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拜訪歐陽正

  第五十四章拜訪歐陽正星期天，天氣晴朗。太陽出來得很早，蕭天鳴也起得很早。不過，慕容萱起來得更早。當蕭天鳴走進飯廳的時候，慕容萱已經在慢悠悠地喝著稀飯，吃著泡菜了。

  「早！你總是起得這麼早！」蕭天鳴笑著和慕容萱打著招呼。

  「早！你難得起得這麼早！」慕容萱笑著回了蕭天鳴一聲，兩人相視一笑。

  「看你的樣子，心情不錯。昨天考得應該很好吧？」慕容萱望著蕭天鳴笑問道。

  「還好，至少不是絕望。只要不是絕望就總會有希望。你的心情也不錯？」蕭天鳴問道。

  「當一個人能夠在早上悠閒地喝著稀飯，吃著泡菜，偶爾陶侃幾句，心情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呢？」慕容萱笑了笑，隨即對蕭天鳴問道，「你起這麼早，是要出去？」

  

  蕭天鳴點了點頭，對慕容萱解釋道：「嗯！我要去拜訪我爸的一個老朋友。」

  「哎！」慕容萱嘆了一口氣，對蕭天鳴說道：「本來，我是想讓你今天陪我打掃一下衛生。不過，你既然要出去，那就算了，我待會兒請兩個鐘點工來打掃。你洗個臉吃飯吧！」

  蕭天鳴根據蕭自在告訴的地址找到了歐陽正的住宅。歐陽芷的住宅在富有的高檔別墅區內。別墅區裡的建築採用了中西結合的設計理念，精心雕琢而成，富麗堂皇可見一斑。如果蕭天鳴不是從更加富麗、更加堂皇的逍遙宮走出來的，他一定會被眼前的景象所折服。

  「請問，你找誰？」保安拉住了蕭天鳴，對蕭天鳴詢問道。

  「位於東廂閣的歐陽正家！」蕭天鳴一邊對保安說道，一邊順手遞了一根「中華」過去。

  保安也不拒絕，接過煙對蕭天鳴說道：「那稍等一下！我去幫你聯繫歐陽夫人。您貴姓？」

  「我姓蕭，《天龍八部》裡面蕭峰的『蕭』。」蕭天鳴對保安說道。

  「歐陽太太，你好！我是別墅區的保安小唐。有一位自稱姓『蕭』的年輕人說要拜訪你們家。對，他就在旁邊。我馬上就把電話拿給他。」保安說著，將電話遞給了蕭天鳴。

  電話不是一般的電話，而是可以看見對方的可視電話。只是，為了安全著想，可視只能針對一方。蕭天鳴在電話里看不見歐陽太太，只有歐陽太太那邊才能看得見。

  「蕭先生，不知道你找我們一家幹什麼？」歐陽正的老婆——夏穎警惕地問道。

  「夏阿姨，你好！我是蕭天鳴。」蕭天鳴禮貌地對夏穎說道。

  能夠一口道出自己的姓氏，夏穎對蕭天鳴的戒心不禁有所降低，腦海里不斷地搜索著「蕭天鳴」這個名字，只覺得耳熟，卻又想不起來，不禁對蕭天鳴問道：「你是……」

  「夏阿姨，我的父親是蕭自在。你在我出生的時候見過我一面。」蕭天鳴進一步提醒道。

  「蕭自在」這個名字一出口，夏穎立馬就想起來了，不禁笑道：「原來是自在的兒子啊！我說看起來怎麼眼熟哦！你看我這個記性，剛才竟然一時沒有想起來。天鳴，你把電話給小唐，也就是你旁邊的那個保安，我跟他說讓你進來。你進來以後，一直往東走就是了。」

  「好的，夏阿姨！」蕭天鳴依言將電話遞給了旁邊的那個保安小唐。

  小唐接完電話之後，立刻就把門打開，讓蕭天鳴走了進去。

  夏穎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蕭天鳴第一眼看上去卻像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美少婦。雖然比不上自己的母親南宮玉，但雍容華貴中卻透著一種書香門第特有的文雅，別有一番風味。

  「夏阿姨看上去是不是很老，比起你的母親差了許多？」夏穎笑著對蕭天鳴打趣道。

  「夏阿姨，你真幽默！只有瞎子和傻子才會說你老。你和我母親都很漂亮，只不過是不同的兩個類型罷了。」蕭天鳴笑著向夏穎回答道。

  「天鳴，你比你爸會說話多了。你爸的眼裡就只有你的母親一個人。你爸媽的身體還行吧？」夏穎一邊招呼蕭天鳴進屋，一邊向蕭天鳴詢問道。

  「我爸媽的身體都還不錯，勞煩夏阿姨掛念了。」蕭天鳴客氣地說道。

  「沒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天鳴，我們一家和你爸媽是老朋友了。雖然因為一些原因，多年未曾見面了，但感情卻不會變的。你能到這裡來看我們，我們都很高興。」夏穎說道。

