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學校

  清晨，一陣悅耳的音樂將雲昊羽從睡夢中喚醒。天天出海，都差點忘了自己的本職，今天，要去學校了！

  在這個時代，本來一切學習過程都可以在虛擬網絡中完成，包括考試都可以足不出戶。

  但後果就是人的性格容易變得自閉，不善與人交往。為了改變這種情況，學校方面規定每學期有一定數量的課程是必須到校的，師生面對面的交流學習。以培養學生的社交能力!

  吃過早餐，換好衣服出門了。也沒有課本，就一支光筆，一個巴掌大小的隨身光腦，往口袋裡一揣就行。這還是因為以前經濟條件差，用的廉價貨。比較先進的款式都沒這麼大個頭了。

  「也許，自己該換台合用的光腦了，」他這樣想著，「時間還早，去轉一圈也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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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定主意，他便換了一條道，往校門口逛去。

  離校門不遠的地方就有大型商店，適合各種階層學生需求的商品在這裡都可以找到。雲昊羽走進門，馬上就有一位機械人小姐過來招呼：「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商品？」

  不光是聲音口氣，就連外表儀態都和真人一般無二，要不是在胸前的銘牌上有著機械人特有的標誌，完全可以以假亂真了！不得不讓人感嘆科技之神奇。

  「我想看看光腦，要最新款式的。」他說道。

  「好的，這邊請！」機械人小姐將他引到光腦展示區域。大大小小，各種造型的光腦琳琅滿目，這裡的型號都是個人款式的，最大的和一本書差不多，而最小的不過一個指甲蓋大小，可以當做飾物戴在身上！

  據說還有更小的，可以植入皮下組織，與大腦神經直接聯接！不過他在這裡沒有看到。價格差別也很大，從幾百到幾十萬信用點不等！

  正當他不知如何選擇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雲昊羽，你也在這兒啊！」

  他抬頭一看，眼前站著兩個明眸皓齒的女生，都是白衣白裙，長筒白襪，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我來買東西，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你們，」他友好地回道。這是他的同學，一個叫陽雪，一個叫唐薇曄。

  「我們也是沒事來逛逛，你是選光腦的嗎？要不要我們給你出出主意？」陽雪笑道。

  「恩，也好。」雲昊羽想了想，就點頭答應了。兩個女生交換了一下眼神，伸手在貨架上挑選起來。

  「聽說你已經做了二級基因優化手術了，是真的嗎？」唐薇曄不經意地問道。

  雲昊羽愣了一下，答道：「是金鉞告訴你們的吧？這個多嘴的傢伙……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他！」他做手術的事就只跟那幾個人說過，蘇尚清和伯納德性格內斂，不是喜歡張揚的人。那就只有金鉞了！

  「這是好事啊！幹嗎要隱瞞呢?」陽雪笑吟吟地說道，她已經挑出了幾款。

  「看看吧，是這家店裡最好的了，你要看不中，咱們再去別的地方看。」

  白皙的手掌上放著三款光腦，分別像一把汽車鑰匙，一張信用卡，一個領夾。至於性能都是大同小異。比較了一下，他選了那款領夾形狀的，只是價格實在不便宜，二十多萬信用點！

  劃卡結帳，將光腦直接別到了衣領上。女生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時間不早了，一起去教室吧。」他招呼到，兩個女生和他一起出了門。不遠處的校門口，來上課的師生們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

  一路上行去，還不時能看到認識的同學。雲昊羽走在前面，沒注意到身後的情形，兩個女生看他的眼神里，已經帶上了一絲複雜的意味。

  來到教室里，大部分的人都到了，正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聊天。雲昊羽在中間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調試新買的光腦。兩個女生對視了一眼，頗有默契地坐在了他的後面，繼續盯著他的背影，也不知心裡盤算些什麼。

  輕輕按下光腦開關，面前立即出現了一面四十厘米見方的虛擬光屏，所有的操作菜單都在歷歷在目，有什麼指令，只需輕觸光屏上的選項，光腦就會在一瞬間做出反應，還配有聲音和三維圖像。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先前多少有點可惜，如今卻也不覺得了。

  教室里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他好奇地抬起頭，發現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一個方向。

