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5 山巔

  古風淳也不知道，這樣持續了多久。他只知道，他腦海里的信息量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係數。就算全世界最大的一百家圖書館裡面的儲存的資料，加起來也未必有他腦子裡面庫存著的信息那麼多。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古風淳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到了後來，陣陣劇痛也傳了出來，讓古風淳痛苦不堪。到了最近，古風淳乾脆兩眼一翻，一下子就往後一倒，暈了過去。

  ……

  「大家注意，臨近山巔之處，有五十米左右的區域，是長滿了茴莓草的，大家請不要打開臉面上的防毒面具，以免受到茴莓草的誘惑！」唐麥秋嘶啞和疲倦的聲音傳了回來。眾人聽到這聲音的時候，都很是警惕。

  「另外，通道已經打開了，希望大家能夠快速登上山頂。」唐麥秋說完了這話，就往上面攀爬著，郝三刀、肖忠華他們幾個已經到了上面了，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這繩索鋪出來的道路上，繼續為眾人指明了方向。

  因為有著四條繩道，所以眾人的速度也並不算很慢，一攀爬的速度可圈可點。陳四也已經距離這山巔不遠了。只是他心情似乎不佳，速度並不算快。

  而羅小丹和邱暉燕兩人的速度，就快上許多，此刻也已經接近了山巔，羅小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一個人爬上這麼高的地方，途中沒有古風淳。

  

  上面已經有不少隊員已經上到了神殿附近，正肖忠華等人的指揮之下，有條理地進行休息著。神神殿就佇立在他們眼前的不遠處。可是此刻卻沒有人再有心思起關注那神跡一般的村寨。此刻他們已經攀爬了將近五個小時，疲累若死，手臂都已經麻木得不能自控了。以上來，不少人發現周圍並沒有危險之後，就找了一個地勢平坦的地方，倒頭就睡，怎麼呼喚都醒不過來。上面的肖忠華等人也不理會這個，他們明白這些隊員們需要休息和恢復體力。但是實際上，這一行為眾人開路的先行者們，才是真正需要休息的人。肖忠華兩個眼睛都布滿了血絲，郝三刀已經發出雷鳴一般的呼嚕聲，而葉涯則是焦慮地在一旁走來走去。他一直都在關注這古風淳的消息，甚是希望能夠聽到古風淳下落的信息。可是到母親為止，古風淳失蹤之後，就再沒有了音訊，他越來越顯得焦慮。肖忠華怎麼勸他休息都勸不住。

  「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所有人就可以上來了。」邱暉燕比羅小丹快了差不多十分，爬上來之後，就跟在懸崖邊上等待著眾人的肖忠華說道。

  葉涯見到邱暉燕爬了上來。連忙走過來詢問古風淳的消息。邱暉燕卻是苦笑了一下，安慰葉涯不要焦急，並且信誓旦旦地保證古風淳不會有事。看到邱暉燕語氣如此堅定，葉涯才覺得心裡稍安一下，在邱暉燕的勸說之下，才找了一個地方躺了下來，暫時地休息了一陣子。按照計劃，等所有人上來之後，大家最多也就只能夠休息一兩個小時，然後就要往神殿前進了。所以爬上來的隊員們，都是在抓緊時間休息，好讓自己已經消耗得所剩無幾的體力有所恢復。

  等陳四爬上來之後，眾人已經東倒西歪地睡了一地。只有秦川一人，正怔怔地站立著，朝著神殿的方向看去。

  這神殿的模樣跟海底歸墟神廟的差不多。只是這神殿的規模更加宏大而已。神殿一層光芒籠罩著，看上去有點飄渺虛無的韻味。秦川就朝著那個方位看去，整個人一動不動的。如一座雕像一般。

  陳四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走近秦川的旁邊。秦川雖然沒有回頭，卻是察覺到了陳四已經走近，他淡淡說道：「你我已經有一千五百年沒有踏足這個地方了。」

  陳四環視了一下四周，苦笑著說道：「不錯，只是我記得，上一次我們來的時候，是不用爬這幾千米的高山的，祥和神殿的位置，似乎也不在這山峰之上。」

  秦川淡然一笑，說道：「世事變化，滄海桑田。這世間的一切，什麼不在變化當中呢？這神殿無時無刻在改變著它的位置，但是它卻無法擺脫這個空間，這個世界對它的束縛，所以，我們隔了這麼久才來，它依舊還是在這裡。」

  陳四點了點頭。說道：「接下來，你想族什麼？」

  「找到琴清。」秦川的話很是簡約：「你呢？」

  「我？」陳四一臉茫然，他看了看邱暉燕的背影，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陳四知道秦川這個答案，可是他自己能做什麼？他本來是想到古風淳來到這裡，讓古風淳毀去那史前人類的裝置。可是古風淳卻突然消失了，就算古風淳在這裡，也有著他母親蘇青的幫忙，自己根本就是個多餘的人。想到這裡，他心裡一陣苦澀。在很久以前，他想來這裡，也有著一個跟秦川類似的原因。可是，到現在，這個原因已經不村寨了。

  「哈哈……」秦川看了看陳四。忽然就大笑了起來。與陳四鬥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陳四竟然會用如此失落的語氣跟他說話。這聲音聽起來，真是令人感到舒暢啊！

  「有什麼好笑的？」陳四見秦川得意忘形的樣子，過了一會，他才慢慢說道：「你與琴清分離已經多少年？該差不多兩千三百年了吧？」

  秦川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了。」對於數字這些東西，男人都不會很去計較的。但是這個數據，很接近實際的數據了。「我記得，她離開的那一年，咸陽一夜百花落盡，柳絮滿城啊……」秦川慢慢感嘆道。

  「我想問你一句，時隔兩千三百年，就算你找到了琴清，你找到的這個琴清，還是你以前所認識的那個琴清麼？」陳四慢悠悠地問道。

  聽了陳四這個問題，秦川也是一怔。

  看到秦川心有所思的樣子。陳四也「哈哈」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