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女人=待價而沽的商品

  黑夜訂婚宴的第二天步纖仙看著電視機裡面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禁不住心中洶湧澎湃的衝擊，她的腦袋一個昏暗，淚水蘊滿眼眶。

  他們訂婚了！

  她身子晃動了一下，十指插入髮根之中，她心亂如麻，不知怎麼的，明明就應該高興地，她為了讓黑夜放開她，甚至以生命去做了賭注，結果……步纖仙悲哀地看著毫無知覺的下半身，隱約覺得眼前一黑。

  一想到黑夜以後就屬於另外一個女人了，她心中就一陣強烈的刺疼，甚至還希望自己永遠的不要再醒來。

  有什麼好悲傷的呢？她的命在他的眼中甚至都不值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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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中要是真的有那麼一點點位置留給她的話，他也不會在她出事之後從來沒有出現過了，不是嗎？

  夠了！她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價值了嗎？她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一個要征服的對象罷了！不正是因為這樣她才那麼費心費力地想要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嗎？

  而且她清醒之後，身邊就只有她的父母和白天，她應該明白他的意思的不是嗎？她在他心中就和待價而沽的商品沒有什麼差別……

  伸手抹去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偷偷地落下的淚水，步纖仙發現，不管再怎麼努力，她也抹不去那源源不斷地淚珠，不管怎麼樣，她的心中的傷痛也無法忽略。

  「笨蛋…傻瓜…白痴…混蛋步纖仙，為什麼要哭？你應該高興的，終於擺脫了黑夜那隻大沙豬不是嗎？終於可以自由了不是嗎？終於以後不會動不動就有人出價要你陪他上床了不是嗎？……」步纖仙兩隻小手糾結地扯著白色的床單，一聲一聲地罵著自己，可是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她發現她真的無法讓自己不去在意……

  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她到了這個時候，心裏面還是放不開他……

  原來真正應該放手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電視裡面還在播報著黑夜和畢念兒盛大而隆重的訂婚宴，病房這頭步纖仙哭得柔腸寸斷……

  「啪啪」門被輕輕地敲了兩下，白天笑容滿面推開步纖仙病房的門，印入眼帘的是一室的幽暗和已經哭得幾乎快要崩潰的步纖仙。

  他先是停住了腳步，眼睛很快地掃過還在自動自地播放著地電視機，心中自然對步纖仙的現在的狀況明白了個大概。

  她真的愛上黑夜了！這個念頭冒上白天的腦海，他看著步纖仙弓著的背，不由地一陣心疼！不可否認，步纖仙現在這副樣子他也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纖纖，你知道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嗎？」白天隱去心中那份薄弱的愧疚，眉眼一彎，揚起笑臉，大步地走到步纖仙的床邊高興地問道。

  步纖仙一動不動，依舊把整張臉埋在床單之中，好像沒有對白天的到來毫無知覺一般。

  「纖纖，我可是推了公司裡面的會議，開著車急匆匆地趕來的耶，你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白天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看著依舊一動不動的步纖仙，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看著步纖仙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白天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忽然他大步地落地窗那邊，大手一把拉開緊閉著地窗簾。

  窗外正是正午陽光正是燦爛的時候，太陽的強光透過那透明晶亮的落地窗，毫不遮掩地打在整個房間之內。原本幽暗而且被籠罩在一片低壓之中的房間，頓時全部明亮起來，揮發去那片低壓。

  「你看看外面的人，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是一副什麼鬼模樣？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白天毫不猶豫地指著在樓下散步、玩耍的病人，看著步纖仙語氣凌厲地問道。

  「不要你管！你走，你走……你根本就不會懂！」當陽光投射進來的那一剎那，那強烈的光也透過步纖仙的指縫，傳到了她的眼中。

  好刺激的陽光！她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她不喜歡這麼光明，她恨不得把自己躲在陰暗地地洞之下。

  陽光的強烈讓她不由地感到有些自行慚愧，她這個不良於行，又失愛的女人……

  白天不由地皺著眉頭，他也經歷過失去愛情的感受，甚至比步纖仙還頹廢，那個時候的他多麼希望就那麼跟著玲瓏到另外一個世界。

  失了心的人，傷痕累累。何況步纖仙現在不僅僅是失了心，她還失去了能行動的自由，如花似玉的年齡，卻遭受這樣的磨難，無論是誰都不能淡定。

  「纖纖，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啊……」步纖仙激動地一聲尖叫，截斷白天的話，「不要說，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不想……你走……你快走！」

