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長眠在此

  短短几個字，卻仿若有魔力一般，讓那些人竟是沒一個敢邁出一步，都是臉色驚恐。

  方衍根本沒有把身後那些人放在眼裡，仔細端詳著那天地缺口，上面的封印已經只剩下淡淡的虛影了，並且，那天地缺口還在不規則的顫動著，似乎，就像是有人在敲打一般，真猶如小小說的一樣，瀕臨崩潰。

  

  「光頭哥哥，讓小小看看。」被方衍護在懷裡的小小伸出粉嫩的小腦袋，忽閃著大眼睛說道，方衍輕輕點頭，鬆開了小女孩兒，小小自行的懸浮在了空中，一雙靈氣逼人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那缺口深處，無盡的深淵，仿若能把其看穿，看到另一邊一樣。

  忽的，小小的眼睛發生了詭異的變化，黑色的瞳孔正在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轉化，只是數息之間，一雙眼球竟然都變成了混沌之色，不似白也不似黑，如果真的要描述那種混沌的話，那只能用無色才能堪堪敘述。

  但是，這混沌般的無色眼球，看上去卻一點也不讓人感覺到恐怖，甚至連一絲怪異也沒有，在小小的身上是那麼的自然，方衍還能感覺到，小小的眼睛中，滲透出一股奧妙神奇的能量，那仿若是天道的一種衍化，難以理解，說不清道不明。

  在這一刻，小小的眼睛無疑是最具有穿透力的，好像，她能穿透天地看到天外去一般，什麼東西在她的眼中，都形同無誤，空間也不例外，洞穿萬物。

  整片天地中鴉雀無聲，大陸修士都是驚詫的望著那只有半個人高的可愛女孩兒，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發現什麼，而異界之人蠢蠢欲動，手中的神兵緊了又緊，手心全是汗水，想衝上去又不敢衝上去。

  從方衍身上，無形散發出一種霸道的威勢，仿若鎖定了他們所在的空間，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就連五重天老者也是連吞口水，在心中做著掙扎，不知不覺間，方衍早已是超脫了他們的層次，曾經隨手可滅的方衍，現今已經讓五重天老者以望其項背了。

  殊不知，現在就方衍、小小和小獸這個怪異的組合來說，就要屬方衍最為普通了，同時戰力也是最次的，小小是天嬰，神秘莫測，到底有何等本事，到了何等層次，誰都無法摸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她如果真的出手，定不會差於方衍，而小獸，吸收了大量的混沌源氣，四聖骼降下，本身的修為也步入了相當於天聖人的後期階段，戰力更是不可估量！

  當然，屠槍和周大神這兩個在常人當中也能算得上奇葩的傢伙，在方衍三個不正常的變態面前，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小小的臉色變得無比嚴肅，混沌眼球把那無盡的深淵隧道印得無比清晰，足足十息過去了，小小依然是沒有什麼反應，徒然，那天地缺口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小小整個人一顫，紅撲撲的臉蛋兒瞬間變得煞白，連連退了幾步，一直關注著她的方衍大驚失色，連忙閃身上前把小小抱在了懷裡，急聲問道：「小小，沒事吧？」

  「光頭哥哥，小小沒事。」小小晃了晃小腦袋瓜子，眼睛瞬間恢復了正常的黑白分明，只是裡面有著說不盡的疲倦，讓方衍心疼無比。

  「小小，怎麼回事？剛才那是怎麼了？」屠槍和周大神也焦急的上前，看到小小沒事才鬆了口氣，這可愛萬分的小女孩兒現在可真是被所有人當做寶貝一樣看待，沒有人不去疼惜她，跟她的體質無關，純粹是發自內心的。

  「小小看到了另一邊。」小小對焦急的小獸展顏一笑，拍了拍它的腦袋後，才看著方衍幾人說道，方衍等人頓時大驚，就連小閻王也是凝了凝眉頭，小小當真能看到另一邊的景象？她當真能透過這缺口看到異界去？不可思議！

  「小小的猜測是沒錯的，這裡堅持不了多久了，在這缺口的另一邊，有幾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在用很強大很強大的能量想要把這上面的封印抹去，打通這個隧道。」小小繼續說道，在說很厲害很強大的時候她還用兩隻短小的手臂比劃著名，滿臉的誇張。未了小小還怕方衍幾人不相信，加了句：「真的很厲害，我的眼睛就是看了其中一人一眼，就被他發覺，一個眼神就把我擊退了回來。」

