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yer09 和他的契約
2024-11-01 16:49:06
作者: 慕齊
放了安宜從車裡出來,呆呆地望著女子離去的背影,賴祁俊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接了起來,聽到那邊傳來bertha焦急的聲音:「少爺,小少爺發燒了。」
「什麼?」一聽是軒軒出了事,賴祁俊的眉頭立馬擰了起來,「我馬上回來!」言罷,掛斷了電話。
關於剛才那個女人,關於剛才她的那番話,此刻已經隨著兒子生病的消息而被掩埋。
只聽得「轟」的一聲,黑色的勞斯萊斯已經飛一般地射出去。
……
安宜逃也似地離開那車子,走到門口,捂著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從容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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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人群,才發現原來的那個地方已經不見了歐澤和陽陽,而是換了一對年輕的男女坐在那裡熱情相吻。安宜有些尷尬,慌忙轉身離開。
「歐太太。」一旁,傳來聞人暖的聲音。
安宜一怔,忙回了頭,笑著說:「哦,原來是聞人小姐。」
仔細看著,她的臉上並未見異常,聞人暖心裡有些不悅,提起裙擺上前,壓低了聲音說:「到底為什麼嫁給他呢?」
「什麼?」本能地反問著,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的問題。
聞人暖低低一笑:「歐太太不會聽不清楚吧?」
定了定神,才確定面前的女人真的是問她為什麼嫁給歐澤。她知道聞人暖和歐澤關係非常,她只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她。
看她不說話,聞人暖又問了句:「你愛他嗎?」
愛……
這個字浮現在心底的時候,安宜只覺得身子微微一顫,她做了五年的歐太太,在外人看來,他們恩愛有加,可是誰都不會知道,五年來,,他們一直相敬如賓,也根本,沒做過夫妻之事。
她想,對著歐澤,她內心更多的,應該是感激吧?
因為他,她才能和陽陽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他還給了他們母子一個安穩的家。
嘴角微動,露出溫和的笑,她動了唇,卻是說:「當然,聞人小姐為什麼這麼問?」
她不說「愛」,只說「當然」。
歐澤的話,她一直記得,他說,在任何人面前,他們都是最恩愛的夫妻。她想,在面前的這個女人面前,將會更甚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的回答,讓聞人暖心裡一團怒火串燒了起來。
握著酒杯的十指緩緩收緊,她深吸了口氣,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如果愛他,就請不要傷害他!」
「聞人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冷笑著:「那我就提醒一下歐太太剛才去了哪裡,和誰一起,你就會明白我話里的意思了吧!」
安宜猛地怔住了,剛才,她被賴祁俊拉出去的時候,竟然被聞人暖看見了嗎?她也誤會了,以為她是要和賴祁俊……
咬著唇,她忙解釋著:「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只是什麼?
心裡有些慌亂,她一下子居然編不出理由來了。
雙手下意識地絞在一起,面對聞人暖,她開始緊張起來。
這樣的女人,聞人暖看得太多了,她只是不明白,歐澤有什麼不能給她的?心裡依舊憤怒著,不過今天是她的訂婚宴,她不能叫人看了她的笑話。勉強平靜地開口:「能嫁給歐澤是你的福氣,我看得出,他也很……很喜歡你……」不喜歡,怎麼會和她生下孩子呢。看著那個精靈可愛的孩子,聞人暖就已經知道這一切了,歐澤他……果然是沒有騙她。
「所以,請你珍惜他,不要傷害他。」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她的心有些疼。
曾經,她以為陪伴在他身邊一生的女人應該是她。可是現在,她要和別的男人訂婚,還必須對這另一個女人說請她珍惜歐澤的話。天知道這些對她來說究竟有多難!
安宜看見有淚光從她的眼底閃現,她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如果之前只是懷疑,那麼現在她可以完完全全地確定,聞人暖愛著歐澤,並且,是十分十分深的愛著他。
愛得可以親手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那一刻,她忽然很想告訴她,她和歐澤之間,其實沒什麼。
可是,她不能。
那是她和歐澤之間的契約。
他給她一個安定的家,她與他扮作恩愛的夫妻。
那張紙上,就是這樣寫著的。
「媽咪!」不遠處,傳來陽陽的聲音。
安宜猛地回頭,看見陽陽鬆開了歐澤的手朝自己跑來。她忙蹲下身,抱住了孩子,陽陽嘟著小嘴說:「你去哪裡了嘛,我和爹地一直在找你!」
不覺,抬頭看了一眼歐澤。
歐澤沒想到聞人暖也在,腳下的步子遲疑了下,終是帶著微笑上前:「去了哪裡?」他柔聲問著。
安宜站了起來,有些習慣性地摸了摸耳垂,她似乎想起什麼來,忙說:「哦,我的耳環掉了,我出去找了。可是……對不起,我沒找到。」
聞言,歐澤淺淺一笑,變戲法似的伸出手掌,那枚耳環就那樣安靜地躺在他的掌心之中。他笑著說:「看,我正好撿到了。」
「媽咪,是陽陽看見的哦!」孩子忙伸長了脖子說,這個功無論如何也得搶來,或許,媽咪看見他撿到了耳環後,會網開一面讓他穿回男孩子的衣服哦。陽陽在心裡樂滋滋地想著。
安宜不動聲色地一笑:「太好了,我還以為真的不見了。」
「怎麼會?如果真的不見了,我再送你一對好了。」他靠近了些,「來,我給你戴上。」說著,小心翼翼地伸過手去。
聞人暖突然嫉妒起來,嫉妒他對她的好。
她仿佛想起五年前,她與他也曾經這樣甜蜜過,可惜,那時候的日子一去不復返。現在,他們都各自陪在另一個人的身邊了。
喉嚨有些堵,果斷地轉身離開。她只是怕自己再在這裡站下去,會忍不住哭起來。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哭的樣子,一丁點兒都不想。
「歐澤。」安宜輕聲叫著他。
「嗯?」
「她走了。」
置於她耳邊的手明顯怔了下,他像是長長地鬆了口氣,卻也不說其他的,只問著:「剛才,去了哪裡?」
「去找耳環了。」他問,她還是這句話。
他也不再多說,只點點頭,握住她的手:「冷嗎?」她的手,冰冷冰冷的,可是會場裡面的溫度卻很高。
「不冷。」她搖頭,開口問,「身體還難受嗎?」
「好多了。」
遲疑了好久,她終是鼓起勇氣說:「離開她,是因為你的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