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同插，同插

  鈴……

  隨著第一節下課鈴聲的響起，晨陽中學的校園熱鬧了起來，原本空蕩蕩的校園，很快就被下了課出來活動的學生給占滿了。

  而此時卻有一個學生與這熱鬧的校園顯得格格不入，因為他正站在晨陽中學的校門外，拎著一個書包，不住的在校門口走來走去。而他的腳下，則是散亂著一地菸頭。嘴裡更是在低聲的咒罵著：「太他媽**了，讓哥來上學？這他媽的啥鳥事？想哥楊凡好歹也算是一號人物啊，竟然被大哥逼著來上學！」

  楊凡抬起了頭，看了看熱鬧的校園，重新又低下了頭。手裡的香菸也順勢塞進了嘴裡，他這一抬頭，最吸引人的就是他的頭髮，倒不是他的頭髮染得五顏六色，而是長度都已經蓋住鼻子下端了。

  十分鐘的課間休息很快過去，上課鈴聲響起，整個校園幾乎在一瞬間就恢復了安靜。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悅耳的鈴聲從楊凡的褲兜里傳來。

  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楊凡立刻接通了電話，直接問道：「大哥，是不是不用我上學了？」

  

  「放什麼屁呢？」電話那邊的男人聽到楊凡的話以後，立刻罵道：「你個臭小子給我好好干。怎麼樣？報導還順利吧？」

  楊凡苦著臉說道：「還沒報導。」

  電話那邊的男人是楊凡的大哥，楊凡的大哥手下的小弟也就楊凡最年輕，所以，這種派人進校園的事情，最終著落在了楊凡的頭上。

  「什麼？還沒報導？」楊凡的大哥立刻咆哮了：「你他媽屬蝸牛的啊？」

  「路上出了點小事，我已經在校門口了。」楊凡趕緊說道。

  楊凡這幾句話還是滿管用的，一聽到楊凡在校門口，楊凡的大哥立刻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管怎麼說，一定要低調，再低調，保護好肖靜怡。」

  「大哥，前幾天笨熊不是出事了？要不我去頂缸進去呆兩年吧？」楊凡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楊凡的大哥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說道：「你進學校保護好肖靜怡，從學校出來以後功勞只會比笨熊大，等她畢業以後，你出來上位肯定沒問題。」

  「謝謝大哥。」楊凡回答說道，語氣里沒有一絲高興的味道。等肖靜怡畢業？那還得兩年時間呢。自己離開幫派兩年，還怎麼上位？就憑大哥一句話？那誰還會服自己？

  又簡單的鼓勵了楊凡幾句，楊凡的大哥掛上了電話。

  在黑幫混，想要上位不但要大哥賞識，還得要服眾。如果你能讓眾人信服，大哥那方面還好說，畢竟大哥也不會拂了眾人的面子。可你要是只得到大哥的賞識提你上位，而下面的小弟卻不服你的話，那就很難做了。

  同樣是兩年時間，幫人頂缸去坐牢出來，就會得到眾人的尊重和信服，上位是肯定沒問題了。而進學校臥底保護一個女學生，出去以後即使大哥賞識提拔上位，也不見得會有人信服。

  現實的巨大差距擺在眼前，楊凡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即使他不去頂缸坐牢，不來學校做臥底，兩年的時間也足夠他在幫派內混出成績上位了。

  「哎，大哥，你老牛吃嫩草搞個學生這也沒什麼，可你別派我來學校保護她啊！！！」楊凡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自己的大哥。

  就在前幾天，楊凡的大哥忽然說要讓楊凡進晨陽中學保護一個叫肖靜怡的女學生。能讓大哥派自己進學校保護的女學生，除了這個肖靜怡是大哥的情婦，楊凡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因為楊凡知道自己的大哥只有一個兒子，而且，自己大哥的情婦又不是只有一個。只不過，楊凡想不到的是，大哥這次竟然搞上了女學生。

  難道自己大哥最近口味改制服誘惑了？

  楊凡把電話揣進褲兜，深吸一口氣，似乎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一般，毅然決然的邁出了走進校門，走向校園的第一步。

  「嗨，站住，幹什麼的？」校門內保安值班室的保安早就注意到楊凡了，要不是因為楊凡身穿晨陽中學的校服，保安早就把這不像學生的楊凡給趕走了。

  「上學的，還能是幹什麼的？」楊凡沒好氣的說道，腳步不停的朝校園內走去。

  「我讓你站住你沒聽見啊？」保安一把拉住了楊凡的胳膊。

  「滾開，哥正煩著呢。」楊凡一甩手，隨即反手扭住了這個保安的胳膊一個迴轉，照著這個保安的屁股就是一腳踹去。

  「砰」的一聲，這保安一腦袋撞在了牆上。

  哪知道這個保安回過身來就把腰裡的警棍抽了出來，同時再次攔住了楊凡，說道：「我在這干保安好幾年了，怎麼就沒見過你？」

  眼看這個保安跟自己卯上了，楊凡是真想揍他一頓出出氣，可一想到自己大哥在電話里的話，楊凡不得不強壓自己的怒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扔給這個保安，說道：「報到通知書。」