  門口，走進來一位杏眼明仁、艷冶柔媚的女生。體態略顯豐腴，一身鵝黃色名貴套裝，高筒皮靴，光潔如玉的手上拎著純手工製作的真皮手袋，中指上戴的是至少十克拉的源晶戒指。

  她就那樣高傲地，旁若無人地走進來，仿佛她不是來上課，而是來參加上流社會的酒會一般！眾多或仰慕，或熱烈，或嫉妒的眼神盯著她。男生的眼神多是熱烈的，而女生多半就是嫉妒了，在嫉妒的同時還有著難以掩飾的失落！

  「華曼邐……」一個聲音喃喃低語，那是旁邊的蘇尚清。

  只見他呆呆地看著那個天鵝般高傲的女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來這就是他以前說的那位系花了。三級基因優化，已經是一隻腳踏進了上流社會的門檻，這樣的女人註定是和他無緣的了！

  雲昊羽嘆了口氣，又看了那女生一眼，突然注意在她高聳的左胸前帶著一個小小的紅色金屬銘牌。那銘牌上的圖案是兩條紫色的五爪神龍糾纏在一起，在兩條龍首位置有一顆藍色的星星，背景是一個螺旋狀的星系，正是銀河系。

  「已經是正式的異能者了麼？」他心裡暗暗吃驚。什麼都不必說，這樣的女人註定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了！

  華曼邐引起的騷動很快就平息了，大家又開始竊竊私語。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運氣好，傍了個大款而已！」一個女生憤憤不平地低聲罵道。

  「人家能傍到大款，那也是人家的能耐，有本事你也去找個願意幫你花錢的凱子啊！」另一個女生不屑地說道。

  「什麼能耐？不過是床上功夫好罷了，當初，她可是……」先前的那個女生話還沒說完，一道淡淡的威壓罩定了她，教室里的氣溫仿佛一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咔」的一聲清響，她面前的光筆斷成了兩截，女生的臉色變得慘白，咬著牙一言不發。見她老實了，那股氣息才收了回去。幾個女生噤若寒蟬，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最前排的座位上，華曼邐並未回頭，只是優雅地撫摸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打開了光腦自顧自地玩起遊戲來。眾人望向她的目光里已經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畏懼！

  「這就是異能者的力量？」雲昊羽心緒難平。就是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也有那個運道激發異能！

  上課時間終於到了，講課的老師是一位有著副教授頭銜的青年講師。課程內容是金融工程學，他講的還算比較有水平，大家都聽得很認真，至少表面上如此。

  其實這樣的講課視頻在網絡上一抓一大把，只要不是特別憊懶的，先前都或多或少地看過一些，來這裡上課也只是因為學校的硬性規定罷了！

  上午的幾堂課過得很快，臨近午餐時間，雲昊羽的光腦上收到了一條信息：「中午吃飯，一起嗎？」落款是陽雪。

  想了一下，他回復道：「你請客？」

  「暈，你可是男生，這話你也說得出口？」後面是一個調皮的表情。

  「好吧，我請就我請好了。」雲昊羽笑了笑，回頭瞟了一眼，兩個女生正望著他的背影竊笑，見他回頭，忙裝出一副正經聽課的樣子，眼裡的笑意卻怎麼也隱藏不住。

  「這兩個丫頭……」他暗自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下課了，學生們成群結隊地離開了教室。陽雪和唐薇曄拽著雲昊羽向校外一家餐廳走去。校門口，一輛黑色的豪華飛車已恭候多時了，華曼邐徑直上前，身穿制服的司機畢恭畢敬地為她打開了車門，待她上車之後，司機坐進駕駛室。很快飛車就騰空而起，短短數秒就消失在天際。

  「排場夠大的……」

  「這就是有錢人的好處……」

  「不知我有沒有那麼一天……」

  一眾學生羨慕地議論道。

  ------------------------------------------------------------------------離暮雲星六十萬公里，暮雲星三號衛星。

  這是一顆直徑四千多公里的岩石星球，沒有大氣層，星球表面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隕石坑。但這顆星球上卻是有生命的。

  一種紫紅色苔蘚狀生物占據了星球表面七成以上的地盤。使得在暮雲星上的人眼中，這顆星球就由藍色變成了妖異的紫紅色。但它們並不是自然演化的生命，而只是帝國科學家們弄出來的一種不太成功的試驗品。

  當初帝國在開發暮雲星時，特意在這裡建立了一個大型生化試驗基地以研究那些兇悍得讓人吃驚的生物。

  每個月，都會有一些新發現的品種被飛船送到這裡，數十年來，隨著帝國持續加大投入，實驗基地的規模越來越大，到現在基地中已有上萬名科研人員，包括後勤、軍隊編制整個基地的人數已超過兩萬！

