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風波起2

  這天入夜，就有一個身影鬼祟地到了靈苑後門。夜色讓她的身影看起來更加怪異。那人防備的看了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才輕拉開門。悄然走了出去。

  那道黑影出去外面，在宮牆之間穿梭。整個平靜的夜色因她的出現顯得很突兀。到了一處上面書寫著「墨殿」的大門口停下了身影。

  防備的四周查看著，推開後門走了進去。伴隨著門「吱呀」的輕關上。

  過了會就看到裡面一間廂房的燈亮了。

  「有什麼情況？」

  竟然是索婭居住的房間。她起身披著外衫問著到來的身影。燭光映照下，那是個長相清秀的丫頭。不是白天在靈兒靈苑中那丫頭又是誰。

  「是這樣的。」

  

  那丫頭看著她身後不遠處跟隨的丫頭，微微有點遲疑。還是上前對著她一陣耳語。然後恭敬退開。

  「有這樣的事？」

  明顯詫異挑眉問。索婭神情冷傲得坐在一邊的凳上。

  「千真萬確。」

  丫頭被她犀利的眸子盯著，低下頭老實回答。

  「很好。沒想到，她還真的夠識趣，懂點眼色。好，你先下去吧。要不被發現就玩完了。繼續監視著她，一有什麼動靜立刻來給我匯報。」

  索婭凝眉想了下。不屑輕笑。看著那丫頭說著，讓她回去。

  「是，」索婭的話，那丫頭乖巧應聲。然後在一個丫頭的指引下向外走。她的離開，夜色再次變的寂靜起來。

  「小姐。」那丫頭送走到來的丫頭，回來看到索婭邊慢慢跺著步，一臉沉思的樣子。不自覺關切地問。

  「那女人看來在王心中的分量真的很重要。眾大臣都為梅老求情，結果惹的事情更加緊張。她幾句簡單的話，王就答應放開梅老。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回身看著滿臉怪異的丫頭。索婭抱臂毫不隱瞞地說。問著她的看法。

  「這個，奴卑不好說。她這樣做，也許是怕招致眾怒吧，也許是為了收買人心。也或者是想表面上放了梅老，背後下手，剷除隱患。」

  丫頭被她直盯著眼睛問，微微有點遲疑。不過還是抬頭大膽地分析。說著可能。

  「那你認為最有可能是那種？一般女人招致眾人憤怒，會這樣的反映嗎？王是九五之尊，如果真的以權勢違背眾人意願娶她為後，也不是不可能。但頂多可以再次顯示王的威風而已，各位大臣能說什麼。不過是在權勢下，敢怒不敢言而已。只要她當上後位，那些人又能拿她怎樣？但她卻相反的處理這件事。梅老是九朝元老，他的話代表大部分臣民的意願。現在她倒主動妥協，王的面子怎麼受得住？更重要，無名分的在宮中生活。她都不怕有人暗算她，反而在對付自己的敵人時，突然放手。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子嗎？」

  看丫頭這樣，索婭也真的難以理解靈兒的用心。自覺她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得到王的寵愛，應該變本加厲的。可她這樣處理這件事，還真的讓她困惑了。

  「這個，難說呀。也許她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背後陷害梅老呢。也或者是暫時放過梅老，到後來再跟王吹枕頭風背後陷害呢。」

  索婭的分析，那丫頭也愕然了。想了下，乖巧說著，猜測著可能。

  「恩，很有可能。那富有野心愛慕虛榮的女人。既然得到王的寵，傻人都知道先站立自己的地位，樹立自己威信的重要。她這樣做，一定別有用心。看來梅老的事等他老人家放出來，咱得提醒著他。要不老人受收買被陷害都不知道。」

  肯定點頭索婭說著。皺眉分析。今天的夜晚本很平靜，但這件事卻漸漸拉開了靈兒在蛇宮不平凡經歷的開端。

  這天梅府也很不穩定。夜晚十分，梅老被釋放出來。從出來到現在，他都一直沉默不語，滿懷心事的樣子。

  梅府的後花園中。梅老正坐在涼亭下看著頭頂的月光發呆。手中舉著個酒杯。

  「爺爺，」一聲清脆的聲音驚醒了沉思的老人。只見月光下，一個長相俏麗，身材高佻的麗人在兩個丫頭的陪同下站在他身前不遠處。

  老人回神，看到女子。臉上露出欣慰的輕笑。

  「瑤兒，這麼晚還不睡？想心事？」

  看著孫女老人回神輕笑問。依然端起手中酒杯向嘴裡送。

  「我能有什麼心事，倒是爺爺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喝那麼多。有什麼事不防跟瑤兒說說，多一個人分擔就輕鬆很多。」

