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逞兇鬥狠

2024-11-01 07:43:58 作者: 安真

  全身傳來尖銳的刺疼,讓昏迷中的步纖仙不禁低低地呻吟了幾聲,她是不是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了?她的孩子呢?有沒有平安地生下來?

  「孕婦有甦醒的跡象!」驚喜急切的陌生聲音像是雷聲一般,轟隆隆地貫穿耳膜。

  是誰?是誰在說話?

  「黑太太……黑太太……」一聲聲疾呼就像是驚魂一般,那急切的迫切性似乎有一股力量把她從這一頭拉到另一頭……

  「啊……」朦朦朧朧之中,疼痛卻異常地清晰,掙扎地想要睜開眼睛,可那沉重的感覺卻似千斤一般。

  「黑太太……黑太太……要堅持住呀……」

  是誰?到底是誰?步纖仙身體像是被灌入了鉛塊一般,帶著一種疲憊的倦意,思緒肆虐著……她,怎麼啦?

  「產道還是沒開……」

  此時,昏迷中的步纖仙突然一下意識清醒,她想要睜開沉重的雙眼,奈何怎麼也撐不開;她想要張開雙唇,奈何張開也吐不出任何完整的詞語來……她是怎麼啦?身外,緊張凌然的氣氛依舊,醫生以及護士一板一眼的交流源源不斷地傳入她的耳中……原來,這些疼痛全都是因為她的寶寶快要出世了,只是她怎麼會睜不開眼呢?

  

  婦產科的一聲看著步纖仙雙腿之間汩汩流動的羊水,那雪白的大腿之上,除了流動的液體,甚至還帶出了一些紅絲,整個手術台就像是一個祭台,而昏迷的步纖仙則是祭品……

  「準備工具,不能再等!必要時,保住大人!」

  威嚴的一聲,步纖仙只覺得腹部一陣疼痛,緊接著腹部一陣微涼,冰冷的東西劃在腹部上,似乎什麼東西在流動,隨著冰冷深入,疼痛越加……

  片刻之後,負重的肚子一下子輕鬆了下來,空虛地好像失去了什麼。

  「醫生,孩子好像不行了!」嬌脆的女聲帶著哭音,整個手術室一陣寂靜。

  孩子不行了……眼角滑落出淚珠,掙扎地想要發出聲音,奈何也只是一陣啞聲。她的孩子……疼!很疼!不是肉體,而是心,就像是火燒火燎一般,疼得厲害……

  「救……救……我……的……孩……子……」這是她的聲音!幾乎是從掏空的腹部硬硬地擠出來的聲音,弱地幾乎連聲音都沒有,卻讓整個手術室的人都聽到了耳里。

  停滯的空氣,那似有若無的聲音讓一旁的人再也無法忍受,眼中慢慢地凝結出霧氣,這個時候,即使是再堅強的男人也無法不為之流淚。

  母親的愛很重,從在腹中的那一刻起,就承載著許多許多的愛,尤其是孩子降臨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愛,便成了母難,而往往,這還不是結束,只是開始……

  路還很長……

  步纖仙再一次睜開眼,已經是兩天之後。

  天有些陰陰沉沉的,整個天被烏雲壓得就像要掉下來一般,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孩子!步纖仙倏地張開眼,視線立即在四周繞了一圈!

  「醒了?」黑夜就坐在病床旁邊,臉上長出了鬍渣子,沒有梳理過的頭髮亂得就像是天橋下的流lang漢。「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孩子……」步纖仙微微一愣,似乎對黑夜的狀態有些訝異,可很快又說道,「我要我的孩子……」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在哪裡?有沒有安全地到這個世界?

  「因為早產,所以孩子放在保溫箱裡!」勾了勾步纖仙臉上的幾根髮絲,黑夜說道,「放心,孩子很健康!」

  聞言,步纖仙能感覺到全身一陣的舒心,而疲倦也一點點地由內往外涌了出來,眼睛再一次閉上,緩緩地她又進入了夢鄉。

  孩子健康就好!

  黑夜望見熟睡的步纖仙,低低地一聲嘆氣。

  孩子出世之後,他應該怎麼辦?繼續?或是終止?

  繼續,他要怎麼和步纖仙解釋?而,婚宴之後,步纖仙以後還能像以前一樣接受他嗎?

  說了那麼殘忍的話,他們還能回到從前嗎?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可是,終止呢?

  誰能預測他們下一步會有什麼動作?黑夜想到步纖仙產後,閻偉人所說的話,他們能一次對她下迷藥,篤不定下一次下得是什麼?不除掉他們,別說是步纖仙,就算是與黑氏命運連在一起的其他企業恐怕也難逃厄運。

  黑夜心裡清楚,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他愛不愛步纖仙,要不要和步纖仙在一起的那麼簡單地問題了。他們之間就算再怎麼樣,感情就放在那裡,愛或不愛,口非心是,怎麼也無法磨滅。可,他還能依賴著她對他的愛為所欲為嗎?不能!他知道!