  在這裡進行的數百項課題研究中，不乏由帝國最高層親自關注的極端絕密計劃。

  實驗基地建立在一個最大的隕石坑裡，整個隕石坑底部已經被挖空，建成了一座龐大的地下城市。在實驗基地內部，面積數千平米的中心實驗室內，一場爭論正在進行。

  實驗基地的軍方負責人安塔尼斯少將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優雅的紳士，只不過現在他口中的言辭將他的風度完全破壞殆盡了！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已經過去一年了，整整一年，你們卻什麼進展都沒有！」

  「當初你們是怎麼保證的？在這一年裡，你們申請了多少資金？多少資源？上頭對你們寄予厚望！只要你們有所要求，只要是能辦到的，都會在第一時間滿足你們！」

  「甚至為了照顧你們的需要，實驗基地的好多項目都已經暫時中止了。所有的人力物力都優先調配給你們。當然，這沒什麼，只要能有所進展，一切都是值得的！可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博士，如果你是軍人，我想，我會很樂意送你去最偏遠的外星礦場休養一段時間，在純體力的勞作中，或許你會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

  坐在他對面的是實驗基地的首席科學家，也是最高主管巴拉特博士。一位身材有些單薄的中年男子。此刻，面對少將的怒火，他的臉色極度難堪，卻又不好還口，畢竟這事他不占理。

  他只能低聲下氣地解釋：「將軍，我們的確已經盡力了！這一年來，整個項目組的人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所有人的休假都取消了。可是，試驗體的能量狀態已經超出了所有已知的認知範疇，能用的辦法都已經試過了！我也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這個項目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

  「是嗎？這就是你的結論？」將軍冷笑著說道，目光看向了實驗室中央。

  那是一個兩米粗，八米高的晶柱，晶瑩剔透。在晶柱的中央，淡藍色的液體中懸浮著一朵類似寶石花的生物，約有臉盆大小，通體幽藍，在它的上方懸浮著一個黑色的杯狀物體，那東西發出一圈淡紅色的光芒，將它整個包裹起來！

  晶柱之外，層層迭迭布下的能量罩高達十五層之多！周圍還有擺著數十門不同口徑的光炮，數百名武裝到牙齒的精銳戰士小心翼翼地盯著那晶柱。

  在最外圍，還有一群身穿便裝的人守著，看似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只是他們的左胸前都帶著一個金屬銘牌，上面雙龍纏繞，星係為底，在龍首的部位刻著五到八顆不等的星星，正是帝國的精銳異能部隊！

  即便如此，軍方還是覺得不保險，調來了兩艘主力戰艦時刻守在基地上空，戰艦指揮官已接到密令，一旦發生難以控制的變故，可開火摧毀整個基地！

  這是帝國的科學考察隊在一年多前從暮雲星海底捕獲的生物，每年這樣的新發現都有不少，之所以關注它，是因為它是一個智慧生命。本來這也不算什麼，自人類進入宇宙以來，發現的異族文明也不少了！

  真正讓人重視的，是它的實力，當時為了抓這個東西，隨行的上百名異能者死傷殆盡，那可都是五階以上的精銳！二十艘深淵戰艦也只回來兩艘！千多名科研人員和軍人永遠留在了海底。

  據當時倖存下來的人說，那個生物就是憑藉手中的物品輕易將全副武裝的異能者絞成了肉沫，屍骨無存！連帝國最先進的深淵戰艦也擋不住他的攻擊！

  事情還不止如此，當軍方捕獲它以後，並沒有馬上將它轉移走，而是先送到瀕海的一個基地看押起來。於是，麻煩來了！

  當天晚上，基地就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襲擊，襲擊者們使用了未知的力量幾乎將整個基地夷為平地！軍方緊急調來了太空艦隊才頂住攻勢，僵持了一夜，那群不明生物才退回海里。

  事後清點損失，傷亡人數達萬人以上！有專家分析，暮雲星並非以前想像的那麼簡單，在人類難以踏足的深海，應該有一個極其強大的異族文明存在。那個被捕獲的生物，或許是這個文明中的重要存在！

  整個事件被嚴密封鎖，帝國高層下令投入大量的資源開始研究這個神秘生物，並且派出了更強大的異能者前往深海探察！只是一年來，軍方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得到半點有用的東西！

  那個生物身上的能量護罩強度已經超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