  「對不起，夏阿姨！剛才，我說錯話了。」蕭天鳴動容地說道。

  「沒關係！你歐陽伯伯出去了，馬上就回來。你在這裡看會兒電視，吃一點兒水果，夏阿姨先去廚房把菜弄出來。雖然夏阿姨的手藝比不上你的母親，但也會幾個拿手菜。中午的時候，陪你歐陽伯伯好好喝一杯。」夏穎說著，走進了廚房，把蕭天鳴留在了客廳。

  「你到你歐陽伯伯家裡的時候，不需要太拘束，只要懂基本禮貌就行。若是他們拿什麼好東西給你吃，你儘管吃就是；若是他們送什麼好東西給你，你大可以接受。」蕭天鳴回想起蕭自在的交代，也沒有太過客氣，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著茶几上的水果。

  「聽說我們家來貴客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歐陽正老遠就喊了起來。相比曹雪芹筆下的王熙鳳，歐陽正的聲音不僅大了許多，還多了幾分剛進和力道。

  「鬼叫什麼，虧你還為人師表呢！」夏穎透過廚房的窗戶，狠狠地白了歐陽正一眼。

  「歐陽伯伯好！」蕭天鳴可以不拘束，但不能不懂事。主人回來了，他這個客人自然要站起來問好。何況，歐陽正是蕭自在的好友，是蕭天鳴名正言順的長輩。

  「好！將近二十年未見，你越發地像你的母親，不像你的父親了。坐！你爸一定給你說過，來這裡不要拘束，就當在自己家一樣吧。」歐陽正換好了鞋走進來，直接坐到了沙發上。

  「是的！」蕭天鳴朝歐陽正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去。

  「那你知道為什麼嗎？」歐陽正笑看著蕭天鳴，順手拿起一個荔枝吃了起來。

  「歐陽伯伯，你和我爸是關係很好的好友，沒有拿我當外人。」蕭天鳴想了想回答道。

  「沒有說全！除了這個因素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你爸可能沒有和你講……」歐陽正撕下一張紙，擦了擦嘴上的汁水，繼續對蕭天鳴說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媽，我回來了！」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歐陽正的話，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這是我的兒子……」歐陽正剛準備向蕭天鳴介紹，卻聽見兩人齊聲說道：「是你！」

  從門口走進來的不是別人，真是在武館敗在蕭天鳴一擊之下的歐陽雄。

  「原來，你就是歐陽大哥啊！」蕭天鳴從驚訝之中緩過神來，主動沖歐陽雄友好地笑道。

  歐陽雄沒有理會蕭天鳴的好意，冷冷地問道：「你怎麼會在我的家裡？」

  「歐陽雄，怎麼說話啊！」歐陽正聽見歐陽雄的話，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不留情面地對歐陽雄厲聲呵斥道，「蕭天鳴的父親是我的好友。他就是我的親侄子，也就是你的親弟弟。有你這樣和自己的弟弟說話的嗎？平日裡，我是怎麼教育你的？」

  「可是，爸……」歐陽雄瞪了蕭天鳴一眼，欲言又止。

  「歐陽伯伯，這不能怪歐陽大哥。其實，我和歐陽大哥有一點兒小矛盾。」蕭天鳴此刻已經猜到了歐陽正就是「天一閣」的校長，知道自己和歐陽雄的事遲早會傳到他的耳朵里，索性自己把武館決鬥的事說了出來。只是，話中把「決鬥」改成了「切磋」。

  「我當時什麼事啊！原來就是這麼一點兒破事。」歐陽正聽完蕭天鳴的話，不僅沒有像蕭天鳴預想的那樣生氣，反而高興地大笑了起來，弄得蕭天鳴和歐陽雄兩人都是一頭霧水。

  「小雄，你敗在天鳴的手上一點兒也不冤。」歐陽正微笑著對歐陽雄和蕭天鳴解釋道，「二十年前，天鳴的父親可是當世高手，武功造詣令人驚嘆。我和他是生死之交。於是，我便經常成了他的沙包。每一次比試都被他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你這點兒小傷算什麼。記得有一次，我被那個變態打得躺了整整三個月，把你媽都嚇哭了。不過，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雖然沒有受傷，但卻被玉兒罰睡了三個月的沙發。一想起來，我心裡就痛快！」

  「老不正經的。這些陳年舊事，你還在孩子們面前提它作甚。」夏穎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笑著說道，「我的菜已經弄得差不多了。我已經給女兒打了電話，等她回來，我們就開飯。」

  「歐陽雄是歐陽伯伯和夏阿姨的兒子，歐陽雄又是歐陽芷的哥哥，那夏阿姨口中的女兒不就是……」蕭天鳴想到這裡，身上的汗毛不禁豎了起來，在心裡嘆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爸，媽，我回來了！」該來的總算來了。只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