療腿部有枝枝的功勞，她看著枝枝自然是更加疼愛了幾分，「你照顧安兒有功，等會兒我要好好賞你。」

  「這都是枝枝的分內之事，不敢要賞。外頭冷，夫人老夫人趕緊進來吧。」枝枝退開將兩人迎了進來。

  賀老夫人走進屋，見著坐在輪椅上的賀延安頓時眼眶酸澀：「安兒，祖母回來了。」

  「祖母。」在之前賀延安與賀老夫人的感情是很深厚的，但在意外之後兩人便沒有了多少的接觸，感情自然也淡薄了一些。

  闊別多年再次見到賀老夫人，賀延安有些說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照著禮儀朝著賀老夫人拱手作揖：「祖母。」

  「聽聞你父親特地求了皇上從宮裡給你請了太醫出來替你看腿，如今一切都好吧？」賀老夫人在凳子上坐下來，笑意盈盈的看著賀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