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什麼都不想說

  她覺得好冷，真的好冷！是誰？是誰在叫喚著她的名字？

  好像就像是一場噩夢！步纖仙努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這幅光景，很熟悉很熟悉……這好像已經是她第三次在這樣的環境中清醒過來了。

  醫院……沒錯！當她第一下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的時候，這個篤定的答案已經在她的心頭肯定了。

  這一次，她又是怎麼進醫院的呢？

  糟糕，頭很沉很暈，可是她一點相關的記憶都沒有。

  算了，總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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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小美剛做完手術，確認小美不會有危險之後，唐雪妍才放心地過來看步纖仙的。

  步纖仙只是緩緩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著唐雪妍，許久許久卻沒有開口的意思……唐雪妍的表情告訴她，這不是什麼好預兆。

  她想知道，卻又害怕知道，她怕她現在這種心情無法心平氣和。

  可她卻擔憂著，她總覺得少了什麼……

  彎下腰給步纖仙折了折被子，唐雪妍的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疼，這是她今晚不知道第幾次出現這種狀況了。

  「仙仙……」唐雪妍挪動了一下腳步，輕嘆了一聲氣，「你還好吧？」

  至少在說出事實之前，她得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嗯！」

  她的確不怎麼好，但是她的內心就是隱隱地不安，她總覺得下一刻，她的狀態可能會更加不好，這種不安與焦躁，讓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一切。

  一切……

  她真的還好嗎？唐雪妍皺了一下眉心。

  「發生了一點事情，也許現在不是時候告訴你，但是我相信，不管是什麼時候，那都不會是好時機！」

  事實對於小美身邊的人來說，不管是什麼時候那都只能是噩耗。

  「做好準備了嗎？」

  已經做好足夠的心理調整了嗎？不管有沒有，也只能這樣！

  「你聽我說，」深呼吸，「小美在ktv里被強.暴了……」

  唐雪妍不想這麼說，但是她必須讓她知道！

  「小……美……」步纖仙幾乎無法呼吸，她的腦袋很疼很沉，她強迫自己去回想，記憶猶如流水一般流動，或輕或重，或緩或急，雖然她記憶不起完整的記憶，但是破碎的片刻，連接起來，事情的經過，她還是大致明白了。

  小美救了她，自己卻被……

  淚水順著臉龐滑落，打濕了棉白的被子。滿肚子的愧疚與難過在她的身體裡面緩緩地流動，那種輕而緩的疼痛，就像是凌遲一般，吞噬著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唐雪妍移動了一下腳步，坐到床邊，彎下腰，輕輕地擁住步纖仙的肩膀，淚水也不禁滑落了下來：「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她了解她，她知道她的心裡不好過……但是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的！

  「我……想……見小美！」簡單地五個字，卻像是泰山一般沉重，沒呼吸一下，步纖仙都覺得身上壓著沉重的負擔。

  「你可以嗎？」唐雪妍的話里布滿了擔憂。

  「我可以……只是恐怕你需要幫我一下！」就算是爬著，她也要爬過去。

  唐雪妍點點頭，忽然說道：「我告訴總裁一聲吧！」

  「不要……」話剛起，淚滿眶，「不用告訴他！」

  她現在心裡很亂，她不想見他！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唐雪妍還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望著眼前不成人形的小美，步纖仙不禁又淚流滿面。她步纖仙何德何能，擁有這樣一個好朋友？

  「你要早一點好起來，我們三個再一起……嬉笑玩鬧……」步纖仙的心很疼，她怔怔地望著小美，嚀喃地說道。

  「仙仙……」

  「扶我過去休息吧！」她想要照顧她，但是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不行，她得好好地養好身子，好好地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小美。

  隔日，步纖仙身上的藥物成分已經完全不起作用了，雖然折騰了大半宿，但是相對地說來，她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

  除了性侵和被毆打等，小美也沒有什麼大礙，一早也清醒了過來。

  「仙仙……」望著眼前一臉愧疚的步纖仙，小美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其實，我沒有那麼嚴重，我不在意的！」

  「我沒什麼呀！我只是覺得……」步纖仙手中削著蘋果，說到這裡，微微有些哽咽，「我只是覺得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凝視著眼前的步纖仙，小美的眼神不禁暗了暗，仙仙呀，事實其實並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只是我怎麼有臉對你說出事實……

  「有你這個朋友也是我的運氣！」小美抽了一下鼻子，淚水無法自制。

  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時刻，她覺得自己如此地幸福……

  聽了小美的回答，步纖仙不禁皺著眉心，心裡的愧疚更為深刻。是她的幸福，若不是有小美，她現在估計會尋死覓活地吧？

  顧不上小美身上的傷，步纖仙把手中的刀子和蘋果放好，一把抱住小美，緊緊地擁住她。

  「你們兩個都在幹什麼呢？」剛進門的唐雪妍不禁笑著說道，「這麼親密，難道不怕我會吃醋嗎？」

  「雪妍……」步纖仙輕叫了一聲，忽然一把把剛走到她身旁的唐雪妍一拉，三人的額頭撞到了一起。

  三人皆是愣住，有些憨傻地看著對方，之後，笑擁作一團。

  「唐小姐，」兩名警員在不久之後，敲了門走了進來，由於前一晚事情都是唐雪妍在處理，兩名警員很自然地先和唐雪妍打了一下招呼，「我們需要來了解一下情況！不知道受害者現在是不是可以接受我們的詢問？」

  唐雪妍還沒開口，一旁的小美先是一愣，之後低下頭，快速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打算接受任何詢問，這件事情就當這麼過去了！」

  「小姐這……」

  「我都說了，我就當沒有這回事，你們走吧！雪妍、仙仙你們讓他們出去，我什麼都不想說！」

  「小美可是你……」

  「我都說了，我不想說任何事情！」小美的聲音加大了一聲，急躁地低吼了一聲。

  步纖仙和唐雪妍對視了一眼，之後由唐雪妍說道：「兩位警官，你們先跟著我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