  「纖纖，你的腿可以醫治的！」

  「不要說，不要說，不要說……」步纖仙用力地捂住耳朵，大聲地喊道。身心都已經疲憊的她，已經不想要去聽到任何消息了，即使是所謂的好消息。

  「我就要說，我就是要明明白白地一字一字地告訴你！」白天也有些不耐煩了，他幾個大步走到步纖仙的面前，雙手拉下她捂住耳朵的纖纖玉手，雙眼直直地看到她的眼底，聲音有些偏大而嚴厲地對著步纖仙，清晰地說道，「你的腿可以治好！」

  步纖仙被白天鄭重的眼神和語氣嚇了一跳，微微地愣了一下，回神之後，意識到剛剛白天說了些什麼，不由地有些嘲諷地揚起嘴角。

  「哈哈哈……」步纖仙先是一陣大笑，然後一字一句，字字都透著寒意，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讓白天聽著心都有些微微地發疼，「我的腿可以治？笑話，糊弄我這個廢人有這麼好玩嗎？」

  白天眯起美眸，一雙眼緊緊地盯著步纖仙半晌，不可否認，步纖仙的話確實在白天的心中造成了一定的作用，他不知道步纖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地憤世嫉俗了，可很快他也有微微地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既然她不喜歡糖果，喜歡大棒。那麼他就狠狠地給她當頭一擊，也好讓她清醒過來。

  「你真的覺得你的腿治不好了？還是因為黑夜訂婚？也是，看看你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再看看畢念兒，是個男人選擇的都不是你？他們就要結婚了，而你呢？你就這樣子自艾自抑地過你的後半生吧！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你父母為了你流盡眼淚，滿頭白髮……」

  「住口！」步纖仙大喝一聲，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地不斷地嘩啦啦地往下掉。

  她明白黑夜總有一天會和畢念兒結婚的！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當這一件事情真正地從另一個人地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會是那麼的悲痛，她有那麼一刻甚至以為自己已經快要被那份像是被割裂地心痛，就那麼地痛得死去……

  「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嗎？你不是對自己沒信心，你是已經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都失去了……」白天看著步纖仙慘白的臉色，心中也不由地為自己所說的話感到一絲地愧疚，可是，為了讓步纖仙能認清事實，他可以先把她的心剖開。

  「不是，我不是因為他……」

  「不是嗎？你問問你的心摸摸你的心，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是嗎？」白天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步纖仙有些恰生生地想要撫上自己的心房，可是她的手顫抖地有些不像話，就算是沒有抹著內心，她比誰都清楚，她的話有多麼地沒有確信力。

  「我……沒有！」步纖仙聲音有些稍微地變弱，她的表情空洞地毫無說服力。

  「那你證明給我看！」白天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光亮。魚兒終於上鉤了！

  步纖仙疑惑地看著白天，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啞謎。

  「你要是覺得你無法證明，那就趁早認輸！」白天頓了頓，看著步纖仙說道，「怕了就說，我不會取笑你！」

  「怕？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能做到！」步纖仙看著白天，緩緩地說道。

  「一年半之內，你要和從前一樣！」白天雙眼一眯，悠悠地吐出這麼一句話。黑夜果然對步纖仙了解甚深，就連步纖仙怕輸的小性子他都記錄地一清二楚，說黑夜不喜歡步纖仙，誰會信？只是，他不明白，既然黑夜這麼了解步纖仙，為什麼至今還沒有弄明白步纖仙喜歡的是他而不是他？果然，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步纖仙有些不可思議，她不以為然地看了白天一會兒，半晌之後，才緩緩地說道：「經理你可能忘了，我的腿會不會好起來，不是我能決定的！」

  白天緩緩地一笑，早料到步纖仙會這麼問一般，自然流利地回道：「能治好你的腿的醫生已經回國了，只等安排好之後，你就可以進行手術了！只是手術之後，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謝謝你經理！」自動自覺一句感謝就這麼從步纖仙的口中說出來，雖然她耍了脾氣，可是她明白白天說得那些話都是為了她好。

  聽到步纖仙的感激，白天不由地有些苦笑，她應該感謝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