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該死的臭娘們(下)
2024-11-03 02:10:18
作者: 溫嶺閒人
看著馬應堂,常寧苦笑道:「你說對了,這次的麻煩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特別的大。」
「你是說,朱省長他也……」
服務員端著飯菜進來,讓馬應堂把半截話縮了回去。
「先吃飯,待會車上談。」常寧拿起筷子,埋頭在一碗白米飯上扒拉起來。
兩個人的心思都不在吃飯上,很快走出飯館,上了馬應堂的警車。
車在離省府大樓附近停下了。
「應堂,先說說你所掌握的情況吧。」常寧說道。
馬應堂說道:「我負責接手這個案子後,就強烈的感覺到,這個騙局要想順利的完成,在省第一棉紡廠和金鑫開發有限公司之間,必須有一個重要的橋樑,否則,受騙者不會如此容易上當,毫不設防的將價值十二億的項目交給一家資質不良的中介公司,坦率的說,在這之前,我一直認為是張省長,或是張省長身邊的人,在為省第一棉紡廠和金鑫開發有限公司牽線搭橋,因為省第一棉紡廠是張省長的蹲點單位,如果張省長授意,廠長兼黨委書記李天亮是不大可能違背的,李天亮為人謹慎小心,已快到離休的年齡,不可能冒險做違規出格的事,據我們調查,那家金鑫開發有限公司成立不過半年,根本沒有開展業務,更沒有和之江省任何單位有任何的來往,按時間推算,金鑫開發有限公司好象就是為了與省第一棉紡廠展開合作而成立的,而省第一棉紡廠從上到下,除了死者李天亮,沒有人知道東海市有一家名叫金鑫開發有限公司的公司,由此可以斷,沒有具有相當權力的人在其中牽線搭橋,就不可能有省第一棉紡廠和金鑫開發有限公司,也就不會有如此簡單的騙局。」
常寧問道:「你懷疑周紅娜,就是那個牽線搭橋的人?」
「現在當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作為死者李天亮,在跳樓自殺前,一不打電話給省委有關領導,二不聯糸親人朋友,你想想,他為什麼打電話給周紅娜。」
常寧深以為然,「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馬應堂繼續說道:「我也從側面了解過,張華順省長當時還是不管行政事務的付書記,省第一棉紡廠本來是朱永軍省長的蹲點單位,後來轉由張省長負責,兩位領導的矛盾和分歧,在省第一棉紡廠幹部職工中早已不是秘密,張省長之所以熱心這個十二億的設備引進項目,純粹是為了政績,為自己接替省長一級造勢,據省第一棉紡廠中上層幹部反映,項目立項批准後,張省長因為不懂這方面的事,他幾乎很少過問後來的事情,只是每個星期詢問一下項目的進展程度,並沒有插手具體事務,因此,我可以大膽的斷定,這個『十二億詐騙案』,和張省長沒有牽連。」
常寧稍作沉吟,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這個案子簡單明了,把周紅娜抓起來一問,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嗎。」
馬應堂急忙說道:「領疆,你可別嚇唬我呀。」
「呵呵,知道不好入手了吧?」
馬應堂點著頭道:「要真是周紅娜所為,那不是要把朱省長也給牽出來了,他現在可是民政部長,下半年還要進中央委員會的,借個我馬應堂三個膽,也不敢去招惹他。」
常寧也是點著頭,凝重的說道:「應堂,要不為什麼說你們辦案也要講政治呢,只要是大案要案,沒有不牽涉到權力和高官的,破案不是難事,難的是怎麼結才能讓方方面面滿意,否則,就會引火燒身。」
「領導,反正我的原則是按你的思路辦事,不然我會掉坑裡爬不出來的。」馬應堂說道。
常寧嚴肅的說道:「現在省里的形勢是這樣的,一二三把手都不待見我,別看陳海林現在對我客氣,說不定這個案子一過,他就會翻臉不認人,張華順和余傳仁就更不用說了,用四個字就可以形容,虎視眈眈,具體到這個案子來說,咱們把一切都查清楚,然後把一切都捅出去,新省長張華順恐怕不得不受到處理,光一項領導責任他就抗不住,把張華順轟出之江並不難,可別忘了他還有個哥哥,張華雲付總理,那可能是要進中常委的大人物,我們何必要為自己製造一個有實力的死對頭呢?宰一個小妖,惹來一個惡神,這樣的生意咱不能做。」
馬應堂微笑道:「我心裡稍微有點數了。」
「說到周紅娜,咱們更不能輕舉妄動了,周紅娜是朱永軍的老婆,不管朱永軍知不知道周紅娜的所作所為,查周紅娜等於是查朱永軍,要知道,朱永軍和陳海林是同一派的人,那就等於把陳海林也給得罪了……綜上所述,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等於把省委一二把手都變成了敵人,那我們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我明白,你從來沒有把朱永軍省長當成敵人,反而是當成可以爭取和可以合作的中間派。」馬應堂笑道。
常寧笑著點了點頭,「我目前的主要精力,就是和陳海林書記搞好關糸,咱們如果把這個案子辦得上上下下都滿意了,就等於讓他欠了我一個人情,我們至少有一段舒坦日子可過了。」
馬應堂撓著頭笑道:「我不太懂政治,還是老辦法,我在明處幹活,你在暗處把握方向。」
常寧笑著問道:「對這個周紅娜,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要查了,但是要在暗中查,而要把主要警力,集中在追捕那個失蹤的郎效明和追回被騙的設備款兩個方向上,被騙的設備款追回得越多,我們就越有主動權。」
「呵呵,這個周紅娜,已經有人在查了。」常寧笑道。
「有人在查了?……是常衛國。」
「對,我越俎代庖了。」
「領導,你真的有先見之明?」
常寧忽地又罵了起來,「他娘的,是周紅娜這個該死的臭娘們,把給惹著了。」
馬應堂頓時又不敢說話了,周紅娜惹著常寧了?她能惹著常寧什麼?「那個」方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