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洞破天地4

  堪比鴻蒙天兵的皮膚瞬間炸開，全身鮮血淋漓如同被活剝了一層皮，緊接著連同肌肉、骨骼、經脈悉數粉碎。

  相對脆弱的五臟六腑，更是在最短時間內被震成齏粉，肉身幾乎徹底消泯。

  所有的混沌元力都用在守護元神上，一旦分散只會全線失守，即便如此元神也受到不輕的創傷，裂開好幾條細長的縫隙。

  絲……

  大道之力在重創的元神運行，肉身近乎全毀之後，720個渦旋星雲依然存在。混沌元力在元神的牽引下，眨眼工夫將肉身完全修復，然而元神的損傷卻更為沉重，又豈是短短片刻所能恢復的？

  眾多先天聖靈見他傷重如斯，一個個好像被打了雞血似的，嗷嗷叫喊著凝聚全部能量施為。

  第二擊！

  第三擊！

  肉身不斷被龐大的能量和規則摧毀，又在混沌元力的輔助下修復，只不過元神上的裂痕越來越多，修復肉身的速度也不斷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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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不到半分鐘，超過二十次凝聚全力的殺招落下，夏雷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每一秒鐘對他來說都好像千百年那麼長，伴隨著元神上的裂痕越來越多，靈魂本源都受到了極大的震盪。聖神固然可補全天道，就連先天聖靈肉身毀滅，也能憑藉元神重新凝聚身體，然而世上從無真正的不死不滅。

  別說他這麼個剛剛進階的聖神，倘若對手足夠強大，高高在上的天道有如何？同樣能被殺死。

  它停止，它就會流走。

  它永恆，它就會凋零。

  世上從沒有絕對的事情，正如生與死的意義，從生命開始的那一刻起，實際上已經走上的消亡之路。

  「這廝已經不行了，諸位加把勁最後一擊滅殺此子！」

  「殺！」

  數萬人的吶喊聲震盪雲霄，將高天上由殺氣凝結的血雲震散，無盡攻擊眼看著就要降臨。

  此時此刻，夏雷連發動攻擊的力氣都沒有了，元神上密布著一條條裂痕，好像隨時都會全面潰散。由於靈魂本源受到了極大震盪，思維都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神識已無法鎖定對手產生偏移，如同醉酒的人一般。

  一擊！

  只要再承受這一擊必定元神潰散，進而元神核心孱弱的靈魂本源，眨眼間定將灰飛煙滅。

  咻！咻！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九色劍光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懸浮在夏雷頭頂上載波載浮，清亮的劍鳴聲直入九天。

  如水神華彌天極地擴散開來，在那絢麗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光芒中，一條條高大的身影憑空出現。以夏雷為中心，方圓數千里人影綽綽，整齊的列成十萬個方陣，每個方陣都是完全相同的一萬零一人，總人數足有十億之多。

  除了方陣的首領容貌、身形各有不同，那十億兵卒卻是生的一模一樣，好像倒模車間加工出來的雕塑。

  他們每個人身高都有兩米，濃眉大眼，額正頰方，給人感覺異常生猛強悍。

  十億兵卒每個人都手持丈八長槍，清一色的上品鴻蒙天兵，每個人都披掛這一身銀色鎧甲，同樣的清一色的上品鴻蒙天兵，更為恐怖的是，他們每個人的境界都在仙尊之上，除卻法寶上稍微差一些，綜合實力絕對不弱於魔主。

  當然了，魔主被封印這麼多年，一直保持著剛從鴻蒙中孕育時的修為，比起那幾萬在混元界潛修億萬年的先天聖靈，有著幾個品階的差距。

  理論上來說，十億兵卒的總體實力比幾萬先天聖靈強很多，不過個體方面差距太多懸殊，就算百億、千億也不可能對先天聖靈造成實質性的威脅。就好像讓百億天仙對付一名仙帝，量變產生質變那也得看雙方的個體質差有多少，差距太大就不是數量能彌補的了。

  不過彼此無法逾越的差距，被那十萬方陣的首領彌補了。

  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都可怕到極點，甚至不弱於那些接近聖神的先天聖靈，手上的法寶皆是極品鴻蒙天兵，戰鬥力之強匪夷所思。

  轟隆隆……

  十萬方陣以早已結成的陣法出現，整整十萬座大陣又結成一個更加龐大的陣勢，億萬攻擊百川歸海化為滾滾洪流迎上。

  圍困夏雷數日的絕強陣勢，如同流星砸中的樓宇，在衝擊波中支離破碎。

  玄霄神劍撒下的璀璨光華之中，夏雷艱難的抹去嘴角血跡，臉上多出了一絲陰冷凌厲的笑容。光影閃爍間，仙界各勢力聯盟億萬人馬，頓時從芥子空間出來了，盡皆被眼前所見嚇得臉色大變。

