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陸劍鳴的擔憂

  辛屹打車來到市局，找到了陸劍鳴的辦公室，敲開門，卻發現陸涵夢也在陸劍鳴的辦公室里，暴力妞兒一臉的不服氣，估計父女倆談得並不怎麼投機。看到辛屹進來，陸劍鳴對陸涵夢說道：「小夢，去給辛先生泡杯茶去。」

  誰知道陸涵夢卻對辛屹兩眼一瞪冷哼道：「他想喝茶難道不能自己泡啊？又不是沒手沒腳的，憑什麼要我給他泡？再說了，他又不是我的領導，我又不需要拍他的馬屁……咳咳，陸局，我幫您泡一杯唄！」

  說完暴力妞兒真的就拿起了陸劍鳴的茶杯，到飲水機前給他泡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雙手端到陸劍鳴桌上，說道：「陸局，您請喝茶。」

  這暴力妞兒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呢，辛屹不禁一陣汗顏，完了，看來以後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了，不過仔細想想，人家陸涵夢同學好像還真沒有認為錯，自己嘛，咳咳，也確實有點那啥。

  陸劍鳴看兩人神態都有點奇奇怪怪的，也不好意思再叫陸涵夢去幫辛屹泡茶，於是自己站起來拿了個紙杯準備親自去給辛屹泡，辛屹連忙搶過紙杯道：「這怎麼好意思呢？陸局您坐，還是我自己來吧。」

  

  陸涵夢這才氣呼呼地一把搶過杯子，說道：「辛大老闆來到咱們公安局也是客人，還是我去幫您泡茶吧，省得以後有人說咱們公安局的人不懂禮貌！」

  陸劍鳴無奈地乾咳了一聲，辛屹一陣頭大，貌似你現在就是極度地不禮貌吧？讓你這種暴力妞兒跟我講禮貌？還是回家洗洗睡吧。

  一個紙杯被裝得滿滿當當，茶葉就在上面漂著，也不知道這暴力妞兒是怎麼端過來的，就憑這手穩的功夫，估計她的射擊成績應該差不到哪裡去。

  「喝茶，」陸劍鳴對辛屹說道：「這是一個老戰友送給我的毛峰，原生態的，口感還不錯。」

  「好的，陸局不用客氣，」辛屹笑道：「不知道陸局這次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呢？」辛屹還是決定早點切入正題吧，跟這兩父女在這怎麼都感覺彆扭，好像自己真對陸涵夢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一樣，惹得人家在這兒怨氣衝天的。

  「是這樣，我聽小夢說你們準備搞一個什麼臥底計劃，」陸劍鳴頓了頓說道：「我想聽你說說，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辛屹早就料到了陸劍鳴找他過來肯定是因為這件事情，於是把如何在龍川探尋到的毒品源頭線索，上次如何跟蹤抓捕，壅州省黑龍會的情況以及接下去的計劃大概地跟陸劍鳴說了一遍。當然，說到為什麼要讓陸涵夢參與時，辛屹說這件案子陸涵夢一開始就在跟進，各方面的情況她都比較了解等等，而且還誇讚了陸涵夢同學的身手很不錯，遇事的反應能力和心理素質都很過硬等等。

  辛屹偷眼瞟了瞟，陸涵夢同學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

  聽辛屹介紹完情況之後，陸劍鳴沉吟了半晌才說道：「辛先生的這個計劃是相當好的，只是，壅州和龍川畢竟是兩個地區啊，而且還不在一個省，我們龍川警方到壅州去辦案，這樣好像不怎麼好吧？」

  「什麼壅州龍川的，不管是哪裡，難道就不是天驕國的領土了？」辛屹還沒有說話呢，旁邊的陸涵夢就開始連珠炮地向她的父親發難了，她義正詞嚴地說道：「您還從小就教育我，不管哪裡，只要有罪惡，就應該有咱們警察的身影，想不到您現在當了局長了，也開始畏首畏尾起來了，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而且要一查到底！如果您不批准，我就辭職！以個人名義去調查，最後把證據交給壅州警方！」

  「胡鬧！你這簡直就是在胡鬧！」陸劍鳴怒道：「你以為我不想對這件案子一查到底啊？只不過我在想，這件事情咱們是不是應該知會一聲壅州警方，來個聯合辦案呢？這樣操作起來以後也不至於在同行面前不好交代啊，你說是不是？」陸劍鳴的目光轉向了辛屹，是在向他徵求意見。

  辛屹想了想之後回答道：「陸局應該知道吧，公安部曾經也對壅州省的黑惡勢力進行過好幾次專項調查，但是結果怎麼樣呢？我想這件事情您也清楚，所以說如果和壅州警方聯合辦案的話，我怕咱們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有，您就算要求聯合辦案，也未必能夠獲得批准吧，就算能夠獲得批准，沒有一兩個月的層層批示和籌劃等工作，恐怕也還是不能行動吧？」

  「唉，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了解呢？」陸劍鳴苦笑道：「但是在體制內就是這麼一個程序啊，咱們這樣私自行動，到時候會被壅州的同行怨恨的。」

