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會面

  洛基從碎裂的地板磚之間爬了起來，他一手杵著心靈權杖，一手捂住自己疼痛難忍的胸口，怒視著兩人。

  「地球人，你們會感受到痛苦的……」

  「真的？」一個冷漠的聲音在洛基的背後響起。

  洛基倉皇的轉身，與洛夏對視了一眼，他的心中瞬間生起寒意。

  作為一個法師，居然被人近身了還未發覺，這可不是什么小事，這意味著對方隨時都能發動殺招威脅他的安全……

  洛基還沒有動作，洛夏近身一記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洛基在巨力下瞬間昏厥，他的身體倒飛出去幾十米，一頭插進了噴泉水池裡。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猛了？」格溫頓了頓才想出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洛夏對她眨眨眼睛：「我什麼時候不生猛了？」

  

  「抱歉打斷了你們的成人話題，」托尼壓住心中的驚愕說，「請問蜘蛛小姐，這位是？你男朋友？隊長口中的那位？『聖光』少年？」

  「沒想到他還很有名……」格溫幽幽地說。

  洛夏微笑著，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托尼一眼。

  隔著鋼鐵戰甲的頭盔托尼的表情很是精彩，一直被他高度懷疑是惡魔的人突然站在面前，一時間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過托尼很快就調整了心態，畢竟所有的懷疑都沒有證據去確認，無論結果怎樣他都該先要保持鎮靜。

  「當然很有名，聖誕夜，奧斯本大廈，如天神賜福的『聖光』……」托尼說著，「感謝你倆的幫助，現在我要把他帶走了，這個阿斯加德人很危險。」

  格溫隨手射出蛛絲抓住了洛基，她輕輕一拉洛基就被撈了出來，托尼接住後將洛基按到地上，反手給洛基帶上了一個特製的手銬。

  「再次感謝你們的幫助！」托尼提起洛基說，「蜘蛛女俠和『聖光』少年。」

  「我不叫『聖光』少年，我有名字。」洛夏淡淡地說。

  「真是抱歉……我記得的，洛夏？」托尼想了想還是沒有給洛夏起個外號，萬一他不喜歡怎麼辦？

  「阿斯加德人？他和索爾是什麼關係？」格溫八卦的道。

  「親兄弟，為了阿斯加德的王位打得死去活來的那種！」托尼沒有絲毫隱瞞，因為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他關注著格溫和洛夏的表情，「洛基從阿斯加德敗退後，就想著來征服地球，還和惡魔聯手了……但現在看來好像是他一廂情願來著。」

  「很戲劇化的故事！」格溫評價道。

  「真的？我也這樣覺得。」托尼抽了一下洛基的腦袋，「一個阿斯加德的失敗者，還妄想來地球尋得勝利，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你們？反惡魔聯盟？」洛夏突然說，「我以為從昨天過後，這個組織就會解散……畢竟鬧出的動靜可不小。」

  「對，你說的沒錯，動靜確實不小……」托尼善於言辭，但被問到這個話題後居然語塞了，「我加入這個組織時就沒想過一帆風順，無論是任何事情遇到失敗和挫折都太正常不過了，惡魔存在，反惡魔聯盟就會存在。」

  淡淡的掌聲響起，居然是洛夏鼓起了掌。

  「所以怎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聯盟？」托尼回憶著說，「我記得隊長在這之前曾經對你們拋出過橄欖枝，他很看好你們來著……」

  「抱歉史塔克先生，我們暫時還沒有這種想法。」如果是格溫一個人她還會考慮，但現在洛夏還在身邊，她可不想洛夏和鋼鐵俠發生什麼衝突，「不過說到隊長，隊長他現在怎麼樣了？」