  這名保安接過這皺巴巴的紙，眼裡卻是一片狐疑的神色。待得他看完報到通知書以後，不得不把楊凡放了進去。能來這晨陽中學上學的，大多數家裡不是有錢就是有勢，這裡的學生連老師都不敢隨便惹，這個保安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

  剛開始，這保安也只不過是因為楊凡面生，再加上楊凡又站在校門外走來走去的抽菸，不時咒罵才盤問他，可沒想到卻是白白挨了楊凡一腳。

  眼看楊凡慢吞吞的朝校園內走去，這保安狠狠呸了一口，說道：「不就仗著自己老子有倆臭錢，神氣個屁。」

  即使楊凡的腳步再慢，校長辦公室也到了。站在校長辦公室門外，深深吸了幾口氣，楊凡敲響了辦公室的門，離開校園已經好多年，楊凡已經記不得校園生活的味道，可出於以前學生時代留下的印象，本能的對老師沒有好感，對校長這類領導的存在，卻還是有著那麼一絲恐懼心理。

  「請進。」一聲中氣還算足的男人聲音在辦公室內響起了起來。

  楊凡推門走了進去，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人，楊凡立刻說道：「張校長，我是新來報導的楊凡。」

  晨陽中學的校長叫做張成學，臨來學校的前幾天，楊凡的大哥就交給楊凡一份詳實的資料，裡面記錄著晨陽中學上至校長下至老師的資料，並且派人盯著楊凡要他背下來。對於這排在資料上第一個的校長，楊凡記得很清楚，其餘的還真沒怎麼記住。

  楊凡這才看清了張成學的樣子，有點禿頂，有著中年人的富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倒是很和藹的樣子。不過，當楊凡順著張校長的手指看向旁邊的沙發的時候，才發現沙發上還坐著一個跟自己一樣穿了一身晨陽中學校服的女生。

  這個女生齊耳的短髮在腦後扎了一個小辮，一雙丹鳳眼，兩道眉毛稍微有些上揚，健康的小麥色皮膚。雖然看起來長相只能算是中等，可她的眉宇之間卻是有著一股英氣。這讓楊凡在心裡斷定，這女生再大一點，肯定是個很有味道的女人。

  女生微笑著沖楊凡點了點頭，楊凡也回以微笑和這個女生隔了一點距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楊凡啊，你今年十八歲？怎麼看起來像是二十歲？」張校長看到楊凡坐下以後問道。

  「我今年是十八歲，只不過長得稍微老相了一點。」楊凡低聲說道。自己可是真的二十多歲了，而且恰恰相反，自己長得不老相而是少相，看起來也就二十歲。要不然的話，自己也不會被選中送來這學校做臥底。

  「你叔叔為了你來我們晨陽上學，可是費了很大的勁，你在這裡可要好好學習啊。」張校長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其實都是他掛在嘴邊經常說的話罷了，其實就是在打官腔。只不過，楊凡進這晨陽中學來插班，確實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只是付出的人不是他的叔叔，而是他的大哥罷了。

  楊凡滿口的答應著，期望這報導早點結束。

  好在張校長也沒了繼續下去的意思，說道：「你身邊這位雷婷同學也是今天來報導的插班生，你們兩個都就讀高二，就一起去高二七班吧。」說著話，張校長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內線號碼，通知高二七班的班主任過來領楊凡和雷婷去教室。

  「你們兩個新生先互相認識一下吧。」張校長掛上電話以後笑著說道。

  「你好，我是雷婷。」雷婷笑著對楊凡伸出了手。

  楊凡輕輕握了握雷婷的手，立刻鬆開，說道：「楊凡。」

  「我們兩個同一天來報導，還都讀高二，真巧啊，更巧的是又被校長安排在了一起，同時做了高二七班的插班生。」雷婷看到張校長笑呵呵的看著自己和楊凡，又開口說道。

  「是啊，好巧，好巧，同插，同插。」楊凡心不在焉的回答說道。

  「噗」，張校長剛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聽到楊凡的話，一口茶水全部噴了出去。

  雷婷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楊凡，顧不得去想別的了，第一時間想道：「這傢伙腦袋有問題？」

  而更為巧合的是，楊凡說話的時候，高二七班的班主任剛好走到了校長辦公室的門口，把楊凡的話這句話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中……