  體制害死人啊，辛屹想到，這裡面的彎彎道道他當初還真沒有想過那麼多，眼看著罪惡的發生卻無能為力，這種事情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況且如果不從源頭上下手，壅州的毒品就還會源源不斷地流入濱海，到時候他的三虎集團也肯定會受到牽連，三虎集團就是他的大本營，他絕對不能允許她被這樣抹黑。

  於是辛屹說道：「這件事情如果警方不好出面，就讓我來做吧，我以軍方的名義來調查這件事情，壅州省雖然不歸濱海管轄，但她還是屬於咱們遼東軍區吧，以軍方的名義調查，我想這件事情應該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以軍方的名義調查？」陸劍鳴猛地坐直了身子，雙眼饒有興致地盯著辛屹問道：「你，是軍方的人？」

  辛屹矜持地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現在其實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到底算不算軍方的人，不過從上次去首都辛勝天出示的證件來看，自己應該是在幻影旗的編制之內，而且還是個小小的少校，但是幻影旗的身份會不會為軍方所公開認可，他不知道。而且上次張將軍許諾的將犇虎營收編入遼東軍區的事情，也說了這個編制是不會對外公開認可的，這tmd！自己這身份都搞成了不明不白了。

  陸劍鳴不知道這裡面的許多故事，聽辛屹說他可以以軍方的名義進行調查，那麼他就認定了辛屹就是軍方的人，現在想想也是啊，一般人哪有辛屹這種能力啊，就拿上次他們一起合作的事情來看，這遠不是一般人有能量辦到的，原以為那群黑衣人是辛屹手下培養的黑社會份子，搞了半天人家都是軍人啊，難怪身手會那麼乾淨利落了，幸好自己當初還沒有貿然地對三虎集團進行掃黑，如果真的為了自己的政績翻臉不認人，那這笑話可就算是鬧大了。

  即便是這一次的計劃，陸劍鳴也認為辛屹的出發點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私慾想要兼併壅州的黑道而已，他這麼做還要拿警方的人來當槍使，這也是陸劍鳴不想趟這潭渾水的原因之一，現在既然搞清楚了辛屹是軍方的人，那麼他也應該是在為國家做事，這件事情也就可以放心大膽地操作了。

  於是陸劍鳴說道：「既然這樣那我看這樣吧，你們可以先按照計劃行動，我這邊也通過秘密通道直接向公安部遞交申請，公安部的徐處長是我的老戰友，我想這件事情應該可以辦成，畢竟，公安部這幾年下大力氣掃黃掃黑，但惟獨對壅州省是無能為力，咱們這次如果能做出一點成績的話，部里的領導應該也會很支持的！哈哈哈……我就知道，只要你一出手，就一定是大手筆！中午咱們一起吃個便飯吧，再詳細商量一下具體的細節。」

  老狐狸，什麼是老狐狸？就是指的是陸劍鳴這種人啊，明明這事情可以操作的，可他非得拿什麼體制來說事兒，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三個人在陸劍鳴辦公室里談了將近兩個小時，可陸劍鳴見辛屹一口茶都沒有喝，心裡有些不悅，當真是有錢人喝不慣我這不怎麼值錢的毛峰？不過再仔細一看，兩個小時過去了，那紙杯里的茶葉還穩穩噹噹地漂在水面上呢，原來是陸涵夢這丫頭故意的，直接用冷水給人家泡茶，這茶人家能喝麼？

  ……

  壅州省岐陽市向陽旅館住進了一對年輕男女，男的叫辛山立，女的叫陸林夕，天黑時分，一個手臂上紋著狼頭的年輕人走進向陽旅館，徑直來到那對男女的房間敲門，房門打開，一張絕美的臉蛋露了出來，問道：「你找誰啊？」

  狼頭年輕人眼前一亮，被這張臉蛋吸引得連話都忘回答了，那女的罵了一句神經病，「砰」地一聲摔上了門，那門板差點沒把狼頭年輕人的鼻樑給撞塌了，他這才回過神來，摸了摸鼻子重新敲響了房門。

  「我說你找誰啊？問你話你又不回答，你煩不煩啊？」還是剛才那張絕美的臉孔，不過門一打開就是一通數落送了上來。

  「那個，請問辛山立先生是住在這裡嗎？」狼頭年輕人很有禮貌地問道，我草！瞧你那德行就是一職業流氓，學人家裝什麼文質彬彬啊？

  美女皺了皺眉頭打開了房門，沖衛生間裡喊道：「山立，找你的！」

  「哦，叫他先屋裡坐一下吧，我這正洗澡呢！」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衛生間裡面傳了出來，聽裡面嘩嘩的水聲，估計是正在裡面洗澡。

  美女也不招呼狼頭年輕人，自顧自地走進了屋，坐在床上看起了電視。

  「嘿嘿……」狼頭年輕人乾笑道：「我叫馬華騰，大家都叫我阿騰，請問小姐貴姓啊？」

  「你誰呀你？」美女不耐煩地轉回頭回答道：「你到底是來找辛山立的還是來找我的？我憑什麼告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