  「這裡也許不適合聊天，」洛夏中止了兩人的談話，他指著遠處還在圍觀的人群說。

  天空中傳來戰機引擎的呼嘯聲，一架黑色的戰甲迅速減速懸停在了廣場的上空。

  「聖光……洛先生說的對，我該走了。」托尼提起昏迷的洛基，「兩位，要去參觀一下反惡魔聯盟的基地麼？隊長也在基地中，拉人入伙的工作他更擅長。」

  「可以麼？」格溫有些欣喜的望向一旁的洛夏，「我們不加入反惡魔聯盟，也能參觀地基？」

  「當然，反惡魔聯盟永遠對兩位敞開大門。」托尼默默地嘀咕道：「反正已經有了一個觀光客了……」

  格溫給洛夏投以請求的目光，看來對於反惡魔聯盟的基地她很感興趣，因為反惡魔聯盟是一個全部由超級英雄組成的組織，成員還有鋼鐵俠、美國隊長這種明星級超級英雄，聯盟奉行著正義的理念，有著正義的使命。

  「七點四十五分，如果我們現在趕去訂好的餐廳還來得及？」洛夏說。

  其實他對反惡魔聯盟的基地無感，談不上感興趣更談不上討厭……不過去也行，以惡魔的視角參觀反惡魔聯盟，一定會很有趣味。

  「基地中當然會有工作餐。」托尼補充道。

  「那便打擾了，史塔克先生。」洛夏迎著格溫的視線說。

  不知為何托尼在聽見洛夏在喊他史塔克先生的時候，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跟上我！」托尼慢慢的飛起，從戰機打開的後艙門進入。

  格溫起跳射出蛛絲，洛夏的身形也跟著她的後面飛了進去。

  戰機的艙門關閉，托尼對著駕駛位滿臉詫異的飛行員說：「不用擔心我是不是也被惡魔控制了，我只是帶著蜘蛛女俠和洛先生去參觀一下基地，如果隊長聽說他們要來估計翹首以盼了！」

  飛行員應了聲後沒有說話，他啟動戰機返回，又率先將這個消息傳回了反惡魔聯盟的總部。

  托尼隨手將還陷入昏迷的洛基扔到椅子上固定後，托尼轉頭對著洛夏說：「很大力的一拳，他現在睡得都很踏實！做得很好……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是清醒的，那我就要時刻擔憂這一路上會不會發生意外，畢竟他是謊言和詭計之神。」

  「多謝誇獎。」洛夏平靜的回應道。

  「對了你什麼時候學會近身攻擊了？像是格鬥或者拳擊。」格溫突然想起了剛剛的那個畫面，她用肩膀撞了撞洛夏，「你不一直是遠程的法師麼？操作各種物體攻擊別人，我還很喜歡你優雅的作戰方式，但今晚你突然一拳將這個阿斯加德人擊飛幾十米！」

  「人總是要不斷學習的，」洛夏微笑著，「而且揮拳也只是一種施展力量的形式而已。」

  「不得不說這種形式很帥。」格溫和洛夏對視著說。

  「真沒想到我也有這天……」托尼看著不停互動的兩人嘀咕道，他把頭盔摘下放在了一邊。

  「抱歉，打擾一下！」托尼插話道，他看著洛夏的一身休閒裝和沒有任何遮擋的臉說：「請問洛先生，你的制服和面具呢？」

  格溫奇怪的問：「制服和面具？」

  「對啊，制服和面具，超級英雄都需要這東西的。」托尼舉例說，「像是蜘蛛女俠你，又或者我的鋼鐵戰衣，就連上世紀的超級英雄美國隊長都有著他的制服，連阿斯加德人索爾都不例外，他總是穿著一身鎧甲，配上紅色的袍子……他估計會覺得很酷？」

  「你還沒準備這些東西麼？其實還很有必要的，制服和面具不僅是超級英雄的標識，還有防禦和隱藏身份的功能，像是我的身份被公眾熟知，也引起了很多的麻煩，例如網絡輿論和政府方面的反應。」托尼不停的說著，「需要我幫你準備這些麼？」

  「可以設計成和蜘蛛女俠情侶款的戰衣，或者你喜歡某種風格也可以訂做。」托尼頓了頓說，「免費服務，也不需要你加入反惡魔聯盟……」

  「史塔克先生，」格溫突然打斷了，「你的語氣似乎透露出了悲傷……」

  「山姆·威爾遜，在上次『惡魔計劃』的時候蜘蛛小姐你應該見過他。」托尼沉聲說，「山姆一直請求我幫他改良飛行背包，但我一直沒有時間……在昨天的戰爭中他死去了，因為飛行背包損壞摔死的。」