  叫梅瑤的女子，真是梅瑤，也是梅家另外個唯一的梅姓人。梅老的兒子，兒媳去世的早。只留下他一個，含辛茹苦把這唯一的孫女養活大。可以說祖孫兩是相依為命。

  梅瑤說著，坐在一邊。看著老人關切問。

  「唉，蛇界今天出現的事你聽說過嗎？」

  看孫女體貼地問。老人微微有點遲疑。還是長嘆了聲。看著孫女低問。

  「聽下人說了。說是王這次回來帶回個異族女人。怎麼了，爺爺？今天到底是什麼事，王要關押你？」

  看爺爺這樣，梅瑤有著瞬間的無奈。還是大膽看向爺爺問，問完低下頭不出聲。顯然這丫頭早已聽說。只是六神無主。現在見爺爺才能解心中疑惑。

  「唉，王不但讓那女人進住百花谷，甚至還把它依照那女人名字改為靈苑賜給她。同時召集群臣封那女人為後。」

  聽孫女低問，老人長嘆了聲。看著她說完，揚頭一口吞下手中杯中的酒。

  「有這回事？爺爺就為了讓王停止感情用事，惹怒了他嗎？」

  梅瑤聽到爺爺的話，大吃一驚。想著爺爺被關押，自覺想到個種可能。

  「是呀！我直言勸說，王不但不聽反而大怒把我關押起來。說沒有他的意旨誰都不能探望。引得你戴爺爺，還有老王叔都去說情。本以為爺爺會被關押沒盡頭。那知道竟是那人類女人為我向王求情，王才放了我。你說。這人類女人到底是咱蛇界的福祉也是災難？」

  老人身有體會地說。向孫女說著實情。想著這天的事，不由長嘆喃喃反問。

  「福祉？災難？爺爺，蛇界中可是從來沒到來過異族，更何況她是人類。人類和我們蛇族本就是天生的敵人。她的到來，怎麼會有這樣的說法？」

  爺爺的話，梅瑤明顯不了解實情。怪異起身問著。很顯然她也是對外來的人包括事物很排斥。

  「是呀。她雖然是人類女人，但不是一般的人類女人。因為她能驅動蛇形髮簪，解除王身上的蠱毒，這是髮簪選擇了她。使王終於能夠安全回來，算是咱蛇界的福氣。讓蛇界終於能夠安穩下來，同時也讓銀蛇不敢在蛇界徒生事端。但她畢竟是人類女人，曾經有個古老的傳說，人蛇不能相戀，要不必定後患無窮。」

  對於孫女的不理解，梅老嘆息著說。向她說著這些事。然後沉默著不出聲。

  「有這樣的事？王的態度很堅決嗎？」

  梅瑤聽完爺爺的話，臉上浮現出一抹黯然。她的腦海中自覺浮現個威儀卻高大俊美的男人。不是辰風又是誰？

  想著爺爺的話，更是緊張。出口毫不在乎問著爺爺男人的反映。

  「王很堅決，執意要娶她，封她為後。劉大將軍因此事極力反對，被他一怒之下砍了腦袋。鬧的整個朝堂沒人再敢說半句，不是老王叔親自到。恐怕王早已下旨意封那女人為後了。」

  不理解孫女緊張為何。但老人還是嘆息著向她說。

  「老王叔制止了王的行為？這麼說，他已經決定不封那女人了？」

  爺爺的沉默，梅瑤臉上更是無奈。不過還是接下他的問追問。

  「沒。你也知道的，老王叔很久都已經不干國事了。這下朝堂劍拔弩張的樣子，他老人家肯定是聽誰說了，也出現了。但他問過王蛇形髮簪的事就不再多說。只是讓王三思而後行。後來就離開了。王后來下令，此事暫停作罷，不讓人再提說。早朝就這樣不歡而散。」

  老人再次飲了杯酒。喃喃說著，喝著悶酒不出聲。

  「爺爺，這些事咱盡力而為吧。那女人的身份畢竟不尋常。只有靜觀其變的好。到時候看大家怎麼說。現在不說就不要提了。」

  看爺爺這樣，梅瑤無奈勸說著爺爺。也陪著老人喝起了酒。寬大的院中，祖孫兩滿懷心事悶著頭想著心事。

  看著對面爺爺滿腹的傷心，梅瑤心中更是說不出什麼感覺。她是梅家唯一的女兒。和戴爺爺（也是蛇界另外的一個國老）的孫女仙姿是好姐妹。甚至還有索婭。只是他們沒有索婭的能耐和身手。他們是大家閨秀，索婭則是王的得力助手和好友。

  三人被稱為蛇界三支花。當然每人都長相俏麗，身份顯赫。也只有他們三人，是蛇界公認的未來王后人選。當意識到這些，梅瑤的心就已經交給了那個冷酷干連的男人。只是沒想到，他們苦苦的期盼，竟然得到這樣的結果。

  他頂著外族女人回來，甚至為了封那女人為後。關押爺爺。雖然不懂那女人為何讓放了爺爺，但這份羞辱和怨恨，她梅瑤是記住了。一是，報爺爺受的羞辱和疏遠，二就是為了心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