  他不想失去她,可無論是終止還是繼續,他都極有可能會失去她……

  都說男人理性,愛與性可以分開;女人感性,因愛而性,可在他看來,再理性的男人都有茫無頭緒的時候,只因遇上的是愛的女人……

  「夜……」閻偉人推開門,頭伸了進來,低聲說道,「出來一下!」

  黑夜死死地盯著步纖仙片刻,痛在心口盪開,之後,轉身出去。

  黑夜走了出來,閻偉人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黑夜便下了樓,上了醫院門口等了一會兒的銀色轎車。轎車一直走著,半晌之後,停在了魅惑的門口。

  這是條不夜街!白天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其他的街道沒有什麼差別,夜晚,這裡卻像是活了一般,燈紅酒綠,喧囂熱鬧,越夜越美麗。

  現在是白天,魅惑是不營業的,只是從門口的旁邊開了一堵小門,酒吧的經理則是誠惶誠恐地站在門口。

  陽光明媚,確實是個好天氣!

  黑夜疾步地從小門走了進去,熟門熟路地轉過轉角,最後走進一間包廂。

  包廂只開了一盞黃色的燈,那靜坐在奢華的沙發上的男人,在這黃燈之下,整個人就像是生在另一個時代一般。

  應該用一個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這個男人?他擁有一張與東方人不一樣的臉龐,卻又與東方一樣似乎迷霧重重,那高貴之中的傲氣,那俊朗而深刻的神情,這樣的男人絕對是一個女性殺手。

  可,不管他是怎麼樣一個人,面對著他,黑夜不僅沒有一絲的不安,反而緩緩地勾起薄唇。

  「黑總裁,」男子勾唇輕笑,「貴客呀!」

  男人一口流利而帶著貴族氣味的英語,語調儒雅地就像是在暢談著什麼高雅的興趣,可微眯起的雙眼,卻又散發著淡淡的殺氣。

  此刻,面對著這樣一個人,黑夜的黑眸之中也迸射出寒意,那冰冷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接近。屏住呼吸,疾步,從一旁的服務生端著的盤中拿起一杯拉菲,輕抿了一口,又一個疾步,酒杯被劃出了鋒利的口子,尖銳的一端,抵在男人頸部的大動脈上,隨時都可能捅出幾個血窟窿。

  而,同時,一隻精緻的德國出產的手槍也抵住黑夜的太陽穴。

  和槍枝不一樣,子彈只要槍法夠好,一槍足以斃命;而玻璃,就算是劃開了大動脈,任由血從血口子迸射出來,死亡至少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在無助等待死亡之中,感受到的痛苦,那比任何的酷刑都要殘酷。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要慢慢地熬過這段你明知道會死卻又不能立即死去的時光!

  「嘭」端著盤子的服務生手一抖,整個盤子一斜,酒瓶、酒杯、以及那稀有的酒液全部都如屍體一般躺在了地上。

  薄唇一勾,黑夜眯起黑眸:「fbi也不過如此!」

  挑釁!總是容易在兩個男人之間引起紛爭。

  「黑氏總裁也只是一般般!」淡淡的語氣,似笑非笑。

  「哼!」黑夜移開擱在男人脖子上的手,同時也移開那尖銳的玻璃,輕哼了一聲。

  「布瑞克!」男人也收回手槍,慵懶的語氣就像是與一名許久未見的好友敘舊一般。

  黑夜望了他一眼,緩緩地走到沙發的另一頭,就著破掉的酒杯,緩緩地把杯中剩下的酒液喝掉,然後,緩緩地說道:「聽說,你想和我合作?」

  侵略而冷然的語氣,就像是一把尖刀。合作?或許,說是利用更為合適?黑夜輕撇嘴角。fbi?階級統治的產物而已!

  「我想我們這裡有你需要的東西,而我們也恰好需要你的幫忙!」身為fbi的資深人員,黑夜眼中的輕視,布瑞克都看在眼裡,可他依舊未動怒。從他的個人資料看來,他,確實有驕傲的本錢!

  「這酒不怎麼好喝,看來我還是回家去吧!」黑夜未回應布瑞克的任何話,直接地從沙發站起來,支身就要離開。

  「你的妻子,也許會同意我的提議,如果我向她提出合作的話!」

  聞言,黑夜頓了頓,轉身,一個迴旋踢,漂亮地就要貼上布瑞克的重點部門,幸好布瑞克早有準備。

  「你敢動她!」黑夜暴戾的怒瞪著布瑞克,「別說是fbi,就算是聯合國我也會剷平它!」

  「你很關心你的太太,可要保住你太太,甚至是你任何一個家人的命,你只有唯一的選擇,和我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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