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洞破天地2

  聖神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自然是開天闢地補全天道，因此聖神的數量多寡強弱，直接關係到新宇宙的大小，關係到新宇宙天道的強弱。

  這也是極天誇下海口直言不懼天道的原因。

  當年，新宇宙選擇其中一名聖神代言天道，惹來其他聖神嫉妒群起攻之。即便那樣天道也只是擊傷眾神聖，並沒有出手將其擊殺，因為聖神消亡天道也會受損，天道若擊殺聖神等於自殺。

  反之，聖神數量越多就能開闢更廣闊的宇宙，天道的力量也將更為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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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先天聖靈被天道帶往混元界，潛修億萬年實力大進，不少距離聖神也只有一步之差。倘若有一名先天聖靈成就聖神，天道也會隨之強大一分，把這麼多先天聖靈拿來當做夏雷的試劍石，由此可見天道對夏雷的寄望遠遠超過這些先天聖靈。

  用數萬有望成就聖神的先天聖靈，僅僅作為試劍石，即使夏雷的潛力遠超這些先天聖靈，好像也沒有這個必要吧？

  他輸了，一個新晉聖神將會消亡。

  他贏了，數萬有望成就聖神的先天聖靈死亡。

  畢竟夏雷已經晉級聖神，數萬先天聖靈出現與否，都沒有任何實際意義，怎麼看這都是一樁賠本買賣。

  「死老鬼到底想幹什麼？這種得不償失的主意也能想出來，難道把腦子給修煉壞了不成？」

  想不通個中緣由的夏雷搖了搖頭，長袖一揮，以他為中心方圓萬里虛空，頓時被壓縮成拳頭大小。仙界各大勢力億萬人馬，就這麼被他收在其中，如此手段只能用神乎其技來形容。

  即便面對同樣的聖神高手，以他如今的能力，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已經不會成為拖累，完全可以通過空間規則保證他們的安全。

  目光掃過總數超過七萬的先天聖靈，夏雷淡淡說道：「你們應該很清楚，就算我只是剛剛晉級聖神，就算你們距離聖神一步之遙，這一線差距也等於天地之別，你們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先天聖靈和聖神的差距，早就在夏雷跟魔主的對決中證明，彼此間存在這無法跨越的天塹。

  誠然，眼前七萬多先天聖靈中的任何一個都比魔主強大，其中不少之差臨門一腳就能邁入聖神階。不過要想幹掉一個聖神，即便是剛剛晉級的聖神，沒有幾千上萬人隕落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總共有七萬多萬人，最少也好幾千人陪葬，也就是十分之一的死亡率，但事實上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死。

  跟仙界各方勢力不同，這些先天聖靈之間實力相差無幾，不存在誰聽誰的問題，誰也沒資格命令其他的同伴成為那十分之一。況且他們從鴻蒙初開活到現在，生命之久連他們自己都記不清了，別看平日感覺到時間悠長很無聊，一旦死亡降臨他們比誰都害怕。

  就好比年輕人血性十足，往往會不畏懼死亡，老人家反而害怕那一天的到來，這也是類似的道理。

  夏雷說這句話的意思，不外乎是挑起他們內亂，到底誰願意做那十分之一呢？

  數萬先天聖靈你看我我看你，隱約有無數輕微的傳音波動，交頭接耳了半天不僅沒能解決問題，反倒有不少起了爭執怒聲對罵，就差動手開打了。

  「閉嘴！」

  身穿雪亮的銀色鎧甲，手提丈八長槍，一個賣相不錯很有點三國趙子龍味道的先天聖靈，冷笑著喝道：「大家且勿上了這廝的惡當，若讓個後天胎生的卑微生物，成就聖神之位升到混元界，我等所有人的顏面也都沒了。如今，不過是一成的傷亡算得了什麼？我等群起攻之即可，誰生誰死各安天命，難不成還要抓鬮選人麼？」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這個決定最符合平衡的利益，倘若真的通過某種賭博方式，選出一批必死之人，到時候這些人真的甘心去死嗎？

  一個不好反而多生枝節，甚至引起內訌讓敵人占了便宜。

  眼見挑撥離間的手段沒了作用，夏雷心知一個人決然不是這麼多先天聖靈的對手，至於手上那億萬人馬根本沒用，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倘若被這數萬先天聖靈以陣勢合圍，到時想脫身都不可能了，於是想都不想轉身就跑。

  「夏雷，你若敢逃跑本王立刻滅殺所有聖靈，讓整個仙界寸草不生！」

  「好主意！雞犬不留，寸草不生，哈哈……」

  還沒等夏雷跑路，對方人群中傳來肆意狂笑，好像打定了主意他不敢跑似的，結果還真被他們賭對了。

  對於這些先天聖靈來說，後天仙人不過是螻蟻一般，死活完全不被放在心上。

  反過來，儘管仙界生靈跟夏雷非親非故，平日若是死傷再多，他也可以當做沒看見，反正自己身邊的人被放進了芥子空間安全無虞。然而，此時此刻不同於往日，他是作為後天人族的代表出現，對手是屠戮後天生靈的先天聖靈。

