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章 愛的如此卑微

  田澀雨背過身去，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終於還是她對不起他，她不想傷害的人，還是被她給傷害了。「對不起。」她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中哽咽沙啞。

  尹澤從沙發上踉蹌的起來，直直的望著她的背，近似詢問，更似呢喃，「小雨，你又愛上他了對不對？」

  田澀雨的肩膀抖了下，在聽到他的話時猛的回身，急忙的爭辯，手足無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還喜歡著他，怎麼可能還愛著他，你錯了，我恨他才對，我一直一直都是恨他的，」她像是在時刻提醒著自己，痛苦的呢喃，「那個自私自大狂妄的人，我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上他呢，我怎麼可能，我對他的愛情，早就隨著那個孩子的逝去而煙消殆盡，早就沒有了。」她的淚水嘩嘩而下，濕了整片的臉頰，在潮濕的眼眶裡，她所看到的世界，仿拂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尹澤卻並不放過她，看到她的淚水時，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下，但是沒人知道，她的話，在他的心裡，就像是刀子一樣，割開了千百條口子。「小雨，你不是愛上他了，只是在你的心裡，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人而已。」他直指矛心，點破那一直被他掩蓋的事實。還沒等田澀雨還口，他又一個人自言自語，「原來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不管是我早到了還是遲到了，我都始終走不進你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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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澤，我早就把他給忘了，「田澀雨執著的回道，「我不愛他啊，」。

  「小雨，或許你不知道，但是我卻很清楚，或許只有你一直以為，換個人的話，都看的清楚。」他的嘴角苦澀。

  看著他失了魂的樣子，眼眶又酸澀了，「對不起，尹澤，我曾經說過，三年後若是我回來，我就給你承諾，只是現在的我，」她垂著頭，再也不發一言。「尹澤，至始至終，都是我對不起你，若是當時的我果斷一點，或許現在，你也不會。」

  「小雨，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呢？」他痴笑著走到她的身邊，突然伸出手，把她擁進了懷裡，聞著她好聞的發香，這是他愛的女人的味道啊。「我不要你果斷，那樣至少還能說明，我還在你的心裡，還有一個小角落，你也能偶爾的想想我。小雨，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他，為什麼，你就是不接受我呢，」他清亮好聽的聲線此時卻是那麼的沙啞。

  田澀雨又不禁的濕了眼眶，任他把她抱在懷裡，默默的抽泣著，她的眼淚，濕透了他胸前的衣服，「尹澤。。對不起，若是知道會有今天，我寧可，我從來都不曾認識過你，那樣，或許，你就不會受到傷害。」

  「可是，我卻是那麼的開心，可以認識你啊！！」他的眸子攸然的合上了，無邊無際的悲傷漫延而來，襲卷了他的所有，「小雨，你可知，我有多慶幸，我能夠遇見你，若是沒有你，我或許一輩子也不會懂，什麼是愛情。」

  她的眼裡，有淚水的柵欄一瞬打開，怎麼都止不住。

  小小的客廳里，電視機的聲音還在循環往復，他卻是擁著她，像是可以到地老天荒。」小雨，你可知，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他的聲音幽幽的在她的頭頂散開。

  田澀雨的腳跟瞬間軟了，尹澤卻慢慢的放開了她，近在咫尺的看著她的面容，他愛她，從一開始的好奇和興趣，到後來一點點的，她的美好，就如此的，滲透進了他的心裡。他為了她，改變了他的無賴，改變了他的痞子氣，在她的面前，他努力的學著溫柔，他所有的柔情似水，全是為了她而存在。

  田澀雨的眼角猶自掛著淚痕，不解的看著慢慢遠離她的尹澤，他的身形已經靠近了窗口，他修長俊挺的身材就站在那裡，他的唇角，突的，勾起一個邪魅到極限的笑容，帶著尹澤專屬的痞子氣，他的眼底，脫去所有的溫柔，在無一絲的柔情。

  那個笑容，三年前的田澀雨熟悉，如今的她，更是不陌生。

  他咖啡色的髮絲掩住了一半的眼睛，遮去了所有的溫柔。，「呵呵呵。。。哈哈哈。。。」，他站在那裡，朝她魅惑的笑，由開始的無聲無息，到後來的狂放不羈。

  田澀雨的心，就那麼的一點點的涼了下去，尹澤的笑容戛然而止，再無一絲留戀的，他吝嗇的收起了最後的一絲笑容，再也沒有看她一眼，轉身，大踏步向公寓的門口，然後，「砰——」門被大力關上，田澀雨就站在人去無影的客廳，心，從地獄的上層，瞬間掉入十八層煉獄。

  她的眼神空洞洞的，看著空空的房門口。電視機的屏幕，跳躍不出所有的光景。

  酒吧豪華的包廂里，明亮的燈光打下，照出千俊魘被酒氣熏的醉紅的眼睛。桌子上，腳下，歪七歪八的躺了不少的紅酒瓶子。更有被開的酒瓶，歪倒在桌子上，紅色的酒液順著桌子，延著桌角，流淌而下，蜿延了一片。

  他甩了甩有點不清醒的腦子，仰頭又咕嚕咕嚕的灌下去小半瓶紅酒，唇間散發出一陣陣酒氣，卻是襯的那雙桃花眸，越發的迷離，「小雨，你告訴我，我這樣愛你，我錯了嗎？」他喃喃的說完這句話，又拿起酒瓶子往口裡灌。

  「為什麼你要推開我呢，我是愛你的啊！！是我的方式用錯了嗎，小雨，我是愛你的啊！！」千俊魘說到最後，竟是語不成聲。甩手扔掉空了的酒瓶子，又開了另一瓶，仰頭就往口裡灌。

  「嗡嗡嗡。。。」口袋裡的手機發出刺耳的震動聲，千俊魘不予理會，繼續喝他的酒。只是，對方似乎很有耐心，電話始終沒掛斷過。

  他斜咪著眼睛，長指已經慢吞吞的掏出手機，看清是公司里的號碼後，按下了接聽，「餵——」

  「千少，我是miss楊，」miss楊的聲音聽上去很急切，「千少，你的行程安排的是一天，可是現在已經過了三天，許多份文件還等著你簽，你什麼時候回來？」miss楊簡潔利落的道出來意。

  千俊魘不耐煩道：「難道公司里的人都是吃白飯的嗎，沒有我，整個公司就不能轉動了嗎？」

  「對不起，千少，可是，因為xily特助的離職，現在，已經沒有人代您處理這些事情。」

  談到xily，千俊魘的眼神又黯了下來，當年，就是因為他對不起小雨，佟依北便威脅著xily離開了千氏。千俊魘嘆口氣，淡淡回道：「知道了，我明天回來。」

  掛斷電話，千俊魘黯然的眸子一下變的血紅，暴怒的把手中的酒瓶扔出去，紅酒瓶應聲而落，摔碎在了地板上，他恍若沒有一絲的感覺，只是撐著桌面，黑眸深邃難掩痛苦，「小雨，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