  「抱歉……」善良的格溫滿是歉意。

  「現在愧疚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已經死了。」洛夏搖搖頭說，「如果你在昨天開戰前就幫他升級裝備，沒準他就活了下來。他是你們聯盟的一員，你卻不願意幫助他加強戰鬥力，而且你還知道你們面對的是強大到不可戰勝的惡魔，每個人隨時都面臨著生命危機……這不是聯盟。」

  格溫看著洛夏，她面具下的臉滿是詫異，她不動聲色的拉了拉洛夏的衣服。

  托尼已經愣住了，因為獵鷹的死他原本就有些愧疚，聽到了洛夏這番話後愧疚和悔恨像是決堤了一般襲來……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不過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你說的很有道理。」托尼看向洛夏說，「其實相比你們這些強大的超能力者，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又或者說我的超能力是科技……從昨天開始我就意識到自己要運用好這項超能力，你很優秀，也很強大，相信你穿上我為你量身打造的……」

  「我不需要偽裝，因為我不懼任何人，我也不需要防禦，因為我足夠強大。」洛夏忽然打斷了他，「史塔克先生，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一個超級英雄呢？因為我今天幫助了你逮捕了這名阿斯加德人？抱歉我只是順手而為，如果不是格溫現在我應該坐在某家餐廳里享用晚餐……」

  「超級英雄並非是需要承擔義務，而是信奉正義。」托尼說。

  洛夏笑了：「抱歉我對『正義』這兩個字無感，我只會去做我想做的，無關正義或者邪惡。還有我並不認為反惡魔聯盟就代表著正義……」

  「停止！」格溫及時中斷了兩人的談話，她抓住洛夏的手，「話題結束，史塔克先生我們還是來聊一聊關於隊長的事情。」

  洛夏笑了笑，他把手抽了出來攬住格溫，如果是別人敢這樣打斷他，他可不會這麼好說話……

  「隊長的事情說來話長，不過他現在的情況還不錯，下午他剛從神盾局的秘密監獄轉運回反惡魔聯盟的基地，只是暫時不能在公眾面前露面。」托尼有些羨慕的說，「這樣他就名正言順的不用去管外面的這些事情，尋找惡魔、抓捕阿斯加德什麼的……」

  「那給隊長的處罰是？」格溫天真的問。

  「沒有任何處罰。」說話的是洛夏，「顯而易見，在政府的眼中，一名超級英雄比十七個普通人重要的多，更何況是已經死去的普通人。」

  這番話對天真的格溫衝擊力不小，她看向托尼，托尼無奈地點頭證實了洛夏的說法。

  「這就是你堅守的正義……蜘蛛小姐。」洛夏幽幽的說。

  托尼微微側目，好吧，現在無論洛夏是不是惡魔，都夠令人討厭的了……

  戰機開始減速，很快就到達了反惡魔聯盟基地。

  托尼提著洛基，身後的洛夏和格溫並肩站立，他們等待著後艙門打開。

  「需要我幫你麼？史塔克先生。」

  「不，我還沒有老到需要人幫忙的地步。」

  「還真是有些激動……」格溫很是期待。

  戰機的後艙門打開，在停機坪的邊緣已經站著幾個等候的人了，他們知道今晚有兩位特殊的客人到達。

  「作為哥哥，要先教訓一下調皮的弟弟麼？他剛剛圍著一群人做征服演講來著。」說著托尼把手中的洛基扔給了索爾。

  索爾嫌棄的側身躲開，讓洛基直接撞到地上，在撞擊下洛基慢慢恢復了意識。

  「不是親生的。」索爾抱著手臂淡淡地說。

  「歡迎你們來到反惡魔聯盟。」美隊說，他的臉上有些憔悴，這在超級英雄身上是很少見的。

  「只是參觀……隊長。」格溫提醒道。

  「仍然歡迎，需要正式的參觀一下麼？從住宿區域到訓練場地，還有生活區，托尼剛捐贈擴建了生活區，你們應該會喜歡。」

  「之前這裡無聊的像是集中營！」托尼不滿的說。

  說話間托尼注意著洛夏，此刻洛夏正看著美隊身旁的希爾，托尼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