  在這種完全對立的關係下，如果他跑了，就等於後天生靈認輸了。

  更何況，死傷千萬人他可以不在意，死傷億萬人他也能當做看不見。如果整個仙界八重天的仙人因為他的緣故，被先天聖靈屠戮一空，如果偌大的仙界再無一人，只剩一片如同九重天界般死寂的空間，仙界存在與否還有何意義？

  「你們想殺便殺，這些人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夏雷不敢表現的太過感性，未免被對方當成把柄威脅，因此嘴上毫不示弱：「反正老子身邊的人都活著，這已經足夠了，剩下的王八蛋你們想殺就殺，老子手裡還有億萬之眾，大可以重新繁衍生息重建仙界。」

  那群先天聖靈再次無語了，這傢伙簡直油鹽不進，而且他說的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就算在意仙界億萬生靈的生死，卻也不是非要為他們犧牲不可。

  「我等貴為先天聖靈，也不是那種拿螻蟻作要挾的無恥之徒，只要你任憑我等圍為攻之，若能脫身就算逃走，我等也不會再以仙界眾生要挾，如何？」

  最終有人提出了新的建議，他沒有當場離開，就表示他多少對仙界億萬生靈還有些憐憫。太苛刻的條件自然不會答應，索性提出個相對低一些的條件，以數萬先天聖靈圍而攻之，剛晉級聖神的夏雷就算逃出去也會重傷吧？

  出於意料，夏雷很爽快的答應了提議，數萬先天聖靈也都立下了誓約。

  天道血誓對聖神來說，已經失去了約束力，畢竟聖神可補天道，本身就等於是天道的一部分，不過先天聖靈卻依然要受到天道血誓束縛，根本不用擔心他們敢違背誓言，那就等於自尋死路。

  七萬多名先天聖靈商量了大半個時辰，終於有些生疏的結成個大陣，他們平時都是各自為陣或三五成全，何曾使用過這麼大的陣法？

  臨時弄出這麼個大陣，布陣時自然顯得有些生疏，不過以他們的修為，這陣法的威力卻不容小覷。

  夏雷心裡不免有些無奈，眼前數萬先天聖靈比魔主強了不止一籌，合力所布置的陣法威力奇強。以自己的實力對抗整座大陣，前景絕對不容樂觀，那死老鬼還真送了自己一件大禮。

  轟隆隆……

  大陣將紋絲不動的夏雷一口吞了下去，方圓百萬里空間顫動了幾下，很快就平靜下來毫無異常。

  然而，此刻陣內的空間卻已是風起雲湧！

  虛空升起無數色彩各異的明霞，中有億萬雷霆流轉，發出刺耳的炸響聲。每一寸空間都被劍光刀芒所覆蓋，每一道攻擊中都蘊含著，不可思議的規則之力，這裡完全就是個死亡地獄。

  咻！

  七色光華從夏雷頭頂噴出，一柄無形無質，由九色神華互相纏繞，形成的奇異光劍載波載浮。

  這，就是紫寰曾經的貼身神兵，混沌聖器玄霄劍。

  九元神劍重新融合玄霄之魄，玄霄聖劍首次現身的時候，海量訊息瘋狂湧入到夏雷的靈魂之中。讓他震驚的是，訊息中不僅有一部名為『九霄劍典』的劍訣，以及極為精深的『神霄心法』，還有紫寰過往的所有經歷。

  「不應該啊……就算神劍之中自帶劍訣，也不應該附加心法，更不應該有紫寰的所有記憶，難道……」

  「兄弟，你終於回來了。」

  識海中響起了清朗的聲音，頓時形成一個跟紫寰有七分相像的人影，自然就是這件伴生聖器的器靈。跟孕育於鴻蒙之中的鴻蒙天兵不同，作為伴生聖器，混沌聖器跟聖神之間並非主從關係，而是親如兄弟的血脈關係。

  彼此在混沌之中共同孕育心魂相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本身就是同胞兄弟，因此混沌聖器的器靈跟伴生的聖神非常相似。

  最重要的是，混沌聖器永遠只能被伴生聖神所駕馭，其他聖神就算得到也用不了。

  當然了，紫寰主動將玄霄之魄送給了夏雷，這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不過讓夏雷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器靈會跟他以兄弟相稱？

  縱然是紫寰主動把玄霄之魄送給自己，這件混沌聖器畢竟是他的伴生聖器，它所認定的兄弟也只有紫寰一人。況且，玄霄聖劍跟紫寰在一起億萬年，也不可能認不出他的氣息，把夏雷錯當成紫寰呀？

  「去死吧……百川歸海——尊天劍！」

  不等夏雷想明白個中緣由，那億萬道蘊含著無窮規則之力的劍氣，跟虛空中紛涌的雷霆融合，毀天滅地的氣息從天靈上方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