  方衍等人對視，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撼，能一個眼神讓小小這般的人，仙賢都無法做到，那只有唯一的解釋，就是老祖！異界的老祖應該是知道了蒼古大陸的天地之變，知道了這片天地天根重生，天地被修復，能承受老祖的祖力存在了，他們想要再一次大肆的殺入蒼古大陸！

  想到這裡，方衍的瞳孔劇烈收縮幾下，那是驚恐的表現，這樣一來，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的蒼古大陸豈不是又要完了？蒼古大地的老祖，到目前，一個都還沒有歸來，這可如何是好？

  「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他們不要來的太快，希望佛祖他們早些歸來。」屠槍嘆息了一聲說道，對這樣的事情，他們是有心無力。

  方衍沉重萬分的點了點頭，也沒其他辦法了，他若有那本事，當然會用全力鎮壓這個缺口，或者更直接的去異界鬧個天翻地覆，可以他現在的能力，恐怕給老祖一根指頭殺的都不夠，就算他有心讓蒼古老祖們早些歸來，可也沒有半點頭緒啊，上哪去找？怎麼找？目前所能做的，只有聽天由命了！

  其他能把小小的話隱約挺清楚的天聖人都是滿臉的凝重，雖然他們想的沒有方衍幾人那麼透徹，那麼詳細，更沒有猜到老祖在發難，可也知道這是不好的徵兆。則異界的天聖人卻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不過，光頭哥哥，你不用太擔心哦，這畢竟是透過無盡的空間，他們就算再厲害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打通這缺口的。」小小忽然湊過腦袋，在方衍耳邊神秘低語，小獸也連忙把小腦袋擠過來一起聽，那可愛摸樣，讓旁觀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天地之變，蘊含了奧妙的天道，天地，並不是想毀滅便能毀滅的，一切都是有定數的，任何死局裡面，必定會隱藏著一線生機。天地沒有絕對的完美，同樣也沒有絕對的死局。這是天道之本！」小小說完，接著就「咯咯」的笑了起來，卻是被小獸那毛茸茸的腦袋弄得痒痒了。

  聽完這些秘密低語，方衍直愣愣了半響，看著小小，這小丫頭真是變了，竟能說出這般奧妙的話來，也許她已經預感到了什麼吧，天嬰對天道的理解，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揣測的，深不可測！方衍在心中再次給小小定義了這四個字。

  隨後，方衍笑了笑，心中無疑是放鬆了不少，他對小小的話，沒有半點懷疑，可屠槍周大神、小閻王等人卻是滿臉的迷茫，不知道剛才他們說了什麼，也許是小小暗中做了手腳，他們竟然是一點也聽不到剛才的密語。

  「放心吧，沒說什麼，就像我們剛才說的那樣，走一步算一步吧，車到山前必有路！」方衍釋然的笑了笑，對屠槍二人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說道，二人領悟。

  「房子，那些人怎麼辦？」屠槍轉過身，指著異界強者一邊，那些人頓時後退了幾步，說句難聽的話，現在兩方的實力根本就是不對等的，不用方衍出手，光是屠槍和周大神兩人就能把他們全殲。

  「殺。」小閻王輕輕吐出一個字。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些狗日的，早就該死了。此時不殺更待何時？」周大神狠狠的說道，顯然對他們的恨意早已經堆積到了一定程度，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殺！殺！」大陸上的強者們紛紛跟著叫囂了起來，滿臉的殺氣，甚至有些猙獰，對這些異界之人都痛恨到了極點。

  看到這等聲勢，異界之人都紛紛退後了幾步，臉色變了變，無一不是有些懼怕，本來他們是根本無所畏懼的，可誰曾想到，半途殺出個整個大陸唯一能讓他們懼怕的方衍，讓他們的處境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變換，現在豈不是任人宰割？

  「哼！方衍，我們的仙賢正在向這裡趕來，我勸你最好還是想清楚了再動手！否則---哼！」五重天老者終歸是個舉足輕重之人，很快就定下心神，冷眼遙望著高高在上的方衍，威脅道。

  本以為抬出仙賢就算不能把方衍嚇退，起碼也能讓他有所顧忌的五重天老者，註定是要把心中的算盤打散了，方衍聽到這話，沒有絲毫忌諱，反而露出一抹無比冰冷的笑容，冰冷得仿佛比這冰原的溫度還要低了數十上百倍，讓人寒慄不止，又是下意識的退了幾步。

  「仙賢？這甚好，我正想要去找他呢，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了！」方衍陰冷的笑道。那些異界之人看著方衍那不像是裝出來的摸樣，更加的懼怕了三分，他們的眼神連連變換，似乎在打算著什麼，一直關注著他們的小小突然仰起腦袋對方衍說道：「光頭哥哥，那些壞人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