  雲台出世三界變，洞明逐日會隱元。

  十萬魔神十億兵，不見玄霄不破天。

  親身經歷過當年開疆闢土時，那等神奇異變的一些人，輕輕念叨著曾經見過的偈語，看向夏雷的眼神中明顯又多了一絲什麼。

  儘管身受重傷油盡燈枯，若非玄霄神劍及時趕到，業已魂飛魄散，此時看起來極其狼狽。然而在所有人眼中，他卻如同那屹立了無數年的通天之主，腳踏大地頭頂蒼穹，永遠也不可能被任何人所戰勝。

  三界第一仙，舍他其誰？

  今時今日的夏雷，不僅自身實力成長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更是擁有著億萬大軍。

  這些魔神和魔兵最弱都有著等同於魔主的實力，數量卻達到了讓人崩潰的十億之眾，整個仙界包括更高層次的九重天界，再也無人可堪一擊。

  眼下早已超越了仙蒂全盛時期頂峰，精神力修煉方法對他來說再無意義，倒是封印於玄霄神劍中的『神霄心法』成了他的修煉指南。那是遠比以前所見任何一門**，都要高深千百倍的法門，好像是替他量身打造的一般，首次運行就感覺到如臂使指。

  伴隨著心法不斷運行，沉重無比的傷勢不斷恢復，他立於空中如蒼勁古松巋然不動，冰冷地目光掃過那些先天聖靈，好比看著一群死人：「臣服或者死亡，你們的選擇只有兩條路。」

  十萬魔神的單體修為絕不弱於那些先天聖靈，數量比他們多出了三成以上，每個魔神麾下都有十萬精銳。

  一旦陣勢結成，一名魔神帶領十萬魔兵，組成的陣勢足以困殺數十先天聖靈，這就等於說夏雷麾下的總體實力是對方的上百倍之多！

  「你……你想怎麼樣？別以為本王怕了你，以我等的修為想離開誰能擋住？」某個先天聖靈色厲內荏的叫囂。

  「確實，如今雙方高端戰力相當，若你們想走沒人攔得住，只是……」

  夏雷殺機凜然的目光掃過他，冷笑道：「老子恢復之後你們誰人可擋？屆時，你們這些螻蟻分開了，老子很樂意個個擊破逐一抹殺，相信臣服於聖神沒有辱沒你們，除非你們不知好歹自尋死路。殺人，老在早就殺習慣了，並不在乎多殺幾萬，這麼多年死在老子手上的人何止十億？」

  十億！

  他一點也沒有撒謊和誇大其詞，在仙尊閣第四層連續殺戮幾年，連他都不知道到底殺了多少人。

  如果加上那些間接因他而死的人，比如當初在下界被抹殺的魔族大軍和亞特蘭蒂斯大軍，仙界大決戰中魂飛魄散的仙兵仙將，這個數字恐怕還要增加幾倍。

  區區數萬先天聖靈，在他這一路殺伐中除了質量最高的頭銜，數量方面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砍頭如切菜，殺人若屠狗。

  從那冷漠決然的目光中，一眾先天聖靈仿佛看到了無邊血海，仿佛聽到了無數悽厲的慘叫。數萬人不由心頭一寒，這傢伙若非是從地獄出來的惡魔，否則哪能屠戮這麼多人？

  要知道，他們剛從鴻蒙中孕育出來的時候，後天聖靈還沒有出現，整個宇宙的先天聖靈加起來也就十來萬。

  經過一場場爭鬥廝殺，死的死傷的傷，到現在只剩下不足七萬。

  其實，他們曾經的戰爭固然聲勢龐大，參與的人數卻非常有限。換句話說他們長這麼大，根本就沒見過多少人，更別說屠殺數十億人的場面，恐怕連想都不敢想。偏偏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就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儈子手，如今這個儈子手又有了屠殺他們的實力，絲毫不把幾萬人的生命放在眼裡，這種感覺是他們從未有過的。

  「不要試圖用仙界的人要挾我，那些人跟我非親非故，儘管我不想讓仙界變得毫無生機，但是若有人想用毫不相干的人做籌碼，呵呵……」

  「你想怎樣？」

  「作為仙界曾經的後天仙人一員，若是你們屠殺了那些後天人族和妖族，我自然會替他們報仇。死的人越多，你們臨死前受的罪就越大，就像魔主那樣，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比死還難受，明白麼？」

  「你……」

  「好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既然你們沒有選擇臣服，我就替你們選擇了死亡，殺！」

  「遵命主人！」

  十億零十萬道聲音匯集在一起，震得方圓千萬里大地和虛空瑟瑟顫抖。

  事到如今夏雷也不清楚，這些看似有血有肉有智慧思想的傀儡，到底是通過什麼方法跟自己結成主從關係。既然是紫寰親手煉製，理論上來說應該跟紫寰心神相通，不可能受到玄霄神劍的控制，更不可能喊自己為主人。

  先前嘴硬反駁的那個先天聖靈，第一個撲通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哀聲大叫：「龍尊見過主人，恭祝主人千秋萬代，永垂不朽，成就至高聖神之位。主人英明神武，小奴剛剛說那番話完全是受人蠱惑，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